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時命
作者:夜蘭妖      更新:2021-05-23 14:03      字數:6567
  一隻健壯的長耳鴞迎著早晨八點的鍾聲飛抵伏地魔莊園,降落在旭日中熠熠生輝的金色大門上,十分靈性地啄了幾下掛在頂端的搖鈴。隔著開闊庭院的主樓同步響起鈴聲,未幾,頭發斑白的管家老漢德匆匆趕來,單手端著一隻瓷盤,上麵放有數條切得勻稱的生雞肉。他打開側門,招呼長耳鴞落到他肩上,取走它叼在嘴裏的報紙卷,托起盤子讓它飽餐了一頓,才送這隻每日比人還勤勞準點的信差上路。

  一般情況下,報紙這種東西,隻要仔細翻動,很難留下痕跡,也就是說,老漢德即便比他的主人伏地魔勳爵提前瀏覽新報紙也不會被發覺。但老漢德從未這樣做,規矩畢竟是規矩,作為受聘的管家,他必須把主人放在第一位。

  不過今天,當他熨燙報紙時,頭版一張放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從管家休息室的窗戶望去,早餐室裏的伏地魔正在不緊不慢地切煎蛋,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把報紙攤開,取出口袋裏的單片眼鏡認真閱讀起來。

  照片秉承《預言家日報》一貫的黑白色風格,頂著“魔法部外的偷襲”的大寫標題,主人公是伏地魔,受拍攝角度所限,他盡管向後扭頭,最終也隻露出一半線條優雅的側臉,反是他托著的女子,因為麵朝他的懷抱,一張麵孔被拍得一清二楚。

  老漢德觀察了片刻,還是沒認出那是誰,顯然既不是食死徒成語,也不是某個英國貴族小姐。據他所知,聚攏在伏地魔身邊的家族中,這一代擁有淺色長發的年輕女性隻有納西莎·布萊克,可她顯然不長這個樣子,而且她的驕傲深入五官,不會在昏迷中露出這般惹人哀憐的柔弱,連他這個上了年紀的鰥夫,都在同情她的同時,下意識地譴責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剛要細看右邊的簡訊,卻聽客廳有腳步聲響起,讓他呼吸一緊,勉強故作鎮定地繼續整理報紙,把它擺進托盤裏。來人的皮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雖然有意放輕,但依然很清楚,他不抬頭看就猜到是帕德裏克·派瑞特斯。

  “早上好,派瑞特斯先生!”老漢德率先問候。

  “早上好。”派瑞特斯隨口應道,目光落在他麵前的托盤上:“這是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我給主上送去!”

  “……好的。”老漢德無從拒絕。雖然不清楚能力平庸、小心思多的派瑞特斯為何讓伏地魔看重,還是少有的未經召喚也能自由進出莊園的人之一,但他隻需時刻記得,不管別人如何非議,他這區區一介管家,沒有質疑伏地魔某些偏縱的資格。

  派瑞特斯得意地哼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白手套,端起托盤挺胸抬頭地走向早餐室。老漢德另尋一塊托盤,跟在他後麵。

  “早上好,主上!”派瑞特斯殷勤地把報紙擺在正在喝咖啡的伏地魔的右手邊。

  “嗯。”視線掃過派瑞特斯和埋頭收拾盤碗的老漢德,伏地魔倒也沒多說什麽,默許了派瑞特斯的僭越。

  他放下咖啡杯,拎起報紙一抖,和頭版的照片打了個照麵。對於自己登報,他盡管知道是必不可少的一環,卻仍是有些不適,天底下最嫌棄這張臉的人,恐怕是他自己。不等他把皺起的眉頭鬆開,身旁傳來一聲輕呼:“怎麽是她!”

