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賺五塊錢，她一定當場答應，還會在大人麵前多誇你幾句。大人聽得開心，又看見你自己賺了五塊錢，於是就象征性的收了三塊錢，給你留兩塊錢自己花。

  雖然你最後損失了七塊錢，但你擁有正大光明使用兩塊錢的權力，也就是說你把兩塊錢洗白了。”

  芽芽想了想，隔天上學就交班主任二十塊錢，回家後紅光滿麵的交給薛愛蓮四十塊錢，再買了二十塊錢的糖果和零嘴四處散發。

  沒幾天成果就出來了。

  上交給學校的二十塊錢換來了周一升國旗的全校表揚，期末評語還有獎學金穩妥了，給薛愛蓮的四十塊，薛愛蓮又原封不動的獎給了她，還帶著去飯館撮了兩頓。

  二十來塊的小糖果醫院，研究所還有學校發了一圈，收獲了一波好感。

  芽芽口袋裏揣著洗白的四十塊錢美滋滋的想。

  鄭醫生走進辦公室就瞧見芽芽笑得跟一朵喇叭花似的。

  婦產科跟別的科室不一樣，別的科室都是哭著來，說不定還得哭著走，婦產科迎接新生，那可喜慶多了。

  芽芽趕緊收了笑一塊為下一台手術準備去。

  接下來的產婦，男人是物資局的，也就普通一個小幹事吧。，

  到待產室一瞧，產婦營養真好，懷孕前就一百來斤，懷孕期間愣是讓婆家喂得胖了七十來斤，產床都爬不上去。

  虎子去喊了麻醉師，醫生加護士一塊總算是連搬帶扛的給弄上去了。

  鄭醫生擦擦汗，“你這得剖”

  產婦點點頭，“行啊”

  鄭醫生就問：“不跟你婆家商量下？”

  大多數人生娃都不樂意剖，第一胎剖了，第二胎幾乎也得剖，而且剖腹產的孩子生辰八字不好算。

  他們也見多了。

  產婦摸著滾圓的肚子，“我的肚皮，我說了算”

  大夥就笑了，虎子笑著說：“我出去跟家屬說一聲”

  剛才瞧見了，一家子氣質挺好，不像是非要順產的。

  還沒開始鄭醫生就出去了一趟，回來跟芽芽說：“洪醫生讓人抓走了，她下一台手術我得上，這個產婦你來”

  “犯了什麽事？”芽芽詫異。

  鄭醫生小聲道：“洪醫生的侄子跟一女的好了，男方家裏看不上，攛掇洪醫生幫忙，哄著那女的打掉了孩子。

  老洪家怕那女還懷孕，拿肚子裏的逼婚，手術的時候悄咪著給女方上了環，那對小情侶分手以後，那女的又處了一個都快結婚了，結果洪醫生的侄子見義勇為出了事，眼睛瞎了，腿也跛了，還是再咱們醫院撿回來的一條命呢。

  那老洪家瞧見兒子這樣以後肯定難找媳婦，就又打起之前那姑娘的主意，想讓兩個人重歸於好。

  好巧不巧，年前那姑娘上醫院檢查檢查身體，讓洪醫生一頓忽悠，幸虧那姑娘有點心眼去二院重新瞧了瞧，這才發現上環了，人家一氣之下就報了警察”

  產床上的產婦也不叫了，聽得津津有味。

  鄭醫生匆忙忙走了，芽芽操刀給人剖腹產，接出小孩一看皮厚餡薄，五斤八兩。

  “我給你縫得好好看一些，肚皮太厚了，我都摸不進去真瞎針，早知道帶個頂針進來，縫得我一身的汗”

  芽芽叨叨叨的，半麻的產婦瞧見兒子漂漂亮亮的本來就高興，聞言說：“醫生，要不你把我工肚子上的肥肉去掉算了。”

  “那叫脂肪，得加錢的”芽芽說

  產婦不以為意，“加錢也可以”

  芽芽頭抬也不抬的，“剛我進來時都聽見了，你男人跟人說，等會見你出來了一定得先顧著你再顧著孩子，你在裏頭切脂肪，一切個把小時，你男人不得急死。”

  產婦聽著高興。

  芽芽又道：“發現子宮肌瘤，我順道給你割了？”

  那語氣稀疏平常，就跟吃飯問要不要再來一碗似的。

  因為順便割了個肌瘤，鄭醫生都做完手術了，這邊還在做呢。

  “昨天有個產婦心謝，她男人是房管局的幹事”

  產婦一聽來了興致

  “我男人物資局的，跟房管局單位家屬樓挨得老近。”

  “對方家生的是小姑娘，長得可水靈”芽芽問：“要不要把你們兩安排到一個病房？”

  產婦欣然同意，越瞧見這小醫生越喜歡，就跟她嘮嗑，姓什名誰，家住哪裏，有幾口人巴拉巴拉的。

  “我家就在金魚胡同，不過家裏人都不在京都，就我跟我家阿姨一起住，不過我家阿姨最近忙得很。”

  這話問得產婦有一點詞窮，醫生話有點多啊，他隻是客氣的問了下常規問題，不用回答得那麽詳細啊。

  不過抽著手術還得有一段時間，麻醉呢壓根就感覺不到疼，於是就繼續敞開尬聊。

  “你阿姨為什麽忙啊。”

  芽芽咧嘴一笑，“最近她聽說國庫券可以到銀行換錢，本來想著去換了增加一點家用，不過虧了”

  產婦隱隱約約覺得這話有點問題，但是想想又覺得沒什麽問題，順著她的話往下問：“怎麽會虧呢。”

  這魚兒不就上鉤了麽，芽芽想了想說：“最近也有人在收國庫券賺利息錢呢，我家阿姨也是被收走後才發現虧了利息錢....你們家應該有不少國庫券呢吧，要是碰見有人上門收，可千萬不要給啊，自己拿去銀行兌多好，要是手上有個百八十張的，那利息不少錢呢。”

  已經到縫合這個步驟了，芽芽尋思著差不多了，就不在說話，三下五除二的給縫合好，讓人躺著休息，自個樂顛顛的去護士站，打算親自跑一趟，讓兩位幹事的媳婦挨一塊住。

  躺在產床上的產婦瞧著離開的背影感慨，年輕的醫生就是熱情！

  產房裏，兩產婦順利會師了，兩個男人好一通握手，開玩笑的時候連親家定上了

  生大胖小子的產婦回頭悄咪咪的跟自家男人說了自己偶然聽到的生財之道。

  “還有這種事？不能吧。”

  “怎麽不能，國庫券能到銀行換錢，那咱們跟人收一些國庫券，不就能賺差價了麽。”

  產婦抱著自家兒子得意仰頭，這還是她從小醫生話裏得來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