49、四十九個女配
作者:甜心菜      更新:2021-07-07 07:33      字數:4960
  虞蒸蒸揉了揉眼睛, 她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可等她重新睜開眼睛,眼前的那張麵容,卻依舊是大師兄的臉。

  她沉思片刻, 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當初鬼王屠戮東海,隻有東皇三太子的乳娘以及他的小妾和幼子逃走了,後來乳娘逃去了人界匿藏蹤跡, 與凡人成親生下了大師兄。

  所以鬼王絕對不可能是大師兄,畢竟鬼王要比大師兄年齡大上十幾萬歲,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既然鬼王當初派向逢去追殺大師兄,說明這其中必有隱情, 沒準大師兄其實是乳母與東皇三太子所生,又或者大師兄是東皇三太子的私生子。

  這樣一來,就解釋了鬼王為什麽要追殺大師兄了。

  反正鬼王總不可能精分,自己派人去殺自己。

  虞蒸蒸越想越是, 她望著神色不明的容上, 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和大師兄是親兄弟”

  容上薄唇微抿,輕笑一聲。

  她怎麽會這樣想

  想和他做親兄弟,也得看那人有沒有資格。

  看著她期待的目光,他突然想起她當初在鬼宗門裏,對他說過的話。

  他問她“聽聞你為孤的仇人擋過劍你喜歡他”

  她笑容滿麵道“哪能啊, 他就是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我就是腳滑了才不小心擋上去的。”

  不知她還記不記得, 反正他是沒忘記過。

  容上緩緩眯起長眸, 望著她飽含希望的雙眸, 挑唇輕笑“不,孤是那隻癩蛤蟆。”

  虞蒸蒸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的臉色難看起來, 卻還是不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掙紮道“不可能,大師兄才多大年齡,你都十幾萬歲了”

  “再者說,誰會腦子有病到讓下屬來追殺自己”

  容上雙掌相扣,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屈,嘴邊噙著淺笑“你的大師兄已經死了十年多。”

  說罷,他又耐著性子回答了她第二個問題“孤從未說過,是孤讓向逢去追殺,下追殺令的是修羅王。”

  虞蒸蒸“”

  大師兄就是在十多年前拜師進了蓬萊山,若是照他這麽說,大師兄早在進蓬萊山之前,就已經被鬼王殺了。

  難怪當初渣爹給大師兄測靈根時,測出了金、水、火、土的四靈根來,而原文的大師兄則是金、水、土的三靈根,她還以為是因為時間太長,她給記錯了。

  合著原文的大師兄早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鬼王,她喜歡了七年的狗男人也是鬼王

  之前虞蒸蒸總是安慰自己,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一兩個狗男人

  問題是,她還沒剛從大師兄身上爬起來,又陷到了鬼王身上,最後發現兩個狗男人竟然是同一個

  虞蒸蒸裂開了。

  她可以容忍他孤傲自大,也能忍讓他是鋼鐵直男,可就是這一點,她忍不了。

  虞蒸蒸垂在身側的手臂隱隱發顫“你一直都在騙我”

  容上側過頭,輕嗤一聲“你不也是。”

  她緊蹙眉頭“我騙你什麽了”

  他抬手甩出黑瓷瓶,眸底滿是冷冽“你說呢”

  虞蒸蒸望著那隻黑瓷瓶,一下全都明白了。

  原來他昨晚上突然要她,就是因為覺得她想幫著七太子害他,所以他才想用這種方式報複她。

  他真是太了解她了。

  她的底線就是大師兄,是以他從頭到尾都在易容,不敢露出真實的麵目。

  今日突然讓她給他盥洗,就是想要讓她親自揭開他的人皮麵具,感受到蹦極式的心理落差。

  畢竟昨夜還抵死纏綿的人,一睜開眼卻變成了自己恨不得拆骨扒皮的仇敵,哪個正常人碰到這種事情,不會當場崩潰

  可他還是低估了她。

  她不是正常人。

  虞蒸蒸麵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她輕輕扯下腰間的衿帶,伸手捉住了他的雙手。

  容上緩緩抬起眸,神色不明所以。

  她的反應很奇怪,和他預想中的有點不一樣。

  按照她以往的表現,她該暴跳如雷,咬牙切齒的叫喊著要殺了他才對。

  他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虞蒸蒸用衿帶縛住他的雙手,她的衿帶足夠長,哪怕是係完豬蹄扣,也還有兩尺有餘的長度。

