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兩個店員從順鑫車行大門裏出來，有說有笑的往西走了。路邊的三輪車夫起身，蹬上三輪車，遠遠跟在那倆人身後。

  過了一會兒，一輛汽車從院裏駛出，也向西拐去，水果攤攤主焦急的四下看看，無可奈何。

  先出來的兩個店員拐進一條巷子，後麵的三輪車緊蹬幾下跟上。拐彎後一看，那兩個人已沒了蹤影，車夫焦急的四處尋找。

  鄒彤的妻子俞春燕坐在家中客廳的沙發上織毛衣，旁邊的收音機裏播放著京劇《四郎探母》唱段，俞春燕小聲跟著哼唱。

  桌上的電話響了，俞春燕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電話：“喂，哪裏？”

  電話裏：“您要的戲票買到了，一會兒有人給您送去。”

  這是鄒彤與俞春燕約定的暗語，意思是：情況有變，立即撤離。

  “好的，謝謝你。”俞春燕放下電話，快步走進臥室。

  鄒彤家附近的一輛汽車裏，馬漢成頭戴耳機，監聽著鄒彤家的聲音，耳機裏傳來音樂聲。

  俞春燕快速走到臥室的衣櫃前，拿起一件男士風衣穿上，又戴上一頂禮帽，提起一個小包，鑽進衣櫃裏。

  俞春燕拉開衣櫃的背板，順著樓梯走進地下室，拉開門向外看了看，快速出門拐向旁邊的一條小巷。

  小巷裏一個車庫的門開了，裏麵開出一輛轎車，急速駛去。

  大街上，俞春燕駕駛汽車疾馳。

  鄒彤提著皮包從商務印書社的樓裏出來，沿街走去，身後一個人尾隨他而去。鄒彤拐進一條小巷。跟蹤人拐進小巷，跟蹤著鄒彤。路過一個小門時，門裏突然竄出一個小夥子，將一個黑布袋套在跟蹤人頭上，跟蹤者倒地，小夥子一陣拳打腳踢，跟蹤人昏了過去。鄒彤和小夥子快速跑進前麵的院子。

  院裏正屋出來一人，對匆匆進院的鄒彤說：“你快從後門走。”

  鄒彤和小夥子向後門跑去。

  幾輛車疾馳而來，在順鑫車行不遠處停下，朱雲鵬、陶亮等十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後麵又駛來一輛卡車，車上坐滿全副武裝的士兵。水果攤主跑過來：“朱副局長，剛才店裏出去好幾個人，還有一輛轎車也開走了。”

  朱雲鵬大驚：“壞了，他們可能發現了。”

  蕭劍鋒跑過來：“怎麽回事？”

  “跑了好幾個人，”朱雲鵬回頭大喊：“快，包圍車行。”

  幾十個人迅速散開，包圍過去。

  “我去後麵。”蕭劍鋒帶幾個人向車行後麵跑去。

  徐濤緊急收拾辦公室的東西，把可能泄密的紙張、文件等東西統統燒毀。小金和小劉跑進來：“人都撤了，組長，你也快走。”

  “好，走。”徐濤拔出手槍，和小金、小劉跑出屋子。

  大門口已衝進幾個士兵。徐濤舉槍射擊，“啪啪啪，”小金和小劉也開了槍，“啪啪，啪，”士兵倒下兩個。“噠噠噠，噠噠，”士兵手中的衝鋒槍響了，小劉中彈倒地。

  徐濤和小金退到屋裏，隔著窗戶向外射擊。倒地的小劉掏出一顆手雷，拔掉銷子扔出去，“轟隆”一聲巨響，對麵的人倒下好幾個。小劉掙紮著站起來，向屋裏退去。“噠噠噠，”背後傳來一陣槍響，小劉倒在屋門口。

  “小劉——”徐濤嘶喊著，舉槍連連射擊。

  徐濤和小金退上二樓。十幾個行動處隊員和士兵衝進院子，向屋裏猛烈射擊。

  徐濤和小金跑上二樓，小金掄起一把椅子，向窗戶砸去，“嘩啦”一聲，窗戶被砸破，小金大喊：“老徐，你快走。”

