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 刺激
作者:夜蘭妖      更新:2021-05-23 14:02      字數:3720
  瞥了眼身後興致勃勃跟來的伊萬斯,克萊曼汀有些不理解,難道格蘭芬多的女生都這麽……心胸開闊?明明之前因為西弗勒斯,她們還是沒鬧到台麵上的情敵,現在她雖然新交了男友,麵對她時也不至於這麽心無芥蒂吧?

  “你打算寫信向誰求助,讓他幫我們弄到數據?”伊萬斯好奇地問。

  克萊曼汀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她實話實說了:“盧修斯·馬爾福。”

  “馬爾福?”伊萬斯愈發好奇:“他畢業後入職魔法部了?”

  “算是吧,不過應該比較特殊。”克萊曼汀含糊其辭。

  不是她說不清,而是一來真相並不適合廣而告之,二來她也沒辦法解釋她如何得知。

  上輩子受馬爾福庇護住在金玫瑰酒吧的那段時間,她對他在英國魔法界的身份有了十分全麵的了解。馬爾福家家主,這點毋庸置疑;建立在馬爾福家族的曆史地位之上,他還是向來隱居幕後的世家聯合會的首席長老,等聯會後落入黑魔王手中,他趁機立即攫取會長一職;又基於家族雄厚的財力和通達的人脈,他在魔法部國際魔法貿易標準協會還掛了個副會長的閑職。

  曆來在魔法部,正職是做事的,閑職多是榮譽職稱,獲得者多是世家族長或社會名流,要麽為了讓他們更正當地提供資金讚助,要麽為了借他們的名氣增加部門權威。這兩點目的多少有些見不得光,所以一般不對普通民眾公開。

  不過,伊萬斯直接把克萊曼汀的語氣理解為她也不大清楚,就一時沒再追問。正好兩人也登上了西塔塔頂,克萊曼汀叫來她的貓頭鷹阿赫特,一邊往它的腿上綁信卷,一邊囑咐它明天早上把信送到馬爾福莊園就夠了。伊萬斯立在一旁靜靜看著,放棄了深入探討這個話題。

  兩人在城堡主建築的入口大廳中分別,回想著伊萬斯那句“周六見”,克萊曼汀鬱悶了一小會兒,看來在學期結束前,她不得不和伊萬斯保持一定頻率接觸了。

  馬爾福的回信在當天下午就送來了,當然數據不可能這麽快送到。他在信中先承諾了幫忙,並預計了大致的期限。顧及終究是欠了人情,克萊曼汀考慮著,不如等放暑假了,讓西弗勒斯請他到家中做客,多少算是表明她接受幫助的感激態度。

  今年的四月有五個周六,所以這最後一個夾在兩門課外輔導之間空閑了下來。克萊曼汀取消了和小克勞奇的見麵,和伊萬斯上午依約碰頭,不過圖書館自然不比酒吧,她們打過招呼後就各自查資料去了,之後找了兩張臨近的桌子閱讀和做筆記,直到傍晚分開,一個回宿舍一個去禮堂,她們之間的交談不超過十句,也讓克萊曼汀的抵觸心理淡了許多。

  又一周過去後,守護神咒的輔導課程正式開始。周六上午,差不多整個年級的學生擠在一間大教室裏,等著授課教師的到來。鄧布利多出現後,底下一片歡呼聲,可見他在學生中還是很有人氣的。克萊曼汀就坐在人群當中,她雖然掛著個“助手”的身份,課上卻沒什麽特別要做的,所以不用和其他學生區別開。

  鄧布利多顯然負責這門課程已多年,上課一無課本二無教案,要講什麽幾乎信手拈來。第一部分的理論知識,他講了半節課的時間,克萊曼汀為了寫好報告,聽得十分專心,手中記錄不停。後半節課,他把所有的桌椅堆到牆邊,召集學生聚集到他的跟前,向眾人展示一座舊衣櫃:“這裏麵有一隻養在我們教職工休息的博格特,我相信你們三年級時都學習並見識過他了。現在我要用它再測一次,看看你們到了六年級,最害怕的東西是否有所變化。”

  “可是,教授,這和我們的課程有什麽關係?”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生大聲問道。

  “通過我剛才的講述,你們也該都知道了,守護神咒最大的用途,是抵擋攝魂怪的靠近和掠奪。”鄧布利多微笑地解釋:“再換個角度講,攝魂怪的出現,也能刺激守護神成型。隻有在攝魂怪麵前還能施展,才表示這個咒語被真正掌握。我們隻有四次課程,熟悉咒語你們可以課下自行完成,課上就要有些行之有效的練習。可惜,我不可能為你們抓來一隻真正的阿茲卡班守衛——這太危險了。所以我就要試試看,看你們當中有沒有人害怕的是攝魂怪。如果有,我能用咒語把博格特的形態固定下來,每次供你們一上午的練習也足夠了;如果沒有,我隻好用變形術,但這樣一來,攝魂怪空有其形,不如博格特帶來的體驗真切。”

  他的說法被所有人認可,紛紛自發地排成一豎隊,但也各自按學院抱成團,積極的格蘭芬多占據前排,求知的拉文克勞緊隨其後,赫奇帕奇也湊熱鬧地跟上,隻有斯萊特林不約而同地皺眉,不大情願地排在了隊伍末尾。

  克萊曼汀也不大熱衷於這個安排,畢竟人害怕什麽,和往昔經曆有關,稱得上是隱私之一,就這麽暴露在眾人麵前,敏感自矜的斯萊特林會喜歡才怪。也唯願前麵的人中已經有能讓博格特變形成攝魂怪的,那麽排在後麵的人就能理直氣壯地放棄了。