  她扯拽著指間的衿帶,不緊不慢的拉扯著他,將他帶到了紅漆柱子旁。

  虞蒸蒸抬頭望了一眼房梁,而後伸手解開了他腰間的玉帶。

  容上的眸光微暗,嗓音有些低

  啞“你想怎樣”

  她學著他昨日的樣子,踮腳湊了上去,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

  她親昵的湊近他的耳畔,她的嗓音在輕顫,溫熱的呼吸打著轉的鑽進他的耳廓“你怕了”

  容上勾起唇角,輕笑道“怎麽會。”

  虞蒸蒸頷首,她將衿帶與他的玉帶係在一起,而後抬頭望向房梁上的那一小叢雜草。

  許是房梁的木頭受潮,才讓那不知名的雜草發芽生根,她嘴角含笑,緩緩抬起了手臂。

  隻見她蔥白的指尖輕輕一勾,那營養不良的雜草便瘋狂竄長,不過眨眼之間,卻是已然生長成蔥鬱的青團。

  她一伸手,那結實的雜草根便向她的手臂延伸而來,她將玉帶與雜草係在一起,那雜草像是能感知她的思想,下一瞬就自覺地升了上去。

  隨著玉帶升高,原本雙腳踏地的容上,也被那雜草帶了上去,他像是刑房裏被吊起來準備挨打的囚犯,一雙腿蕩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甚是可笑。

  容上眸光微沉,卻是並未開口。

  若是她想殺了他,那她便太天真了。

  刀槍隻能傷他血肉,但殺不死他。

  可等他下來,她卻會死。

  他抬手掙了兩下,她微微一笑“這是你鱗翅天蠶絲外袍配套的帶子,除非砍掉你的手,要麽就別掙紮了。”

  言下之意,就是別浪費精力了。

  容上懶懶垂下眼眸,輕瞥她一眼“既如此,想做什麽便快做罷。”

  虞蒸蒸點了點頭,她搬來一張桌子,將他的雙腳固定在桌腿上,而後把他的褻褲褪到腳腕。

  容上“”

  他感覺到大腿涼颼颼的,下意識的想要合攏雙腿,無奈腳腕被固定在了桌腿上,根本動彈不得。

  虞蒸蒸的手指微涼,她從他的腳腕向上滑去,嘴裏還低喃著什麽“我隻想從七太子手中騙到解藥,卻從未想過害你。”

  他沉默不語,卻是將頭別了過去。

  她不再解釋,隻是細細把玩著手中的溫軟,它輕垂著,她用指尖輕輕描繪著它的紋理皺褶,她感覺到容上的身子在輕顫。

  虞蒸蒸笑著問道“喜歡嗎”

  他並未回答,隻是寂靜的宮殿內,響起微微凝重的呼吸聲。

  見他不說話,她埋下了頭,除

  卻那呼吸聲外,又多了些莫名的水澤聲。

  她要把昨晚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都一一還給他。

  容上從未受過這種刺激,他被高高縛起的手臂下意識的繃緊,垂下的眸子盯緊她張合的唇瓣,仿佛有什麽窮凶猛獸想要掙紮著釋出。

  她在緊要關頭,用大拇指堵住了出口,他的麵色一白,脊背緩緩僵硬了住。

  虞蒸蒸在笑,這都是他昨晚幹過的事。

  她本來以為他是想玩什麽情趣,今日才知道,那也是他報複她的一種方式。

  虞蒸蒸踩上桌麵,慢吞吞的褪下自己的白袍。

  她踮起腳,緩緩抵住容上的出口,她像是在用墨條磨墨,輕輕的左右磨動。

  反複幾次後,她停住了動作。

  她聽到他的悶哼聲,那是長久壓抑在痛苦之中的掙紮。

  她殷紅的唇瓣微啟,麵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我就蹭蹭,絕對不進去。”