  伏地魔心念一動,略有所了悟,沒有立即追問正一臉懊惱與忐忑的派瑞特斯,而是把整份報紙翻看完,確認計劃第一步已經鋪設好,才丟開報紙雙手一插,麵無表情地看向派瑞特斯:“說說吧。”

  “主上——”派瑞特斯暗暗咬了咬牙,幹脆右腿一彎跪倒在地上:“我認為您不必以身涉險,另有一個關鍵人物遇害,也能達到您的目的。所以……盧修斯·馬爾福的女友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和盧修斯有仇?”

  “什麽——主上,您為什麽這麽問?”

  “你讓盧修斯的女友替我擋災,是在當眾扇他耳光。”

  “主上——”派瑞特斯低頭撇撇嘴,即便被拆穿也不後悔。她該後悔的是,沒提前跟昨日在關鍵時刻推那一把的同夥描述清楚,以至於讓他認錯了人。若非不擅長幻身咒,加上隱身鬥篷白天用隱患多,她更願意親自動手。

  伏地魔的音調變得冷漠:“說說你都錯在哪裏了。”

  “我錯在——”派瑞特斯收斂起心中的不甘:“不應擅自介入您的部署。”

  “而且是出於一己私利。繼續。”

  “還有?我、我不知道。”

  “還錯在不計後果。”伏地魔用食指指節敲了敲照片:“如果登報的是盧修斯的女友,你覺得民眾的關注點,是這次襲擊背後的隱情,還是兩男一女的三角戀?”

  “是的,主上,我錯了。”派瑞特斯迅速拜服。

  伏地魔麵露考量:“你跟著我有些年頭了,也不是剛認識盧修斯,怎麽現在想為難他,又如此不分輕重緩急?還是這個問題——你和盧修斯有仇?”

  派瑞特斯正準備順水推舟地認下,反正伏地魔也不強求食死徒內部一團和氣,卻聽伏地魔忽然改口:“不用你回答了,抬頭,我自己看。”

  “主上——”派瑞特斯心裏一咯噔,頓覺大事不妙,可又沒想出理由拒絕,隻得控製住麵部表情,對上伏地魔的眼睛,任他攝神取念。

  伏地魔的意識探入派瑞特斯的大腦,由於目標明確,時間間隔也短,很快找到了相關記憶。這是前天晚上在他莊園舉行的斯萊特林內部畢業晚會,派瑞特斯走進宴會廳,沒多久他也出現了。他依慣例發表講話,標記新人,現場指導,都無需回顧,他跳過這段,直到派瑞特斯走向剛和兄長分開的阿萊克托·卡羅。

  “晚上好,卡羅小姐!”派瑞特斯為阿萊克托遞上一杯紅酒,示好之意一目了然。

  阿萊克托心生警惕,但克製地沒露太多:“晚上好,派瑞特斯先生。”她接過酒杯,拿在手裏,沒有喝的打算。

  派瑞特斯也不計較,而是故作好奇地問:“怎麽不見另一位卡羅小姐?”

  “她不是我家的人。”阿萊克托硬邦邦地回答:“她來不來,關我什麽事。”

  “她可是少有的讓主上青眼有加的女性。”派瑞特斯像是沒看出她的抗拒,自顧自地往下講:“你恐怕不知道吧,若非主上幾天前改了主意,今晚被標記的人也一定有她。”

  “結果不還是沒有!”

  “是啊,我都替你鬆了口氣。”

  “替我?”阿萊克托冷哼一聲:“我們很熟?用你替我?”

  派瑞特斯聳聳肩:“你當我作為旁觀者感慨也行。主上不怎麽標記女性,當初你獲得資格,還是靠發下終身不嫁、誓死效忠的宏願,可那一位卡羅呢,不過在主上麵前弄巧呈乖,又搔首弄姿,就差點一樣拿到資格,我真替你感到不值啊!”

  阿萊克托不為所動:“為了主上,沒有不值。你也說了,主上改了主意,她就棋差一招,還是沒被標記成。這足夠了。”

  “夠了嗎?”派瑞特斯意味深長地發問:“你家鬧騰了這兩三年,你真地一點也看不透?對於背後黑手以及黑手的立場,你沒有一點想法?”