  如果隻是旁觀,博格特一如既往地能帶來歡樂,特別是念出“滑稽滑稽”的咒語之後。當然也有麻煩,一個格蘭芬多的男生最害怕的是飛蟻,一群一窩蜂得飛得遮天蔽日的那種,頓時讓教室裏尖叫聲響成一片。哪怕咒語過後,飛蟻都變成雪花,飄搖著收攏回去,很多人仍心有餘悸。斯萊特林的學生由於排在最後,處在飛蟻活動範圍外,絲毫沒有受到波及,眼下都自覺英明神武,一個個地頗是得意。

  學生們依次單獨去直麵博格特,克萊曼汀特別留意了其中幾人。伊萬斯的博格特是條綠斑毒蛇,讓她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院徽;波特最害怕的似乎是他的一位長輩,布萊克的居然是濃煙,可能和他的阿尼馬格斯有關係;盧平的是月亮,佩迪魯的是貓,而且聽下麵的議論,和麥格教授的阿尼馬格斯很像。好在大家的博格斯千奇百怪,他們這些泄露某些秘密的恐懼,沒怎麽引人懷疑。

  到了拉文克勞,潘多拉害怕的是蟑螂,和她記憶裏完全一致;另幾個有過幾分交情的,也該是什麽就是什麽,沒有因為日常生活中少了個同學就發生變化。那麽她自己呢?她曾經最怕的是蠕動的毛毛蟲,現在想來,好像也沒那麽讓她汗毛直立了。

  直到赫奇帕奇也輪完,攝魂怪依然沒變出來。其實也不難理解,攝魂怪受魔法部管束,都集中在遙遠的北海,大多學生隻聞其名,還不足以生出恐懼,看來也隻能寄希望於成長更為曲折見識更為駁雜的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排在了克萊曼汀前麵,走向博格特時麵色十分凝重。博格特“啪”的一聲,變成了個和他麵貌五分相像的中年男人。男人滿臉深紅的酒暈,正扶著櫃門打著酒嗝,又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根小臂粗的木棍,渾濁的眼睛慢慢朝西弗勒斯聚焦。

  男人高舉起木棍,一臉厭惡地開口:“你這個小雜……”

  “滑稽滑稽!”西弗勒斯冷著臉吐出咒語。

  “……燒烤!”男人要罵的“雜種(bastard)”一詞被生硬地扭轉成“燒烤(barbecue)”,手裏的木棒也變成燒烤架,還手舞足蹈地叫喊:“你快來啊!來一起燒烤啊!”

  “你先上吧!”克萊曼汀低聲交代身後的同學,小跑上前扶住西弗勒斯的手臂,帶著他走到牆邊,找一把椅子坐下:“你……還好吧,西弗勒斯?”她蹲下/身,自下而上地觀察他的臉色。

  “沒事。”西弗勒斯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表情已在臉上沉澱成冷酷:“我知道他已經死透了,燒成灰埋在小區的教堂後麵,他不可能再嚇住我了。”

  “……那就好。”克萊曼汀有些不知道安慰什麽才好。父子之間的恩怨,特別是一方已歿,她實在不曉得要怎麽從中協調。

  “你去吧,我沒事。”西弗勒斯看了眼另一個學生變成狼人的博格特,朝盧平瞟了一眼,嘴角諷刺地一勾,自身的情緒倒是緩和不少。

  “那好。”克萊曼汀站起身:“我去挑戰我的恐懼了,你大概,要敞開懷抱等著我了。”

  她這句話有調笑的意味在裏麵,誰知道卻一語成箴。前一個從狼人變成的哈巴狗,體型開始快速抽長和變暗,令教室裏的燭火不斷閃爍。接著,有幾盞無聲熄滅,讓四周暗了下來,可一隻高出常人數頭的人型生物在黑暗中彰顯著存在感——這是一隻攝魂怪,披著破爛的鬥篷,徑直朝她飄過來,還伸出了一隻腐爛結痂的瘦長的手。

  克萊曼汀感覺自己的意識陷入一片白霧中,吵嚷紛雜的哀嚎逐漸清晰,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徘徊。她慢慢看清了,這是阿茲卡班,剛經審判被下獄的食死徒及黨羽,還有力氣反複地哭訴自己的無辜。可最該是無辜的她,卻被同一間牢房的女囚搶走了外套,正縮在角落裏發抖。

  未幾畫麵一轉,她緊抓著鐵欄,眼睜睜地看著西弗勒斯被人除去鐐銬宣告無罪。她叫了他的名字,他腳步一頓,顯然聽見了,卻仍是頭也不回地走向出口。

  又過了沒多久,她發現自己下腹墜痛,渾身一陣陣冒著冷汗。這一次,她清醒地明白,那是她的孩子在向她傳達它的虛弱,在渴求她這個母親給它更多的保護。然而,她囚禁於此,她無能為力,隻有攝魂怪醜陋的身軀在天窗外狹小的視野中不斷滑過,大肆釋放出越來越多的凝天閉地侵肌徹骨的寒冷。

  “克萊曼汀……”誰在叫她?這聲音又熟悉,又陌生,而這聲音的主人,她又愛,又恨。

  “克萊、克萊爾!”這又是誰?是個女聲!印象中,隻有母親這麽叫過她的昵稱。她執著地朝那個方向伸出手,感覺自己被一股溫暖捕捉住,便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在感受到那個柔軟的懷抱後,她終於心神一鬆地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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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果然越寫越歪,還好“文章簡介”裏一開始就預警過了。

  不過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發展成主流,更不會影響女主和男主們發展感情。

  BTW,這次沒有單詞拚錯了吧……要被模糊查詞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