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趙小荷準備午飯後，在一旁等了一會，見嶽不群寧中則沒有醒來，就回了房間給自己灌了一肚子水，先頂一下。

  喝完水之後看到桌子上的文房四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參見舉子試的打算，就來到桌子前。

  研好墨，拿起毛筆，試著寫了幾個字，發現寫的字體工整，筆鋒間隱現風骨，看來今後不用另外練習毛筆字了。

  隨後取出一張大紙，想了想用行楷在紙上寫下一首《蟄龍吟》：?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臥忘其年，三光沉淪性自圓。氣氣歸玄竅，息息任自然。莫散亂，須安恬，溫養得汞性兒圓，等待他鉛花現。莫走失，有防閑；真火候，運中間，行七返，不艱難；練九轉，何嗟歎；靜觀龍虎戰場，暗把陰陽顛倒顛。人言我是朦朧漢，我欲睡兮未眠，學就了，真臥禪；養成了，真胎元，臥龍一起便升天。此蟄法，是誰傳？屈肱而枕自尼山。樂在其中無人諳，五龍飛躍出深譚。天將此法傳圖南，圖南一脈儔能繼，邋遢道人三豐仙。

  趙立寫完之後看著自己的傑作，不住點頭，看著每一個字都感覺舒服，字距行間都恰到好處。

  趙立欣賞完自己的佳作，習慣性地喊道：“小荷，找時間把這幅字給我裱起來。掛在我的臥室。”

  說完才想起自己讓小荷去準備午飯去了，自嘲一下，發現今後可能再也離不開小荷這個丫頭了。

  趙立的話沒有喚來趙小荷，卻招來了嶽不群和寧中則，兩人來到桌子前，看著趙立剛剛完成這幅字。

  嶽不群不住的點頭，以前隻知道趙立是個少年秀才，沒想到字寫得這麽漂亮，要是自己批卷時看到這手字，隻要文章寫的不算太差，就會給批過。

  寧中則欣賞不了趙立的字，看完寫的內容向趙立道：“不言師弟，寫的這是什麽內，神啊，仙啊的，你不會是想成仙吧。”

  本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趙立點點頭直接承認道：“沒錯，有這方麵的想法。”

  這下不隻驚呆了寧中則，也把嶽不群給嚇到了。

  嶽不群趕緊道：“不言師弟，別胡鬧，自古到今有多少人求仙問道，你聽說過誰成功的，就連曆代皇帝煉丹服藥還不是把自己弄得國家敗亡，也不見他們誰長生了。”

  趙立知道嶽不群把自己和那些吞服金石的人歸為一類了，笑著解釋道：“師兄不用擔心，師弟不是要煉丹求道，而是準備以武求道。我聽說過把武功練到極致能夠破碎虛空。”

  聽著趙立突然蹦出的名詞，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剛想問破碎虛空是什麽意思。寧中則從剛才的驚訝中反應過來率先問道：“什麽是破碎虛空，要把功夫練到什麽程度才能達到你說的破碎虛空。”

  趙立看嶽不群也有這樣的疑問，於是解釋道：“佛家不是常說有三千世界，三千世界之下又有恒沙萬界嗎。破碎虛空就是突破我們自己現在的世界到大更高級的世界。至於把武功練到什麽程度，我還真不知道，但是這個世界的武道總有天花板，也許達到了就能破碎虛空，如果還不能那就突破這個天花板，後天不行，就到先天，先天不行的話就把功夫練到更高的境界。”

  現在江湖上武者的劃分從低到高分別是三流、二流、一流、後天、先天。其中後天高手還聽說過，先天高手隻是傳說，隻有一百年前的武當派創派祖師張三豐達到過。

  “你在異想天開！”

  “不言師弟大氣魄，我也想陪著師弟試一下，你有什麽需要師兄做的盡管說。”

