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身白衣白裙、風姿綽約的雲妙靈行走在淮海中路上，已經看到了滬申茶樓的招牌。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從滬申茶樓走出來，把一隻小紙箱交給外麵的男子。兩人對話時，說的是日語，雲妙靈仔細傾聽，隻聽到說那是件陶瓷古董，很值錢。

  在她想更進一步了解情況時，旁邊有兩個人在議論她：“你說她是不是很像雲青山？”

  雲妙靈抬起雙眸，看向那兩個人。

  突然，那兩人中的一個說：“她應該是雲青山的女兒，我們把她抓回去，肯定有賞。”說這話時，他們已經向雲妙靈這邊包抄過來。

  雲妙靈輕移腳步，猛地把其中一人一推，撞到了另一人的身上。乘著他們還沒回過神來，騰空而起，飛到了樹上。在樹上，居高臨下，她看清楚下麵其實有兩隊人馬。一路人馬顯著標誌是藍色短褲，有七個人；另一隊人馬，就是剛說日語的，穿著黑色短衫，有三個人。而剛才的那個侍女已經不見了。

  就在雲妙靈觀察下麵情況時，那些人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兩隊人馬把雲妙靈所在的這顆樹團團圍住，他們以為雲妙靈插翅難飛。然而，下一秒雲妙靈已經跳到另一顆樹上，在這兩撥人還沒有轉過身來時，三四根樹枝已經呼嘯著衝向他們的麵門。

  幾乎同時，雲妙靈從樹上飛下來，借著慣性和衝力，拳腳相加，把三個日本人打翻在地。

  當她正準備去對付另外一隊人馬時，發現一黑衣修女已經和他們打了起來。於是她的眼光再次轉向那三個日本人，這一看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他們居然拔出了手槍。

  幾聲刺耳的槍聲，響徹在淮海中路的上空，嚇跑了這裏圍觀的人。

  槍聲響起之前，雲妙靈突然一個魚躍，跳到了日本人的旁邊，子彈打空了。倒是三個日本人，被三發子彈射中，徹底偃旗息鼓了。

  黑衣修女一不做，二不休，在射擊了日本人後，索性把青紅幫的七個人也擊斃了，算是為雲青山報仇。

  雲妙靈迅速來到日本人身邊，收獲了他們的手槍，同時把剛才那個侍女交給他們的小紙箱也拿上了。

  “快走。”黑衣修女說了一句，就率先離開了，雲妙靈緊緊跟隨。

  兩個人的輕功了得，轉眼就來到雲錦綢布店。在綢布店，黑衣修女吩咐店掌櫃，給雲妙靈換件旗袍。他自己則走進了內室，當從內室再出來時，一個英俊的、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雲妙靈的眼前。

  雲妙靈正在詫異，馮翎岩對她說：“跟我來。”

  他們從雲錦綢布店後門出來，穿過兩個小巷道，進了一家鍾表店。郭掌櫃對馮翎岩說：“少東家，你和這位姑娘自己到後廳說話，我還要招呼顧客。”

  到了後廳，雲妙靈驚異地問：“你就是那個黑衣修女嗎？”

  馮翎岩冷漠地問：“你說呢？”

  “為什麽要扮成黑衣修女？太不可思議了。”雲妙靈還是滿腹疑竇，心想：“這麽英俊、帥氣的小夥扮成老氣橫秋的修女，簡直太暴殄天物了。”

  “現在的鬥爭形勢如此複雜，身份太單一，得罪了黑幫，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馮翎岩說完，憂心忡忡地問：“這些人為什麽要抓你？你還是個小姑娘，如此單薄。”

  雲妙靈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脯說：“我已經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

  馮翎岩看她認真的模樣，拉回了正題：“說說看，他們抓你的原因。”

  雲妙靈思考了一下說：“我剛看見滬申茶樓的字樣，就發現有個侍女從裏麵走出來，遞給外麵男子一紙箱。他們說的是日語，好像說那是個陶瓷古董，很值錢。緊接著，有兩個穿短褲的人說我長得像雲青山，並認為，我是雲青山的女兒，要抓我。”

  “穿短褲的人是青紅幫。”馮翎岩解釋道，心裏卻在想：“日本人怎麽也和滬申茶樓有關係，他們想要做什麽？”嘴上卻問道：“你是雲青山的女兒嗎？你長得與他的確很像。”馮翎岩肯定了這一點，這也是他救雲妙靈並讓她一路跟隨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跟著師傅長大，她從來不曾對我提過父母親。這次讓我出來，是因為雲青山被害，他的‘九霄環佩’失蹤，她讓我出來尋找線索。”說到家人，雲妙靈有些茫然。

  馮翎岩聽了，心裏總算有些明了。不過，他問的卻是另一件事：“‘九霄環佩’有線索嗎？”

  雲妙靈搖了搖頭說：“還沒有，不過，我覺得這件事與茶樓的那個侍女有關。”

  馮翎岩與雲妙靈有同感，於是問：“你看清那個侍女長什麽樣了嗎？”

  雲妙靈仔細在腦海中尋找那一瞬間的記憶：“她的個頭一米六左右，眼睛比較大，鼻子高挺，可以算個美人吧！”剛說完，她又想起一件事，接著說：“她的後脖子上好像有一顆痣。”

  正在這時，中廳有動靜，馮翎岩說：“應該是郭淮回來了。”他問：;是郭淮嗎？”

  郭淮回答：“是我，我把你們的衣服和戰利品拿回來了。”說著話，他手裏拎著個小紙箱走進了後廳。

  馮翎岩接過紙箱，打開後，是一個小木箱，撬開木箱，看見一隻乾隆粉彩竹林七賢瓶。

  郭淮很納悶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馮翎岩把侍女的事情對郭淮講了一遍，郭淮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

  “是誰？”馮翎岩追問了一句。

  郭淮說：“是崔玉，我今天看見她從外麵進來時，神情古怪，原來是個內鬼，還是為日本人做事的內鬼。”

  馮翎岩叮囑道：“不要打草驚蛇，你最近盯牢她，同時搞到她的詳細資料，看她是什麽背景，都與哪些人有聯係？”

  “好的，看來事情有了突破口。”郭淮有些興奮。同時，看了雲妙靈一眼問：“她是雲青山的女兒嗎？”

  馮翎岩代替雲妙靈回答：“目前還不確定。”

  這時雲妙靈說：“看來我需要回去找師傅了，一定問明白我的家人情況。”

  “你的師傅是誰？住在哪裏？”馮翎岩問。

  “如果有緣再見，我一定告訴你。”雲妙靈說著話，已經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