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聞言，臉色頓時就黑了：“你個老家夥，是娶了媳婦，可還不知道怎麽把媳婦騙進門的。”

  賴敬呈冷哼一聲：“什麽屁話！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就你這脾氣，也活該你做一輩子老光棍。”

  老頭一瞪眼：“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走走走，今天就不做你這樁生意了！”

  老頭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起身開始趕人。

  賴敬呈笑了笑，伸手把手邊的一個袋子遞過去：“特意給你拿的上等大紅袍，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極品，和市麵上的不是一樣的貨。”

  老頭聞言，頓時動作一窒，伸手接過袋子，往裏麵看了看，似乎是不信，還特意拿出來聞了聞。

  郝歆不知道隔著包裝，他能聞到什麽味？

  不過看著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賴敬呈是摸到了他的脈門，一定是深知他的喜好。

  郝歆靜靜的看著，等待賴敬呈的下一步動作。

  她有時候是真的很佩服她這個師父，雖然那個臭脾氣得罪不少人，可是也很懂得每個人的命脈在哪兒，一把就能號準脈，對症下藥，從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

  甚至她不禁都懷疑，他和這些人在一起根本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水火不容，隻是他們之間的一種獨特相處方式。

  就如他和李靖也是一見麵就吵，可是還是能坐下來一起吃飯。

  他和屠懿也是，能坐下來好好的喝茶聊天，其樂融融，隻不過一碰觸到她這個徒弟，倆人又會像兩個老小孩一樣，吵個不停。

  賴敬呈看著老頭這樣子，冷笑一聲：“我給你的東西什麽差過？也不知道你這個狗鼻子能聞出來什麽！”

  老頭提著袋子進了裏屋，一會兒又端著兩杯茶出來，一杯放在郝歆的手邊，一杯自己端著坐下喝起來：“你這老家夥就會占吃占喝，我剛沏好的一杯茶，就被你占了。”

  賴敬呈撇撇嘴：“就你這破茶，我次不稀罕，就是今天給你麵子，才喝兩口。”

  賴敬呈說這話的時候，郝歆剛好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回蕩，甘甜幽香，可謂上等好茶了。

  可聽見賴敬呈的話，不禁眉尾一跳，這算次茶？郝歆比她平時在賴敬呈家喝的茶好很多啊！

  莫非是兩人的茶不一樣？

  郝歆看向賴敬呈的茶杯，見裏麵飄著的茶葉和自己的沒什麽差別，茶水的顏色也無差。

  老頭輕笑一聲：“你就吹吧！論喝茶，你的茶能有我好？”

  賴敬呈也不和他繼續拌嘴，終於切入正題：“行了，別貧了，趕緊給我徒弟找幾幅畫挑一挑，挑完我們就走了，還等著回去吃書藝燉的豬肘呢。”

  老頭一聽，頓時眼前一亮：“書藝今天又燉豬肘？”

  賴敬呈不理會，隻是道：“我記得你有幾幅唐代的收藏，拿出來看看。”

  老頭剛剛還緩和下來的臉色，立刻又暗沉下來：“你休想惦記！那幾幅我等著帶進土的。”

  郝歆聽著這話，不自然的就想到了古代的那些達官貴人，甚至皇族的人，時候陪葬品的都是珍珠瑪瑙，古玩珍品，現代哪裏還有人能這麽做，他這是……

  就在這時，老頭繼續開口：“牆上這幾幅，你隨便挑，我勉強給你打個九八折吧！”

  九八折？

  那有什麽必要嗎？

  說著好聽給你打折了，占了便宜一般，實際上可是根本沒省下多少錢。

  郝歆看了看賴敬呈，果然見他張嘴懟道：“瞧你那小氣樣，就你這些東西我看得上嗎？”

  老頭一指門口：“看不上可以走，我又沒強拉著你買！”

  賴敬呈又端起茶杯悠閑喝茶：“你可直到我徒弟還是誰的徒弟嗎？”

  老頭輕笑一聲：“你的徒弟也就你看得上，誰會眼光那麽差，看上你看中的人。”

  郝歆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被這樣當眾的羞辱，還是這麽最下不留情麵的，她還真的要好好“感謝”賴敬呈！

  賴敬呈卻一臉不氣不急的樣子，繼續笑道：“唉，也不知道屠懿那個老家夥聽到你這話會怎麽想？”

  老頭眉眼跳了一下，隨即笑道：“屠懿老哥就是一個棋癡，眼力不好也很正常！”

  賴敬呈立刻道：“嗬，那我下次一定要告訴他你說他眼力不好。”

  其實屠懿眼裏一直狠毒，他一個圍棋下的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識人不準？

  但好像賴敬呈的話並不能真的壓製住老頭，她隨即又道：“屠懿你不在乎很正常，就是不知道李靖聽到你這話又會怎麽想？”

  聽到李靖這個名字，頓時老頭眼眸一亮，放下茶杯道：“你說誰？”

  “李靖。”賴敬呈將名字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字的說得極其清楚，就好像生怕他聽錯了一樣。

  老頭這時才一臉驚訝的看向郝歆：“丫頭，你是李靖的徒弟？”

  郝歆點點頭，恭敬道：“是的，我拜了李老師學戲。”

  老頭頓時一喜，“真的嘛？李老師終於又收了徒弟？”

  賴敬呈對郝歆道：“徒弟兒，給這沒見識的老家夥表演一段，讓他看看，你是不是得了李靖的真傳。”

  聽了賴敬呈的話，老頭的眼睛更亮了，那幅期待的樣子，一點沒有回避。

  郝歆聞言站起來，兩人中間站定，張口就唱了起來。

  郝歆雖然好久沒練了，但是功夫似乎一點沒有見退步，一會兒一曲唱完，老頭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他剛想讓郝歆再來一段，賴敬呈開口道：“我徒弟今天就想求一幅唐代的名畫。”

  唐代？

  我有嗎？

  郝歆不禁自問！

  她還真的沒報那麽大的期望，畢竟唐代名家的畫那價格必然不菲，她就算把卡裏錢全拿出來，也不一定能買得起，尤其她還想留下一些創業呢。

  創業要用的錢很多，她現在還是很窮的！

  沒錢這麽揮霍！

  可是不等她開口，老頭卻一口答應了：“沒問題，不過我那唐代的畫也不是那麽好拿到收的，你的先通過我的考驗才可以！否則你就休想從我店裏拿走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