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容忍
作者:誰家公子      更新:2021-06-05 11:51      字數:2188
  房嬤嬤知道方姨娘在跟孟妤說什麽,在旁打趣道,“為娘的為了自己的孩子,再操勞也不會累,何況還是為喜結良緣之事。”

  聽她這麽講孟妤如何不懂這是她的親事有眉目了,一時羞的直偏過頭,不肯看她們。

  方姨娘握住她細白的手,又歎又憐,眼角都濕潤了,“姨娘無用,將你親事耽誤了這麽久,前陣子代夫人跟京中夫人們一塊兒去賞了幾次雪,觀了幾次梅又打了幾場葉子牌,一來二去便結識了一些。”

  這其中便有此次為她說親的左常侍劉夫人。

  左常侍劉夫人最是個熱心快腸的人,她聽聞孟妤待字閨中後馬上為她四處打聽了一番,總算打聽到了一個各方麵跟孟妤相配的。

  “就是遠了些。”說到這個方姨娘心疼的擰緊了眉,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差點嫁給那個不肖濫賭的黃敏,便心有餘悸,好在現在都好了,“是平遠的,離咱們京城坐幾日船就到了。”

  平遠。

  這兩個字對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孟妤來說,多多少少還是陌生的,可出於女子的矜持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問,最後還是房嬤嬤快言快語的說了。

  “那家統共就他這麽一個兒子,祖上倒也出過進士,隻是到了他這一代中了個秀才後便再沒結果,好在他為人勤學吃苦,在私塾裏做教書先生,加上祖上積累的家財倒也是小富之家。”

  “他爹爹早年病逝,隻有一個寡母,你姨娘都打聽過了是個好相與的。”

  “為表誠意他說了日後無論貧富他都隻有你一人。”

  “……”

  無論貧富都隻有她一人。

  時下任何女子聽了這般信誓重重的話都不難不動心,孟妤的臉紅了紅,半晌才期期艾艾說了聲,“什麽時候……”

  問出這句話便是她已經允了一半。

  方姨娘總算放下心來跟房嬤嬤相視一笑,笑到一半隻見櫻紅歡歡喜喜進來通告道,“洵哥兒回來了!”

  洵哥兒?

  孟妤聽見她聲音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滿目欣喜,“洵弟當真回了?”

  櫻紅不住點頭,“接她的馬車才在外頭停下呢。”

  “我去看看。”孟妤說完跟方姨娘與房嬤嬤急急告別了聲便出去了,從她歡喜期待的表情便能看出她有多想念孟宛清。

  房嬤嬤不禁感慨,“她們倆姐弟感情如此深重,倒也不易。”

  “是啊。”提起孟洵,方姨娘又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走,我們也出去看看。”

  *

  孟府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還有幾輛牛車。

  牛車上馱著的全是此次沈如錫跟其它皇子賞下來的,此次狩獵的一些獵物譬如野豬梅花鹿跟幾隻白狐,更有柔軟暖厚的貂類皮毛。

  一箱連著一箱,一擔挑著一擔。

  經過的街坊鄰居全都伸長脖子往這兒看,邊看邊伸手議論著。

  “聽說此次孟洵跟那些世家子一樣進入了鍛煉的禁軍隊伍裏,還成了太子殿下身邊的隨侍。”

  “是啊,看這麽多賞賜,說明太子殿下很賞識她。”

  “那是自然,能徒手將狼打殺,她才不過十一歲呢。”

  “……”

  在陣陣恭維聲中孟宛清掀開車簾走了下來,這一下來倒叫那些恭候在孟府正門外的孟妤等人認不出來了。

  不過才分別一個多月而已,卻是有了大變化。

  她個子更挺秀了,骨架勻稱,眼睛較之從前深邃明亮了許多,熠熠有神,整個人也從之前更沉穩,氣定神閑。

  她身上罩著件大紅羽紗麵白狐狸裏的鶴氅,束一條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絛,頭上罩了雪帽,容質俊秀,好一個金尊玉貴的少年郎。

  若非知曉內情的,都暗歎這是哪個家世公子?

  一見麵孟妤便情不自禁的喊了聲,“洵弟,你回來了。”

  “妤姐姐。”看見她,孟宛清臉上也綻出了大大的笑,這一笑,眼睛便像鋪層星河般燦爛生輝。

  便是方姨娘等其它人在旁看的也是驚豔連連。

  士別三日,她就像脫胎換骨了般,是從前那個孟洵,卻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孟洵了。

  “方姨娘。”孟宛清上前行容有止的跟她問了聲好,又跟孟妤相視一笑,再打趣了櫻紅幾句,說她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難不成你偷搽了你家小姐的胭脂不成。”

  櫻紅被她打趣的臉更紅了,分明是如今的洵哥兒已經長成朗朗少年,讓人一見便不由自主紅了臉。

  眾人和樂融融的在門外聊了會子天,便要進去了。

  進去前,孟宛清仔仔細細的在來人間環視了幾個來回,玩笑的神色也漸正,“秋桃呢?”

  為何獨不見她?

  若是知道她回來她定是第一個便要衝出來迎接她的。

  可是,這兒卻沒有她的身影。

  方姨娘本來笑著要邀她去秋梧院坐坐,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也凝了下,不知如何繼續。

  “秋桃……”孟妤提了句,卻也沒講下去。

  孟宛清下顎緊了緊,“你們先去秋梧院,我去瞧瞧再來。”

  “洵哥兒……”櫻紅見她正色便知她此刻有些肅重,終是猶豫著上前拉過她低聲道,“秋桃她不方便出來看你。”

  “為何不方便?”

  “她……”連說了幾句她,櫻紅才在孟宛清越來越嚴迫的目光下歎聲道,“她小產了。”

  小產?

  孟宛清神色默然變化了陣,摘下雪帽便直奔孟府裏麵,邊走邊疾聲問,“什麽時候的事?”

  從她知道再到她離開中間不過隔了兩三個月,為何好端端的流產了?

  “就是前兩日的事。”

  前兩日?孟宛清眼睛驀然眯了眯,比烈日下雪地裏反射的白光還要鋒利逼目,“榮安呢。”

  榮安。

  櫻紅卻是不再往下說,停步道,“您……您去了便知道了。”

  去了便知道?

  嗬,孟宛清舔了舔後槽牙,笑意厲狠,他最好沒做出她容忍不下的事!

  *

  此刻正關門閉戶在床上與人廝混的榮安無端的打了個寒顫,屋裏不是燒著炭麽?怎的一陣寒意襲來?

  春喜不喜他做到一半又停下,雙手蛇般纏上他脖子,“好冤家,怎的不動了?”

  “凍?”榮安望著她身下不著寸縷的白花花身子,笑的邪,淫,“這就好好凍凍你。”說著又沒命的摟著她幹那事兒。

  床板“咯吱咯吱”響個不停,震的整個屋都是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