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同人之陰謀與愛情1-180 更好
作者:夜蘭妖      更新:2021-05-23 14:03      字數:5853
  ‘伏迪!伏迪!’

  黑魔王騰地坐起,警惕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但也消失得很快,因為這聲音世上隻有他一人能聽懂,聲音的主人對他也沒有危險。

  ‘你醒啦,伏迪!早上好!’納吉尼搭在枕邊的腦袋抬了抬:‘真難得呀,伏迪,你睡懶覺啦!’

  ‘早上好,納吉尼。’伏地魔閉上眼緩緩神:‘幾點了?’

  ‘八點了哦,伏迪。你平時不到五點就醒了,今天睡懶覺,被我逮著了!’納吉尼歡快地吐舌頭,語調十分洋洋得意,雖然別人聽不出來。

  ‘不應該。’黑魔王伸手按了按額角。

  ‘睡懶覺怎麽了……’納吉尼剛要反駁,注意到他的動作,便立即關心地問:‘伏迪,你又頭疼了嗎?’

  ‘不,恰好相反。’黑魔王放下手。他平日裏向來睡得淺,難得深眠一次,醒來也會頭疼欲裂。他明白這是分裂靈魂的副作用,不過和永生比起來,這點毛病不值一提。

  當然,小毛病忽然不藥自愈了,多少還是需要關注一下。他考慮了幾秒,展臂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捉起縮成一團的小白兔。虧得他睡姿好,沒把這小東西壓成肉墊。

  兔子正瑟瑟發著抖,看上去想跑又不敢。他順手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背,闔目感受了一會兒,才有所明悟地睜眼。

  ‘這是那個女巫吧,伏迪?’納吉尼好奇地問:‘她怎麽又變成兔子了?’

  ‘我變的。’黑魔王立起枕頭靠上去:‘變成兔子安靜。’

  ‘可她變成兔子,我就不能跟她說話了!’納吉尼不滿地抱怨。

  ‘她也會說蛇語?’黑魔王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那倒不會,她就是能聽懂,說不出來。’毫無所覺地納吉尼老實地答道。

  ‘這樣。’黑魔王沉吟了片刻,神情一鬆,浮現幾分了然之色:‘她有精靈血統。精靈本就是自然所鍾,得天獨厚,能和動物交流,也在情理之中。’並且不僅於此。他能一夜好眠,還得歸功於她,雖然其中道理,他一時還想不明白,好在來日方長。

  ‘她是精靈啊,好稀罕!’

  ‘確實稀罕。迄今為止,我也隻見過她有這種血源。’

  過了一會兒,黑魔王伸手拍了拍納吉尼的腦袋:‘納吉尼,跟著我離開森林,住在這裏,寂寞嗎?’

  ‘有一點。’真正的蛇類除了捕食本能,其實沒有什麽花花腸子,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附近的同類太少,不能吃的東西太多,還有些討厭的人,天天在眼前晃蕩!’

  ‘想要個伴嗎?’黑魔王循序善誘。

  ‘伏迪你要把我嫁出去嗎?’納吉尼直愣愣地對著他:‘伏迪你不愛我了嗎?’

  ‘別鬧。’黑魔王把它的腦袋按到床邊:’給你找個伴的意思是,我在莊園裏再養個人,我忙的時候,讓她陪著你。’

  ‘你說這個女巫嗎?’腦筋轉過來彎的納吉尼興奮地附和:‘好啊,好啊!這個女巫好!能陪我說話,還能陪你睡覺!’

  ‘……睡覺再說。’黑魔王拎起兔子的耳朵,把它放到納吉尼頭上:‘好姑娘們要好好相處,別吵嘴,別打架。’

  ‘一定!一定!’納吉尼支著腦袋頂著兔子,慢慢從他的幔帳裏滑出去。

  等黑魔王赤著雙腳下地時,一蛇一兔已經不知去向,唯有一扇窗戶將將掩著,昭示著納吉尼如何能在堂堂黑魔王的臥室來去自如。黑魔王麵不改色地把窗戶關緊。這本就是特意給納吉尼留的出入口,需用蛇語開關,可謂萬無一失。

  十分鍾後,當他喝著清水坐在早餐室看報,納吉尼頂著兔子溜進屋,吐著舌頭高興地求表揚:‘伏迪,伏迪,我帶它去散步了!下次我們一起去!’