  見阿萊克托抿嘴不語,她傾身靠近,同她耳語道:“承認吧,你厭惡你那個堂妹克萊曼汀·卡羅。”見阿萊克托有意退開,她刻意搭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聽完自己的話:“巧了,我也是。”

  “我知道。”阿萊克托打掉她的手:“三年前我就看出來了。”

  “在我看來,你們不該放任她自逐出家。”派瑞特斯順勢把手一揣,顯得遊刃有餘:“你們趕走她,縱然眼不見心不煩了,可也讓她脫離了掌控。如果你們依舊是一家人,但凡你想對她做點什麽,名頭可不是多了去了!”

  大抵是被同仇敵愾卸下心防,阿萊克托猶豫了片刻坦白道:“那時……我父親剛去世,我和我兄長被標記不久,還沒站穩腳跟,你討厭克萊曼汀,我們怕被她連累。”

  “我向來愛憎分明,除非誤傷,絕不連坐。”派瑞特斯循循善誘:“要我說啊,你們明知道我討厭那個女人,就該主動和我連手,不管殺了她還是毀了她,不都是輕而易舉?”

  “確實。”阿萊克托不由點頭:“光看這幾年,你沒針對我們卡羅家,我就該猜到,你不會任性遷怒。可惜現在克萊曼汀畢業了,還在跟盧修斯·馬爾福交往,我即使把這一對一起記恨,也不敢輕率出手——主上時刻看著呢!”

  “實不相瞞,我這兒剛巧有一個機會。”派瑞特斯再度靠近,這次沒讓對方反感:“一個借刀殺人的機會。”

  “什麽機會?什麽刀?”

  “刀是一把主上親自磨礪的刀。主上有一個計劃,具體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原本主上要親自引刀——當然,以主上的實力,他不會有危險,但我覺得沒必要,另換一個身份足夠的人也可以。”

  阿萊克托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懂:“主上要故意受傷?你想要換人頂替?”

  “那女人不是馬爾福的女友嗎?這身份正合適!她又沒主上的本事,要是不幸一命嗚呼,豈不是既不耽誤主上的計劃,還成全了你我的願望?”

  “聽起來很不錯,那你要怎麽做?”

  “推那個女人入局,關鍵處還是在你。”派瑞特斯終於圖窮匕見:“你們跟她還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吧?找個什麽借口,把她引到地方,餘下的盡管交給我。”

  “我們差不多完全斷絕往來了。”阿萊克托皺眉:“一時間也沒什麽借口約見她。”

  “沒有也要編造。行吧,我給你個建議。我記得,傑拉爾德是出任務時死的,他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你說有遺物,她做女兒的,總不會完全不理會吧?”

  “讓我想想……傑拉爾德死在外頭,連屍體都沒找回來,能有什麽東西……哦,他出任務前,在我家住了幾天,似乎留了幾本書。後來我跟阿米克打掃宅子,見那是什麽高級魔法陣的書,覺得有用,就沒扔掉。對了,阿米克還說過,書上有些筆記,看起來有點像主上的字跡。”

  派瑞特斯轉了轉眼珠,流露出一抹貪婪之色:“遺物這個借口就很好,不過也別明說是書,而且你們之前不聯係,你忽然寫信給她,語氣可別太主動。要不這樣,你把你的頭發和書都給我,餘下你就別管了,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那好,不過,這信要怎麽寫?”

  “我給你起個草稿,你用你的語氣潤色一遍。”

  兩人相攜離開宴會廳,就近找了一間客房,派瑞特斯熟門熟路地翻出羽毛筆和羊皮紙,刷刷寫下幾行字,然後遞給阿萊克托:“你知道從你家寄信給那個女人要用多久嗎?”