  寧中則沒想剛想勸一勸趙立，沒想自家師兄也要陪著趙立瘋。

  趙立退後一步，認真地看著嶽不群，在他眼裏看到了炙熱的瘋狂，沒想到在嶽不群這位師兄儒雅的外表下，藏著這麽一顆火熱的心，整整衣衫，抱拳彎腰鄭重地施上一禮。

  嶽不群在被趙立這麽鄭重地一拜之後，同樣整整衣服，鄭重地還趙立一禮。

  趙立和嶽不群這一禮拜，拜的不是師兄師弟，是禮敬同道，拜的是道途不孤。

  不一會，趙小荷帶人送來一桌豐盛的飯菜。

  飯桌上，趙立、嶽不群和寧中則三人各有心事，隻是默默地夾菜吃飯，趙小荷被飯桌上奇怪的氣氛搞得一頭霧水，自己離開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起來每個人都怪怪的。

  趙立向嶽不群表明了自己的追求，目標雖然有了，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打好基礎做好規劃很重要，所以他在思考自己的武學道路。

  嶽不群被趙立展現的追求震撼了，發現自己一心隻想發展壯大華山派，這樣的格局有些小了，華山要發展，更要追求武道頂峰，而且這和發展壯大華山派並不衝突，甚至相輔相成，相互促進，他在檢討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的理想局限在門派發展上了，如果能達到武道巔峰，門派發展壯大不是必然的嗎，超宗越祖不才是我輩大丈夫的追求嗎？

  寧中則在想怎麽勸自己師兄，不要陪著趙立瘋狂，趙立瘋傻剛好，人也是剛清醒，指不定現在還沒有好利索呢。

  吃完飯來到院子裏，趙立把心裏思考武道前路時的疑問向嶽不群提出來：“嶽師兄，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體內的內力是怎麽產生的，我始終想不明白人的身體裏怎麽會產生能量？”

  嶽不群沒想到照例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過，以前隻是按照長輩的教導修習武功，根據自身的經曆認真想了想，試著解釋道：“根據典籍描述，功力達到後天之前練武隻是開發自己的身體，使人力氣更大，速度更快。”

  “武功達到後天之後，會在身體裏形成後天真氣，這時能夠真氣外放，形成劍氣拳風，但是真氣有限很少有人會這麽用。”

  “武功達到先天之後，劍氣拳風與真劍實拳再無分別。”

  “想習武必先強氣血，不論那個門派都是如此，就像我們華山弟子入門時要先站三年馬步，少林有三年的鐵桶挑水。”

  “應該是氣血凝練產生內氣，內氣凝練產生真氣，至於先天真氣我們華山至今沒有出過先天高手，所以沒有詳細的記錄。”

  聽到嶽不群的介紹，趙立眉頭緊皺，不應該啊，華山身兼全真陳摶道統應該不缺這方麵的傳承啊，難道是被記錄在道藏經典裏了。

  放下心中的疑問，趙立繼續問道：“嶽師兄有沒有聽說過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的說法？”

  嶽不群不疑有它，開口道：“這是道學中的知識，師兄了解的不多。”

  說完後，嶽不群向趙立問道：“不言師弟，對自己怎麽練武有什麽想法沒有，師兄全力支持。”

  沒想到嶽不群對自己的支持力度這麽大，一邊思索一邊道：“剛才的馬步師兄知道了，師弟我準備用它夯實根基。”

  “另外，我還知道一套八極拳，用它來強氣血，同時這套拳法又是極強的攻伐手段，拳法還有配套的六合大槍。”

  “不過我隻知道套路，要修習還得師兄指點。”

  “今後師弟的兵器就用長槍了，‘劍出華山’的美名就需要師兄師姐去發揚了。”

  “之後用全真大道歌把氣血凝練成內氣真氣。”

  “師弟暫時就想這麽多，師兄有什麽指點的沒有。”

  聽完趙立的計劃，嶽不群沉吟一會兒，想到自己體會過得馬步和混元功後也覺得沒有什麽改進的，要知道新的混元功，作為創造者嶽不群可以肯定這是一門能夠凝真氣直達後天境界的功法，不客氣的說就算比華山鎮派的紫霞神功也差不到哪裏去。

  隻不過不知道，八極拳是不是像趙立說的那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