  ‘這人可不是說養就能養的。’黑魔王毫不留情地打擊它的積極性:‘一會兒盧修斯就會來把她帶走。’

  ‘盧修斯?那個白毛的家夥?’納吉尼立即張了張嘴,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他敢跟我搶人,我就咬死他!’

  ‘你還不能咬死他。他還有用。’

  ‘那就任他把它帶走?’

  ‘別急,最多等半年,你就有伴了。’黑魔王安撫了一句:‘好姑娘,要聽話。’

  ‘好吧……’納吉尼也隻能答應下來。

  “可以上菜了。”黑魔王朝守在門口的管家抬手示意。

  黑魔王的一日三餐以肉食為主,且多是煎得三成熟的各種肉排,一刀下去,紅肉帶血,口感嫩滑又細膩。他的廚師來自法國,製作食物講究色香味俱全,所以哪怕早知他從不動沙拉和配菜,廚師仍然堅持頓頓準備全套。

  這次黑魔王剛要和往常一樣,把盤子裏的青菜撥到一邊,餘光裏注意到納吉尼頭上的兔子,他轉念一想,另置個空碟,把兔子召到餐桌上。兔子呆了半晌,才小心湊上去,一點一點地啃了起來。黑魔王嚼著牛肉,勾著嘴角笑了笑。

  ‘伏迪!我吃醋啦!’納吉尼開始不滿:‘你都從來不讓我和你一起吃!’

  ‘我要當心我的胃口。’黑魔王答道。

  ‘不就是嫌我粗魯嘛!可我進食方式才是對的,你要一天吃三頓才不餓,兔子這麽小口地吃,需要一直吃個不停。我就不一樣了,我吃飽一頓,能頂好幾天!’

  ‘每種生物都認為自己是對的。’黑魔王用餐巾沾沾嘴:‘自我——是判斷一切的標準。’

  ‘又說我聽不懂的大道理!’納吉尼立即受到打擊:‘能說人話,哦不,蛇話嗎?’

  黑魔王一時未語,門口的管家趁機敲了敲門,恭敬地稟告說:“主人,《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已經抵達了。”

  “早了一刻鍾。”黑魔王看了眼牆邊的立鍾,離九點整還有十五分鍾:“帶去起居室,讓他們等著。”

  “是。”管家領命離開。

  兔子默默吃完了一片菜葉,黑魔王見狀,又把頭放到納吉尼頭頂:“你們出去玩吧,我一會兒有事,顧不上你們。’

  ‘好噠!’納吉尼也不記仇,又開心地頂著兔子爬出早餐室。

  九點過了一刻,盧修斯抵達伏地魔莊園外。他知道今天的采訪,也有意避開黑魔王,要在此之前先見一下克萊曼汀,把血統抑製劑交給她。昨晚他中途返回那趟,隻留下一瓶,算一算時間,想來為防另一副容貌外泄,她現在應該正被困在房間裏。

  於是他直奔客房而去,結果久敲無應;試探地去推門,沒有上鎖的門輕易打開,裏麵卻空無一人,床鋪也沒有絲毫溫度。他頓感無力,猜不到這中間又出了什麽變故,不由踱步到窗前,想觀察下莊園的格局,分析她最可能去了哪裏,誰知剛巧看到花園裏頂著兔子慢慢爬行的納吉尼。

  能和蛇和平共處的兔子肯定不是真的兔子,盧修斯立即明白過來,拎著手杖小跑下樓梯,深吸一口氣,直接攔住了一蛇一兔的去路。

  “……上午好,納吉尼。”盧修斯勉強鎮定地和它打招呼。目睹過蝰蛇吃人後,食死徒中沒有人再敢當它是單純無害的寵物。他穩了穩呼吸,指著兔子說道:“能把她交給我嗎?”

  納吉尼腦袋後移,吐著舌頭嘶鳴著,就算盧修斯不通蛇語,也看得出對方不同意。

  “那能先暫時交給我一會兒嗎?”盧修斯退讓一步:“我看她口渴了,想喂她點喝的。”

  這個說法沒讓納吉尼太抵觸,很快它便低下腦袋,示意兔子可以拿走。盧修斯收起手杖,屏住呼吸,雙手把兔子抱起,再慎重地後退一步,才終於敢舒這一口氣。

  兔子在他懷裏很安靜,既不抵抗也不排斥,或許跟蛇這待一會兒,它的兔子膽也練大了。

  “好曼汀,乖兔子,我喂你喝的,一定要喝完。”盧修斯交代著,把一方手帕變形成小碗,往裏麵加了淺淺一層清水,把抑製劑倒進去了小半瓶。想了想,他又往裏麵滴了幾滴提神劑。