  “知道。”阿萊克托一臉對盟友的信任:“之前我用我父親葬禮的事算計過她,特意計算了貓頭鷹跨國送信的時耗。”

  “很好。那就卡在最後一刻鍾裏讓她收到信,免得她提前有準備,不利於我們的計劃。”

  “沒問題,聽你的。”

  伏地魔看到這裏,哪裏還能不明白,派瑞特斯的敵意都是朝克萊曼汀去的;但這隻是轉移了問題,他如今不解的是,克萊曼汀又是如何與她有了過節。

  於是他逆時而上,繼續翻找記憶,卻撞見派瑞特斯一/絲/不/掛地對著鏡子賣弄風騷的畫麵,立即一陣反胃,至此戛然收手,退出她的大腦。

  他眼神冰冷地俯視這個追隨他多年的仆人:“讓你男扮女裝為我辦事——你後悔了?還想做回女人?”

  “不!不!主上,我不後悔!”派瑞特斯恓惶地蹭到他腳邊:“那隻是、隻是……”

  “是什麽?”

  “隻是我偶爾自娛自樂!我從來沒在外人麵前顯露女人態!不會有人拆穿我,我還能為您效勞!”

  伏地魔一條腿一翹,在她肩上踹了一腳:“下不為例,否則我給你的東西——身份,家產,權利,標記,乃至信任,我都會一一收回。”

  “是,主上!”被踹歪的派瑞特斯馬上重新跪好:“我絕不會再讓您失望!”

  “嗯。”伏地魔微微點頭,拿起魔杖淩空比劃了幾下,在派瑞特斯看不到的地方,黑魔標記一閃而逝。過了一會兒,他回歸之前的話題:“你原本引盧修斯的女友入局,是打算一箭雙雕,對嗎?固然也為我考慮,但你更想除掉她。可你不也清楚,我對她’青眼有加’?”

  派瑞特斯把頭垂得更低:“對不起,主上,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妄動您看中的人,不會再因為私仇幹涉您的計劃。幸好她沒赴約,是您的偏愛庇護了她。就是不知道這個馬爾福小姐,怎麽從法國追您追到了英國。當然,您魅力無邊無可置疑。”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伏地魔沒有說破兩人本是一體:“現在要處理的是,怎麽給真正遇害的人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僅僅是我的情人可不夠。”

  “情人”一次刺痛了派瑞特斯的神經,她暫且隱忍不發,故意表現得很為主人著想:“她不是姓馬爾福嗎?”

  “姓馬爾福也不夠。盧修斯為他父親的私生女出頭的可能性比我還低。”伏地魔頓了頓又補充:“同理,大人物——即便已故——的桃色新聞,也會使民眾的注意力偏移。”

  “那——”派瑞特斯頗為不甘地建議:“您給她一個更重要的身份?”

  “坐實我將來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伏地魔聞言沒有立即應允,派瑞特斯忽然靈光一閃,抬頭激動地講道:“主上,其實也不必對外宣揚這個女人對您多重要。任何為救您不幸犧牲的人,都值得您為她主持公道。”

  “哦?”伏地魔支起下頜,視線往門廳裏靜候的人影一掃,露出一抹模糊的笑意,把派瑞特斯的話翻譯得更加直白:“你覺得,她更應該死在這次襲擊裏,對嗎?”

  “請問主上,她現在在哪兒?情況到底如何?”

  “昨天送去聖芒戈,治療師說她中了不太成功的殺戮咒,可能會清醒,也可能會永遠沉睡。沒什麽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我就把她帶了回來。”

  “那就讓她睡死過去!”派瑞特斯語氣中的快意幾乎掩飾不住:“由死人造成的矛盾,更容易不死不休,這不正合您計劃的初衷?”

  “說的不錯。”伏地魔表示肯定,又突然轉變話題:“傑拉爾德的那些書現在在你手裏?”

  “您是指他留在卡羅宅的那三本?”

