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羅蘭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驚道。

  當噪音在輪盤賭博機邊坐下，黃懷玉發現整個賭廳裏的人都開始慌了。

  “我去找經理。”

  他放下手頭在擦的水晶杯，轉身去找雨果。

  “大人，您上次不是和宰相大人說好了嗎……”

  負責管理賭博機的女荷官強自壯膽，走到噪音身邊，說道。

  “上次說好，那是在上次。”

  噪音說道，打了個手勢，讓手下取出十萬的籌碼。

  他準備好大殺四方了。

  依靠卡馬佐茲賦予的超聲波控製力，噪音能夠輕鬆控製賭盤上骰子的落點。

  用十萬贏到五百萬，那完全不是問題。

  “大人，您這樣子我們實在是很難做……”

  女荷官努力想勸，卻毫無效果。

  最後，她隻是被噪音鹹豬手一頓後被逼著接受投注。

  這時候，雨果打開側門，趕到現場。

  “噪音閣下……”

  他擺出笑容，快步上前。

  但話沒說完一句，已經被使徒用柔力推飛出去，滾落在地。

  黃懷玉眉頭微皺。

  噪音身高矮小，兩隻外翻的耳朵卻格外巨大，其鼻孔朝上翻起，好似豬鼻。

  說話時候，兩枚鋒利而中空的犬齒就會露出嘴唇。

  被仔細打量的使徒若有所覺，投過視線，隻發現一位年輕侍者表情慌亂地想去扶經理。

  “好了，快開。”

  他收回目光，不耐煩地低喝一句，逼得荷官操作賭具。

  白色小圓球射出，紅黑兩色的輪盤高速旋轉。

  這台輪盤是蔚藍式輪盤，有兩個零，其莊家優勢是百分之五點二六。

  但噪音不用管這些。

  他的神通力正在高揚。

  隨著賭盤和白球具備的動能越來越小，噪音緩釋超聲波，影響它們的最終落位。

  但事情很反常。

  小球明明前進得極為緩慢，卻始終停不下來，一格一格的向前攀越，沒有止境。

  “真是礙事的家夥。”

  噪音直起身子，厭煩道。

  這時，天花板緩緩向下翻開，露出數平米的通道。

  一位身著筆挺盛裝的中年男子從中現身，憑空落下。

  至福樂土的最高管理者——宰相。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五官深邃明顯有高加索特點，但膚色卻顯黑，大約是印迪斯人種。

  “噪音閣下，我想我們已經達成過共識，您不應該再出現在這裏。”

  宰相懸浮於離地半米處，居高臨下地俯視。

  “啊，是嗎？我之前忘了……”

  噪音抹了把鼻子，站起來回道。

  宰相一到，他大殺四方賺取些零花錢的機會便泡湯了。

  “我就隨便玩兩把，能有多少輸贏，不至於親自來吧？”

  噪音說著，想要去拿回放下的籌碼。

  “抱歉，我得為所有股東負責。”

  宰相說著，伸手遙遙一引。

  黃懷玉看到，輪盤投注區域堆疊的籌碼憑空飛起，繞過噪音加速的手掌，懸停在宰相身前。

  “這些可是我帶來的籌碼！”

  噪音麵色擰起，低吼道。

  “或許吧。”

  宰相隨手一揮，籌碼就自動飛向了二十幾米外的櫃台。

  “但我並沒有查到您的兌換記錄。”

  此話一出，噪音氣勢一窒。

  “真掃興！MD，明天還要去和先鋒做過一場，煩死了……”

  “走走走，蒸桑拿去。”

  實力弱於人，噪音最後也沒敢發作。

  “做得不錯。”

  攪局者走後，宰相環視場間眾人，對雨果讚許地點了點頭，飛渡離開。

  “經理，沒事吧？”

  黃懷玉扶著雨果離開大廳，在備餐室內坐下。

  “肌肉有點拉傷，骨頭沒事。”

  雨果靠坐在椅子上，輕輕活動肩背。

  “剛剛那家夥經常來嗎？”

  黃懷玉問道。

  “你是說噪音閣下？他以前常來，靠著神力，每次都要大贏一筆。”

  雨果回道。

  “不過後來，其他股東們受不了，就剝奪了他進賭廳的資格。”

  “看起來宰相對他太過仁慈了。”

  黃懷玉以嘲諷口氣說道，被雨果善意地用眼神警告。

  凡人過於脆弱，無法承擔背後說超凡者壞話的風險。

  今晚，黃懷玉算是收獲頗豐。

  噪音和宰相雖然沒有直接交手，但都展露了核心神通。

  前者的能力類似龍魔的劣化版，能夠操縱聲音，但大概也僅局限於聲音。

  後者相對更難判斷。

  僅從外表看，念動力、引力控製、運動控製、虛相肢體都能達到這個效果。

  結合蘇裏亞神的傳說，黃懷玉更傾向於是運動控製。

  但運動控製也有很多類型。

  對目標物體的鎖定方式，運動姿態改變的極限指標……

  以弱擊強，還需要更多情報。

  “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共同開采聯盟也是至福樂土的股東。”

  雨果坐直脊背感受了下痛感，說道。

  “所以噪音閣下的地位類似於股東代表，本身具有一定權力。”

  “是嗎？我還以為至福樂土是宰相的私產。”

  黃懷玉回道。

  “宰相閣下的角色更類似CEO，雖然我聽說他確實有一些幹股，但比例很低。”

  雨果工作多年，對東家了解很深。

  “有一次常務總監漏過口風，說至福樂土的最大股東應該是聖主教，大概有三四成。”

  “其次是銀鎧和共同開采聯盟，都在兩成左右。”

  “驃騎興起的比較晚，大概有一成。”

  “剩下的股權就相對零碎，我聽說宰相閣下個人持有的份額可能在百分之五。”

  雨果說著，不自覺地壓低聲音。

  “不過，樂土創造的利潤非常大，傳說一年分紅有五百億（東華元）往上。”

  五百億東華元，不是收入（Revenue），而是分紅（Dividend）。

  一年的分紅。

  黃懷玉倒抽一口涼氣。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聽到錢已經不會有感覺了。

  這相當於三年就能賺出一個埃特納央行金庫。

  “好家夥……”

  黃懷玉忍不住學了黑城的口癖。

  “賺得這麽多，難怪還能容忍噪音一直損害主家利益。”

  不過他這實際上是錯怪了噪音。

  作為庫庫爾坎的直係屬下，噪音實際上是奉旨賭錢。

  每次從至福樂土空手套白狼得到的利潤，最後都由噪音和庫庫爾坎三七開。

  如此，橫豎隻有兩成幹股的共開聯不僅沒虧，反而從其他股東身上撈了一筆。

  PS：早上收到了詐騙短信，用我留學時候找工作的證件照P了個黃圖，然後要錢，剛剛在反詐APP上舉報了……

  看見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推銷小網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