  兔子不負他所望地把碗舔幹淨。他放下心來,抬頭發現納吉尼一直盯著這邊,隻得把兔子重新擺到它的頭頂:“那曼汀還是先還給你了,等主上采訪結束,我就去找你們。”

  明知他聽不懂蛇語,納吉尼幹脆不出聲,直接穩穩地頂著兔子離開。盧修斯目送它們遠去,忽然回想起小克勞奇的話,眉間泛起幾絲擔憂。小克勞奇有一點沒料錯,智力明顯遠超一般蛇類的納吉尼,確實很願意和可以交流的人親近。

  納吉尼被盧修斯擾了興致,不想繼續在外麵轉悠,就決定提前去找主人。它滑進起居室時,采訪正在進行中。它的到來,讓兩位外客瑟縮了一下,但沒有過分失態,顯然他們心理素質不錯,此外也一定做了功課,知道黑魔王有一隻怎樣的寵物。

  《預言家日報》派了兩名記者一道,一男一女,一個主提問,一個主記錄。男記者正在對上一個問題的回答進行追問:“鄧布利多爵士作為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和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在審判中毫不掩飾自己的立場,而您卻始終保持沉默,那麽我們是否可以認為,站在原告席上的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完全能代表您的態度?”

  “盧修斯迄今為止的言行,與我個人想法並不相悖,不過考慮到我的國別,我確不應該直接插手。”黑魔王娓娓道來:“身份不僅決定了言語的影響力,也前設了發言的資格。就像鄧布利多爵士,我想他的另一重身份,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就不能在威森加摩的審判中太被看重。裏夫一案,終究隻是英國魔法界自己的家務事。如果把國際巫師聯合會也牽扯進來,恐怕會有損英國魔法部的國際威望。”

  “可是這件案子影響越來越大,已經有巫師公開表示擔憂,怕這是魔法界動蕩的前奏,怕我們英國重蹈當年歐洲大陸的覆轍。”記者直白地問道:“您是否也有這種預感?”

  “我並不覺得這種劫難會落到大不列顛人頭上。歐洲大陸上的紛爭,都起源於一人身上,源於他所宣揚的一種誤導大眾的行動理念。蓋勒特·格林德沃,要麽是個學識有限的真小人,要麽是個玩弄概念的偽君子。”

  “等等,您所批判的理念,是那句著名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嗎?您認為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

  “千百年來,眾巫師對死神——靈魂的引渡人,冥界的統治者——鬥篷下的形象猜測紛紛,得到較為廣泛的認可的說法,和巫師的傳統信仰緊密相關,即頭生雙角,一邊象征善,一邊象征惡,因此巫師的神明都是善惡一體,由這樣的神明規範的世間萬物,沒有純粹單一的善或惡的存在。在這種兩極背反共存的標準下,善與惡沒有優劣之別,各自極點皆屬於神性,那麽無論是某種善意還是幸福,對這種單一片麵的對象,都無法得出絕對正確的比較級判斷,比如宣稱此善比彼善更偉大,或這樣比那樣更幸福,因為換一種維度,拿至惡作為標準,少善反而比多善可貴,不幸反而比幸福有力。若再進一步,這種關係下,多神論比一神論情況更為複雜,各有專司的神明可以做比較嗎?他們隻是在各自領域相對強大而已。這種情況,放在人類身上也很匹配。或許要向神明靠攏,那就該至善也至惡,幸福也不幸,實現矛盾的最高統一,才稱得上是最為偉大。”

  “嗯……很抱歉,我沒能很好地跟上您的思路。您可否再解釋得更詳細一點?”

  “那我換一個角度講——什麽情況下更好、更幸福的說法有切實的意義。見諸於文字記載的表述,最早可以回溯到古希臘,並承接中世紀。誠然希臘眾神鮮明地具有人性,但在眾多哲人們的思辨中,最高的神明唯一、不朽、至善。他的唯一性就決定了,世上沒有邪惡的神明,所謂的惡隻是善的缺失,如同照不到光的陰影。這樣一位神明,代表著永恒律法,審判一切事物。這種理論,在哲學上是倫理道德準則,但更廣泛普及的實踐應用,卻是在麻瓜的基督教信仰中。上帝仁慈且博愛,站在他對立麵的撒旦,還有個墮天使的身份,即喪失了曾經的神性。這也就是說,連魔鬼之主都不是原生的惡神,而是對至善之神的叛離,從天堂被驅逐到地獄。我不知道,格林德沃當時提出這種口號,究竟是連巫師的信仰都沒弄清楚,還是雖然立誌要奴役麻瓜,卻還是和麻瓜接觸過多,把他們的信仰和自己的信仰搞混。”

  男記者稍稍反應了一會兒才道:“您這些解釋,應該是在證實對格林德沃學識有限的評價,那我記得,您還有另一個評價——玩弄概念,這又該怎麽理解?”