  “不錯。在你手裏的話,下午給我送來。”

  “是,主上。”派瑞特斯雖然不舍,也隻能恭順地領命。

  伏地魔擺了擺手:“行了,你走吧,除了管好嘴巴外,後邊沒你的事了。”

  “好的,主上。祝你日安!”

  派瑞特斯從地上爬起來,一轉身卻發現盧修斯·馬爾福不知何時抵達,不禁慌亂了幾息。哪怕肆意過挑撥阿萊克托,她也不敢親自對上盧修斯。但想到自己陷害他女友的意圖似乎未曾暴露,她又安心下來,刻意裝作無視,大步邁向壁爐。

  “進來吧,盧修斯。”伏地魔在派瑞特斯離開後發話。

  “主上,上午好!”盧修斯低眉順眼地問候道,暗中放鬆死捏帽簷的手指。

  “看到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了麽?”

  “看到了。”

  “你了解我素來不喜拋頭露麵。這次例外,你猜到原因了嗎?”

  “暫時不能,信息缺失,需要您指點我襲擊者的身份。”

  伏地魔沒有存心刁難:“約翰遜。”

  這個一聽便很麻瓜的姓氏讓盧修斯迅速翻出相關記憶:“泥巴種出身,曾擔任傲羅,因裏夫一案被判入獄。”

  “繼續。”

  “他本應在魔法部地牢,如今不僅越獄成功了,還試圖襲擊您……”

  “說下去。”伏地魔鼓勵道。

  “我大膽猜測,這些都是您的安排。您救出了他,指揮他行動,如果他事後落網,隨意攀扯幾句鳳凰社,那麽今後我們和鳳凰社就多了一個正當又充分的對立理由。您不滿於溫吞的輿論之爭,我猜已經很久了。我們食死徒們,也都躍躍欲試,想用真正的流血和戰爭,重塑斯萊特林的輝煌。”

  “很好。”伏地魔放下手,往椅背上一靠:“比起離了父親就蠢得任人耍弄的卡羅兄妹,盧修斯,你才是我的得力幹將,食死徒該以你為標杆。”

  “主上——”盧修斯深吸一口氣,將手杖往地上一杵,單膝跪在他麵前:“不知道能否用您對我的讚賞換您一次仁慈?”

  “說來聽聽。”

  “那個替您擋殺咒的人,您能留下她的性命嗎?”

  伏地魔表情高深莫測地打量著麵前出色的青年:“我覺得帕德裏克的建議很好。有傷亡才能不死不休,這是發展為暴力衝突極佳的轉折點。對你的讚賞,還不足以讓我放棄這次機會。”

  “主上,她是——”盧修斯不得不實話實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克萊曼汀·卡羅。我,乞求您——饒她一命!”

  “那又如何?”伏地魔故意問道:“難道你想把這個身份公布出去,讓外人看我們主仆相爭的笑話?”

  “她、她還可以保持這副外表,繼續做馬爾福小姐,像有些人誤認那樣。”

  “不夠。”

  盧修斯絕望地閉上眼睛,握著手杖的手青筋猙獰,卻很好地掩蓋在衣袖下:“她是馬爾福獻給您的女人,代表了——馬爾福歸順您的誠意。”

  “憑我和你們馬爾福的影響力,她這個身份勉強夠用,算是對民眾有了交代。”伏地魔嘴角一挑,笑容似是而非,讓人摸不準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那麽,盧修斯,我聰明又忠實的仆人,你對我的交代呢?”

  “她——咳咳!”盧修斯草草清了清不覺間嘶啞的喉嚨,緩慢又順服地給出他主人期待的答案:“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眾所周知,我隻有一名未婚妻——納西莎·布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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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的標題是“時也命也”的意思。

  上周沒來得及回複的留言,這周末會陸續補上,謝謝大家的支持!遲道一聲元旦快樂!新年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