  徐濤緊跑兩步，躍上窗台，回頭看了一眼：“小金，快。”

  樓下已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小金跑到樓梯口，舉起駁殼槍“啪啪啪，”連發幾槍：“組長，快走。”徐濤從窗戶上跳下去。

  小金在樓梯口阻擊敵人，一陣彈雨襲來，小金身中數彈，倒地身亡。

  徐濤從窗戶上跳到一個平房的屋頂上，沿著屋頂奔跑。跑到一個巷口，他攀住屋簷，躍到地麵上。

  兩個隊員追來，舉槍射擊“啪啪啪，”槍聲響成一片。

  徐濤躲在一個拐角處，不時地探頭射擊。打了幾槍後，槍裏沒子彈了，他摸摸身上，已沒了彈夾。他掏出最後一個手雷，拔掉銷子扔過去，“轟，”爆炸的煙霧籠罩在小巷裏。借著煙霧的掩護，徐濤朝巷子裏跑去。剛一拐彎，迎頭撞上一個隊員。那個隊員剛要舉槍，徐濤手疾眼快，揮手一拳，將那人打倒在地，徐濤撲過去，撿起了手槍。那個隊員也不含糊，一個前撲，將徐濤撲倒在地，二人扭打在一起。

  這時，蕭劍鋒和一個隊員跑過來。蕭劍鋒回頭看了一眼，後麵沒有跟進的人。蕭劍鋒抬手一槍，擊中跟在後麵的隊員的前胸，又疾跑幾步，揮槍砸在把徐濤壓在身下的隊員頭上，那人哼了一聲，仰麵倒在地上。“啪啪，”兩槍，蕭劍鋒擊斃了那個隊員。

  徐濤大驚，還沒反應過來，蕭劍鋒已把手中的槍塞進他的手裏，低聲說：“快，開槍打我。”

  徐濤頓時醒悟，“啪”的一槍，擊中蕭劍鋒左肩，蕭劍鋒倒地。徐濤向巷子深處狂奔而去。

  街口停著一輛白色汽車。徐濤從巷子裏跑出來，跑到車前，掏出一個東西，在車鎖上搗鼓了一下。車門開了，徐濤鑽進去發動汽車，疾馳而去。

  陶亮帶著幾個人跑到巷子裏，蕭劍鋒捂著左肩，掙紮著坐起來。陶亮扶住他，關切的問：“蕭主任，受傷了？”

  蕭劍鋒指著另一條巷子說：“快，從這兒跑了一個。”

  陶亮向幾個人一揮手：“快追。”幾個人朝那條巷子追去。

  朱雲鵬走進順鑫車行院內，環顧一片狼藉的戰場，對小馮說：“搜查所有的房間，看看有什麽線索？”

  陶亮跑到朱雲鵬身邊：“後麵跑了一個人，我們死了三個弟兄，蕭主任也受了傷。”

  朱雲鵬怒道：“你是怎麽搞的？為什麽不多派幾個監控的人？”

  陶亮辯解：“就這樣他們還發現了呢？派的人再多了，不是發現的更早嗎？”

  “你們的監控手段就那幾招啊？真他媽笨。”

  陶亮也生氣了：“是，我們沒你聰明，你一帶隊指揮，每次都大獲全勝？”

  “你說什麽？還怨我指揮不當。”

  “昨晚我就說過，應該立即行動，可你偏要等到辦公會議後再動手，結果怎麽樣？不是全跑了嗎？”

  朱雲鵬大怒：“混蛋，行動失利，不好好檢討，還強詞奪理。我看你這個行動處長快幹到頭了。”

  陶亮還想反駁，小馮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陶亮不吭聲了。朱雲鵬向屋裏走去，陶亮小聲罵道：“媽的，有功時往自己身上攬，出了問題就往別人身上推，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