  “很簡單,也許格林德沃清楚巫師信仰的本質是什麽,於是他話隻說了一半,隻亮出了光明那杆旗。他的全部主張應該是——既然為了追求更偉大的利益,那就不必吝惜更可怕的惡行;想要實現更大的幸福,就要製造更大的不幸。以神為標,正反並舉,才是偉大。因此他在歐洲大陸上興風作浪,就得到了最根本的理論性解釋。”黑魔王若有所指地勾勾嘴角:“他這種做法,說是欺騙乃至愚弄都不為過,我想那些社會名人,要麽被道德綁架,要麽被光明蠱惑,要麽被誤導說服,最終走到他的身後,其實也是在所難免。不過好在,一個人發起的禍端,也將由一個人終結,隻是眾人醒悟得或早或遲罷了。”

  “您有具體的指向對象嗎?比如鄧布利多爵士。您認為,他在當時,會不會或多或少也認可格林德沃的理念,所以才會那麽晚地站出來應戰?”

  “我當然沒有指向對象。”黑魔王矢口否認,更多的卻未多說,讓他的回答顯得有些單薄。

  “那麽……”男記者瞥了一眼手中的計劃表:“我們已經在超出範圍地討論問題了。不過還好,我們今天的采訪目標已經實現了。十分感謝您的配合!”

  黑魔王略略頷首,算是回應,趁兩名記者交頭商議,招手讓納吉尼靠近。他拎起兔子,見它完好無損,便把它放到一側膝蓋上,拍了拍納吉尼的頭,以嘉獎它的表現。

  對麵的男記者看到這場麵,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硬著頭皮對他講道:“勳爵閣下,您已經事先聲明了,拒絕拍攝任何照片,我們就打算為這篇報道配一幅人像插圖,您看這樣安排,您是否能接受?”

  “怎麽畫我?”黑魔王放在納吉尼脖子上的手一停。

  “就畫您端坐的正麵,怎麽樣?”

  “隻有我?未免單調。”

  “那……”男記者一時沒有主意,卻是女記者靈光一閃,抽出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塗抹了幾筆,和同伴交流後,由他將羊皮紙推到黑魔王麵前垂詢:“讓您的寵物也在畫裏陪著您如何?”

  “這倒不錯。”黑魔王掃了眼草稿微微點頭。

  “然後,您對怎麽描畫您的五官有什麽想法嗎?”男記者趁熱打鐵:“若用漫畫的筆法,做些藝術性誇張,會不會冒犯您?”

  “我有更好的構思。”黑魔王隨意一揮手,一張純白麵具經窗戶飛進來,正是他昨晚帶的那一張。他接在手裏,物體隨心意和魔法變形,變成了一張黃金麵具——雙眼似睜非睜,雙耳直立張開,滿腮連鬢的胡須也被如實地雕刻出來。

  “阿伽門農麵具!”女記者喊破了這張麵具的鼎鼎大名。

  “正確。”黑魔王將麵具扣在臉上:“這張麵具,比我這張臉更有入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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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伽門農麵具其實挺醜的。

  在本文中,請忘記FB裏的納吉尼,就當它是隻聰明的“寵物”,否則......伏地魔和她的故事太多,會喧賓奪主。

  看到很多留言,開心~作者君反應一會兒就回複。

  哦,對了,關於巫師的神明,遲些時候會發條微博,搬運幾張圖片,可以配合伏地魔的話理解。麻瓜的至善一神論,就簡單地參考基督教及《聖經》好了。

  個人覺得,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的主張最大的不同在於,格林德沃要巫師統治世界,奴役麻瓜,伏地魔也看不起麻瓜,但更針對麻種和親麻瓜派,兩者有點類似於世戰和內戰,所以伏地魔在格林德沃倒台後崛起,他能公開批判格林德沃,也會取長補短暗中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