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滕思遠、彭嘯天、薛玉明和王彪坐在會議室裏，等候著朱雲鵬和陶亮的消息。王彪拿著一張報紙，漫不經心的看著，滕思遠看看表說：“應該差不多了。”

  彭嘯天湊近滕思遠，小聲說：“局長，您這一招是想引蛇出洞吧？”

  滕思遠瞥了彭嘯天一眼，大聲說：“我們每次行動失利是因為什麽？我相信，那個臥底會有所行動的。”

  “如果他按兵不動呢？”薛玉明反問。

  王彪說：“也有可能，既然這個臥底已經知道我們正在查他，他還會行動嗎？

  如果是我，我會蟄伏不動，反正也沒證據，先看看情況再說。”

  彭嘯天笑道：“別說，你這番話，還真像臥底說的。”

  “你別瞎扯，我要真是臥底，局裏還有秘密可保嗎？”王彪不屑一顧。

  “叮鈴鈴，”電話響了，彭嘯天走過去拿起電話：“喂，我是彭嘯天……局長在。”

  彭嘯天把電話遞給滕思遠：“陶亮的電話。”

  滕思遠接過電話：“喂，是我。”

  電話裏傳出陶亮的聲音：“局長，行動失敗了，擊斃了兩個人，其他的人都跑了，我們損失了好幾個人，蕭主任也負了傷。”

  “怎麽搞成這樣？”

  “不知是他們發現了我們監控的人？還是有人給他們透露了消息？反正在我們到達之前，他們已分批撤離了。”

  滕思遠慢慢掛斷電話，臉色格外陰沉，彭嘯天、薛玉明和王彪緊張的全都看著他。薛玉明皺著眉頭說：“又是那個臥底幹的。”

  “問題是，誰是臥底？”彭嘯天問。

  薛玉明張了張嘴，看了一眼滕思遠，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滕思遠猛然想到鄒彤：“不好，鄒彤要知道了順鑫車行被襲擊，肯定會溜掉。嘯天，玉明，你倆趕緊帶人去抓鄒彤和他老婆，快！”

  “是。”彭嘯天和薛玉明扭頭跑出去。

  “唉！”滕思遠懊惱的錘了一下桌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鄒彤家已被嚴密戒嚴，門口站著十幾個情報處的人。

  一輛轎車駛來，車停穩後，滕思遠從車上下來，彭嘯天迎上去：“局長來了？”

  “情況怎麽樣？”

  “我們趕到商務印書社後，社裏的人說，鄒彤上午出去後一直沒回來，估計是跑了。”

  “俞春燕抓住了嗎？”

  “沒有，我們衝進去時，屋裏還放著音樂，但是沒人。”

  “看來是早有準備啊。家裏搜查了嗎？”

  “薛玉明正帶人搜查。”

  “我們進去看看。”

  滕思遠和彭嘯天走進鄒彤家客廳，薛玉明報告，經過搜查，什麽也沒發現。

  滕思遠這才意識到，鄒彤可能早就知道被監控了，家裏已經處理幹淨了。

  薛玉明說：“臥室的櫃子後麵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的門通向外麵的巷子裏。”

  “走，去看看。”

  滕思遠和彭嘯天走下地下室。滕思遠環顧四周：“怪不得他在嚴密的監視下還能來去自由，原來還有這麽個好地方。”

  地下室靠牆擺著一個方桌，桌上有一個座鍾，另一麵牆上，釘著滕思遠、朱雲鵬、蕭劍鋒、彭嘯天、薛玉明、陶亮和王彪等人的照片，下麵還有一些說明，記錄著幾個人的特點。滕思遠盯著牆上的照片思忖：鄒彤認真地研究過我們，知道我們每一個人的特點。這個老朋友太可怕了。

  蕭劍鋒躺在病床上，左肩纏著厚厚的繃帶，他剛剛做完手術，正昏睡著。房門輕輕開了，滕思遠和薛玉明走進來，盡管他們的動作很輕，但蕭劍鋒還是醒了。

  “局長來了。”蕭劍鋒想起來，滕思遠按住他：“別動，快躺著吧，你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

  “傷的不重，我沒那麽嬌氣。玉明，扶我起來坐一會兒。”

  薛玉明和護士把蕭劍鋒扶起來，薛玉明在他身後塞了一個枕頭，蕭劍鋒靠在枕頭上，問薛玉明：“有煙嗎？”

  薛玉明掏出煙來，抽出一支給他點上。蕭劍鋒深吸一口煙，問：“跑的那個人抓住了嗎？”

  “沒有。”滕思遠說：“劍鋒，你詳細說說現場的情況？”

  “我們剛到現場，小馮報告，車行的人已分批走了，還開走一輛轎車。我們在現場監控的人太少，沒法跟蹤。所以，大部分人都跑了，隻堵住了三個人。”

  “交火以後，朱雲鵬和陶亮在哪裏？”

  “當時，朱副局長下令包圍車行，我帶了幾個人去堵車行的後窗，他倆應該在前麵指揮。”

  “你到後麵看見了什麽？”

  “我跑到車行後麵時，看見一個人從後窗跳到一排平房的屋頂上，沿著屋頂奔跑，我讓兩個弟兄從西邊包抄，我帶兩個人從東麵繞過去。跑到一條巷子裏時，聽到前麵有激烈的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我剛拐過去，爆炸的煙霧太大，看不清對麵的情況，我就徑直往前跑，正好撞上那個人。他把我打倒在地，我的槍也摔了出去。那人撿起我的槍，給了我一槍。”

  “跟在你後麵的那兩個隊員呢？”

  “我看見一個隊員撲過來，抱住那個人。那人用手槍砸在隊員的頭上，隊員倒下後，那人朝他開了兩槍，又朝後麵的隊員開了一槍，之後就跑了。”

  滕思遠沉默了一陣，又問：“你們出發前，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蕭劍鋒想了想：“也沒什麽異常情況。我們從會議室出來後，朱雲鵬和陶亮先下樓了，我去辦公室取槍。從辦公室出來後，正要下樓，聽見朱副局長和機要室小齊說話的聲音。”

  滕思遠警覺起來：“你是說，朱雲鵬又上樓了？”

  “對，我聽見小齊找他簽什麽字？我就直接下樓到行動處辦公室去了。”

  “你在行動處辦公室等了多久，朱雲鵬才下來的？”

  “大概有五分鍾吧。”

  滕思遠皺起了眉頭。

  傍晚，滕思遠回到二局辦公室，吩咐薑曉麗把機要室小齊叫來，了解上午朱雲鵬上樓的情況。小齊匯報：局辦公會後，她想找朱副局長簽字，可到朱雲鵬辦公室一看，朱不在。小齊正往回走，薑曉麗告訴她朱雲鵬從樓下上來了，小齊又返回來，在朱雲鵬辦公室門口，碰上了朱雲鵬。“我就讓他簽了字。後來，他進了辦公室，我就回來了。”

  滕思遠緊張起來：“你是說，他進了辦公室？”

  “對。”

  “他進去有多久？”

  “不知道。我回辦公室後，曉麗進來了，說在走廊裏看見朱副局長從辦公室出來，急匆匆的樣子，到處在找蕭主任。”

  “薑曉麗也看見他了？”

  “是啊，曉麗看見朱副局長進衛生間了。”

  滕思遠沉思道：“他找蕭劍鋒為什麽要去自己的辦公室？你看見他去蕭劍鋒的辦公室了嗎？”

  “沒看見。”

  “小齊，今天我向你了解的情況，不能向外透露半個字。”

  “明白。”

  “你把薑曉麗叫來。”

  “是。”小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