  容上從未有一刻,這般憎恨自己沒有神力。

  他覺得很難受,像是要爆炸的難受。

  即便是她砍他幾刀,他都不會哼一聲。

  誰料到,她卻是會用這種方式來折磨他。

  他想要掙開束縛,將她扔到榻上,把她撕碎吞腹,讓她後悔此刻的所作所為。

  容上再也保持不了冷靜,他冷著臉,低聲命令道“進去。”

  虞蒸蒸嗤笑一聲,進哪去

  他讓她進,她就進

  以為自己是南宮天霸上身

  正失神著,她卻感覺到驀地一緊,她的笑容僵在嘴邊。

  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竟然頂她

  虞蒸蒸想要拔身而出,可當她想要向上離開時,卻被他用雙臂摟住了脖子。

  她愣了一下,他不是被衿帶綁上了

  容上輕笑一聲“天蠶絲扯不斷,房梁上的雜草可以。”

  虞蒸蒸“”

  房梁太高,衿帶加上玉帶也夠不到。

  她隻好利用房梁上的雜草綁住他,她隻料到他會嚐試掙脫衿帶,哪裏想到他掙不開衿帶,便去掙斷雜草

  他隻有手腕被綁上,雙臂間卻是有很大的空隙,他利用這空隙緊緊叩住她的脖頸,鎖的她呼吸都不順暢了。

  虞蒸蒸猛地咳嗽兩下“咳放開我”

  容上並未放開她,隻是手臂的力度鬆了些,他的雙

  腳被捆在桌腿上,不方便翻身壓下。

  他也懶得去解,就勢坐在了桌麵上,用行動回絕了她的話。

  汗水順著他的脖頸淌下,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他不知疲倦的重複著動作,她想要掙紮,最終卻是像一灘爛泥似的癱軟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容上終於鬆開了她。

  她滿身黏膩,眸底卻是帶著死不服輸的狠勁“容上,你不要臉”

  容上親昵的用指腹摩挲她殷紅的唇瓣,並不反駁她“嗯。”

  虞蒸蒸氣的滿臉通紅“你會遭報應的”

  容上噙住她的耳垂,低低的笑道“你就是孤的報應。”

  虞蒸蒸“”

  報應你媽

  她提上褲子,將他手上的衿帶扯了下來,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記住了,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兩不相幹的陌路人”

  走之前,她還不忘將七太子交給她的那封信拿出來,甩在了他臉上。

  容上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莫名的感覺到被扇紅的臉側有些酥麻。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將信封收了起來,又把桌子腿上被束縛的雙腳解放開來。

  等他整理好衣袍,便走到角落,抬手打開了衣櫃門。

  七太子依舊是那個姿勢,隻不過臉上的血跡被擦拭了幹淨,容上往他腿上踢了一腳“偷聽了半個時辰,感覺如何”

  七太子僵硬著身子,緩緩抬起了頭“我什麽都沒聽到,我剛醒。”

  當他看到容上的俊臉,他愣住了。

  或許是因為鬼王的臉太過普通,他記不住鬼王的麵容,隻是知道長得不咋地。

  怎麽睡了一覺的功夫,這鬼王還改頭換麵了

  他不知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虞蒸蒸成功沒有,他隻記得虞蒸蒸好像被鬼王揭穿了,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想必鬼王並未中毒,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容上懶得跟他廢話,齒間輕輕吐出兩字“解藥。”

  七太子想要寧死不屈,反正橫豎就是一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到時他就算是死了,也得拖上鬼王的女人,這樣他下去了,也好跟父王有個交代。

  他正要將沒有二字理直氣壯的吐出來,卻被容上不輕不重的瞥了一眼,無形的壓抑感狠狠掐住他的脖頸,他感覺胸口悶疼,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終究是從齒間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七太子一臉便秘色“好的。”

