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作者:梅園蘭馨      更新:2021-06-05 12:10      字數:2346
  第六章

  一場戰鬥過後,白衣少女和黑衣修女成為街頭巷尾的熱議。

  在滬申茶樓,周嘉正和蘇嵐建正津津有味地談論著。周嘉正說:“這白衣少女和黑衣修女真不知是什麽來曆。白衣少女的武功和輕功了得;黑衣修女出手則極快,剛一出現,就奪下敵人兩把手槍,左右開弓,打得敵人找不到北。”

  蘇嵐建則問:“這麽精彩的場麵,馮翎岩去哪了?這會在不在茶樓?什麽時間離開的?好像沒有與我們打過招呼?”蘇嵐建說著話,走出了房間。他想找個人,幫忙尋找馮翎岩。

  這時,他看見崔玉正端著茶水往這邊走來,就對她說:“你送茶水時,如果看見馮少爺,就讓他到玉蘭廳來。”

  崔玉回答:“好的。”就匆匆往前走去。她不敢逗留,因為她剛才在偷聽蘇老板和周老板的談話。對馮翎岩,她很有興趣,因為她覺得馮翎岩是他們中最神秘,也是最年輕的一個人。

  每個大老板,都稱呼馮翎岩馮少爺,但馮翎岩身上完全沒有紈絝子弟普遍擁有的傲氣。他目光堅定、做事果斷,和已經死去的雲青山一樣,具有領導者的氣息,是屬於很難對付的人。

  如此思量著,她去給各個包間送了茶水,都沒有看見馮翎岩。向蘇老板複命後,她回到了茶水間。

  白衣少女和黑衣修女參加的這場戰鬥,讓日本間諜損失慘重。本來她走出滬申茶樓,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偏偏被白衣少女撞見。要不是青紅幫的人說白衣少女是雲青山的女兒,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行徑被人撞破。

  那一刻,她以為白衣少女必定被青紅幫抓走,誰知,白衣少女身輕如燕,一躍就到了樹上。為了避嫌,她趕緊回到滬申茶樓。

  當站在窗前時,她看到白衣少女在樹上如猿猴般的騰挪,及飛身下樹對自己聯絡人的拳腳相加。那快如閃電的動作,簡直可以說一氣嗬成。

  僅僅白衣少女一人,已經夠難對付的。偏偏還出現了一個黑衣修女,那快刀斬亂麻的作風,哪裏像個女人?況且,修女是天主教或東正教徒,屬於歐美宗教,她為什麽會參加這樣的一場戰鬥呢?崔玉百思不得其解。

  這邊崔玉正在愁腸百結,另一邊郭淮則對崔玉展開了全麵的調查。

  崔玉的父親是日本軍人,母親則是中國人。1904年到1905年間,日本帝國與俄羅斯帝國為了爭奪中國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的控製權,在中國東北的土地上進行的一場帝國主義列強之間的戰爭。

  戰爭最終以俄羅斯帝國的失敗而告終,中國遼東半島成為日本人的領地。崔玉的父親參加了日俄戰爭,並且在日本軍隊勝利後,駐紮在中國的遼東半島。

  這場戰爭說起來還有曆史原因。

  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中國是各列強掠奪的主要對象之一。在此期間,沙皇俄國對中國的侵略發展到一個新的階段。俄國製訂了“黃俄羅斯計劃”,特別是在東北方向,俄羅斯妄圖並吞整個東北地區,將其變成“黃俄羅斯”,並且在遼東沿海奪取一個常年不凍港。1894年7月,日本在美英帝國主義慫恿下,發動侵略中國和朝鮮的甲午戰爭,打敗了中國軍隊。清政府被迫簽訂中日《馬關條約》。把遼東半島割讓與日本,這同俄國圖謀獨占中國整個東北的侵略計劃水火不相容。

  日俄戰爭期間,中國東北是雙方陸上交鋒的戰場,當地人民蒙受極大的災難,生命財產遭到空前的浩劫。旅順的工廠、房屋被炸毀,就連寺廟也未能幸免。耕牛被搶走,糧食被搶光,流離失所的難民有幾十萬人。日、俄都強拉中國百姓為他們運送彈藥,服勞役,許多人冤死在兩國侵略者的炮火之下,更有成批的中國平民被日俄雙方當作間諜,慘遭殺害。這場戰爭不僅是對中國領土和主權的粗暴踐踏,而且使中國東北人民在戰爭中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和人身傷亡。

  崔玉的母親在此期間成為日本人的間諜,並懷孕生下了崔玉。崔玉三歲的時候,母親死了。崔玉就被帶回了日本,培養成了間諜。崔玉去年從日本到了東北,今年年初來到上海。

  郭淮將崔玉的情況向馮翎岩做了匯報。馮翎岩說:“剛好我的師兄張士林最近在上海,他是奉係軍閥張作霖部隊的武術教官。”

  第二天,馮翎岩去鬆江拜訪張士林,張士林正在院落裏練功。看見馮翎岩,拳頭呼嘯著就衝向馮翎岩的麵門;馮翎岩取鷹捉虎抱頭之勢,再來一雞腿龍身法,則變被動為主動。

  張士林發現,馮翎岩把終南形意拳的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的三合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也不敢怠慢,用盡自己所學與馮翎岩周旋。

  他們練的終南形意拳,以道教文化及哲學為理論基礎,以內丹功法為主要修煉之法。全名“十二形意十大拳法”。其中十二形為十二個套路,每個套路包含十個技擊形態,暗含“十天幹、十二地支”之理。

  兩人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於是他們很有默契地跳出圈外,意守丹田,將真氣收歸腹部。

  張士林問馮翎岩:“你的拳法深得要領,在戰場上磨練過?”

  “師兄的功夫實戰性更強,發勁更猛。”馮翎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讚歎道。

  “彼此彼此。”張士林由衷地感歎。

  兩個人回到房間後,馮翎岩問:“最近東北的局勢怎麽樣?”

  張士林很鬱悶dquo;日寇越來越囂張,他們四處挑釁,培養的間諜不斷外派,一場大戰似乎就在眼前。”

  “我聽說河本大作是個狂熱的侵華分子。”馮翎岩試探著問。

  張士林回答:“是的,河本大作曾先後三次明目張膽地到中國各地各大城市搜集軍事地理、交通、物產資源等戰略情報。1926年3月,河本大作晉升為大佐,出任駐旅順的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高級參謀。1927年,日本國內軍方急進侵華勢力在政界占了上風。”

  “那麽,張作霖有什麽動作?”

  “1927年4月,日本田中義一上台後,向張作霖強索鐵路權,逼張解決所謂‘滿蒙懸案’,從而激起了東北人民的反日怒潮。9月4日沈陽兩萬人示威遊行,高呼‘打倒田中內閣’。在全國反帝浪潮的衝擊下,張作霖的奉係政府未能滿足日本在‘滿蒙’築路、開礦、設廠、租地、移民等全部要求,並有所抵製。這為日本內閣所不能容忍,日本關東軍則斷定東北人民的反日遊行係張作霖煽動所致,對他恨之入骨。”張士林詳細描述了當時東北的局勢。

  “如果情況是這樣,那麽日本關東軍下一步會采取怎樣的行動?”馮翎岩麵露擔憂之色。

  “目前還不好判斷,聽說他們的間諜盯上了張大帥的府邸。”張士林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