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提著竹籃回到房裏，將製作唇脂的材料清點了一遍。

  確定家裏存放的材料足夠製作這一批次的唇脂以後，唐寧就將買回來的瓷盅全數清洗幹淨，放在瓷盤裏拿到院子裏晾幹。

  陽光溫暖，微風不燥。

  唐寧在護欄上坐了下來，放鬆身心享受此刻的寧靜美好。

  夏青端著茶盞來到她身後，將茶盞遞給她。

  “小姐，您這是又打算做唇脂？”

  唐寧端著茶盞吹了吹：“嗯，我剛才在街上轉了轉，發現昨天給夜公子的那些唇脂，夜公子已經賣完了。”

  “什麽？！”夏青驚詫地瞪圓了眼，“這麽快就賣完了？”

  這才多久？

  半天都還不到吧？

  “嗯，都賣完了，所以我打算另外做一些，等到明兒個再交給夜公子。”

  唐寧呷了口茶，在心底盤算著，如果她每兩天或者三天給夜無殤一批貨，那麽一個月下來，她差不多能出十批貨，也就是能掙一千二百兩。

  這般算下來，一年的話，她大概能掙一萬多兩，這還是在不加雲想容給她的兩成盈利的情況下。

  如果加上雲想容的兩成盈利，一年下來，她應該勉強算得上是個小富婆。

  夏青瞟了瞟她晾在院中的瓷盅，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照這速度，她家小姐一年不是得掙上萬兩銀子？

  太可怕了……

  夜裏，唐寧剛做完兩種色號的唇脂，夜無殤就帶著樓澈登門。

  夜無殤一同帶來的，還有這次售賣唇脂所賺的錢。

  “你給我的唇脂已經賣完了，這是兩百兩銀票外加四十兩碎銀，你清點一下，看看數目對不對。”夜無殤將銀票和碎銀放到桌上。

  唐寧當真認真地數了數，確實一兩不多一兩不少，她將銀票和碎銀收好後，才又回到待客的花廳。

  “你做的那些唇脂很受姑娘們喜愛。”夜無殤雙眸含笑地凝著她，“我鋪子裏的人才放出消息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賣完了。”

  “我知道。”唐寧神色淡淡。

  “你知道？”夜無殤麵上有詫色一閃。

  “我今兒個出去轉了轉，逛到了你的胭脂鋪。”

  眸光動了動，夜無殤唇角微揚。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再做唇脂？等你做好了，我讓人到寧宅來取。”

  夜無殤沒有忘記，唐寧說過她會控製唇脂的數量，不會一次做太多，以免人們太過輕易買到，唇脂變得廉價。

  “明天吧，明兒個晚上你讓人到寧宅來取。至於往後，等我做好了，我會讓青姨送到你鋪子裏去。”

  唐寧覺著，給夏青安排些事情做，讓夏青忙碌起來，往後夏青就不會覺著那般無聊了，也不會覺著自己沒有價值，幫不上她什麽忙。

  夜無殤對唐寧的安排沒有什麽意見，眼看時辰已經不早，就沒再耽擱功夫，讓樓澈替她看看她的臉。

  她將臉上的麵具摘下來的那一刻，瞧著那張與記憶中大為不同的麵龐，夜無殤怔了那麽一瞬，表情隨即恢複如常。

  夜無殤對她五官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多月前，他們還未離開汴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