  他還是害怕鬼王。

  七太子翻出腰間的荷包,翻找了半晌,卻是都沒找到解藥。

  眼看著麵前的男人要失去耐心,他急的滿頭大汗“我記得我就放在這裏了,你等我再找找”

  容上微微眯起雙眸“你把解藥放在荷包裏”

  七太子“我父王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容上“”

  那荷包總共就那麽大點,任由七太子翻找十來遍,也找不到解藥。

  容上有些煩躁,他讓七太子將乾坤袋取出,把裏頭的物什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

  有三套未清洗的褻褲,五雙幹巴巴的羅襪,還有一根帶著小刺的鞭子,以及十幾根紅蠟燭

  總之乾坤袋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解藥。

  容上冷笑一聲“若你找不到解藥,孤便挖了你的雙目,割了你的舌頭,砍掉你的四肢,再送你與你父王團聚。”

  七太子慫了,他是真的害怕麵前這個陰狠手辣的男人。

  他欲哭無淚道“我真的找不到了,我沒騙你,我用我父王起誓。”

  容上垂下眸子,指腹輕輕撚住佛珠,若有所思的眯起長眸。

  七太子怕他動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痛哭起來“那藥是我買的,想必賣主手中還有備用的解藥,我這就去想法子聯係賣主,你別挖我眼睛”

  容上沒再逼他,隻是輕描淡寫道“若三日之內,拿不到解藥,孤讓你南海為她陪葬。”

  說罷,他便負手離去。

  容上不知道他昨晚吃下的藥丸,藥效到底能持續多久。

  他在途中試了一下,神力並未恢複。

  他倒也不急,慢吞吞的朝著賢明殿走去。

  如他所料,虞蒸蒸也在賢明殿裏,而天帝並未離開,那往生鏡卻是也還沒拿出來。

  虞蒸蒸看到他來,麵上絲毫沒有反應,直接把他當做了空氣忽略掉。

  倒是其他幾人,都有些驚訝,看著他那張傾城的容顏,竟沒有認出他是誰來。

  虞江江看到他,神色略顯僵硬“大,大師兄”

  容上並

  未理她,他麵容懶散的坐在虞蒸蒸身旁,拿著她的茶杯呷了口茶。

  虞蒸蒸的麵部肌肉在抽搐,她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麽不多給他一嘴巴子。

  她真的很想錘他,可她的手臂顫抖了片刻,還是忍住了。

  等解決完山水的人生大事,她便可以無牽無掛的離開了,什麽破腳鏈,反正她現在已經可以修煉了。

  屆時她便找一處山林隱居,遇到合適的男人便成親,反正一定要遠離容上這個狗男人,最好此生再不相見。

  山水就坐在虞蒸蒸的左手邊,她側過頭看到容上,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王上。”

  容上微微頷首,眸色冷淡“嗯。”

  山水這一聲王上,揭破了他的身份。

  眾人神色驚詫,唯有衡蕪仙君麵無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不爽“你離我夫人遠一點,說話也要客氣些。”

  容上瞥了他一眼,眸光中迸發出強烈的殺氣“你是在教孤做事”

  衡蕪仙君“”

  天帝見氣氛不太好,笑眯眯的轉移了話題“說了這半天,卻是還未將往生鏡拿出來一賞,瞧朕這記性。”

  他取出一麵雕花龍紋鎏金的圓鏡,置在了矮幾上,給眾人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觀看角度。

  天帝指著鏡子“你們誰先來試試”

  無人應聲,這往生鏡雖然可以看到過去,但在場的人,大多是有過悲慘的童年,又或者擁有不堪回首的過去,誰也不想把自己的隱私透給別人看。

  虞蒸蒸眯起眸子,看向安寧“安寧姑娘不是失憶了嗎”

  她麵帶微笑“正好照照這鏡子,說不準能想起來什麽呢。”

  安寧的神色遲疑,顯然並不想上去照鏡子,但這次向逢卻十分讚同虞蒸蒸的話,他攥住安寧的手,態度異常強硬“去看一看,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