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薑曉麗走進滕思遠辦公室：“局長，您找我？”

  “薑秘書，今天上午會議室散會以後，你看見朱副局長了？”

  “看見了。當時，我從機要室出來，看見朱副局長從樓下上來了。我正往回走，碰上小齊要找朱副局長簽字，我就告訴小齊了，小齊就去找他了。”

  “你看見朱雲鵬進辦公室了？”

  “是。”

  “你看見蕭主任了嗎？”

  “沒看見，局長，怎麽啦？是不是出事了？”

  滕思遠點點頭：“蕭劍鋒在今天的行動中負了傷。”

  薑曉麗驚道：“什麽？蕭主任受傷了？傷得重不重啊？”

  “不重，隻傷了肩膀。”薑曉麗焦急的神情讓滕思遠明白了幾分：“看來，你很關心蕭主任啊？”

  “當然了，您不關心他嗎？”

  滕思遠笑笑：“好好，應該關心，那你抽空去醫院看看他吧。”

  “是，”薑曉麗使勁點點頭，神情有些異樣。

  滕思遠瞥了一眼薑曉麗，低語：“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您說什麽？”

  “噢，沒什麽。”

  入夜，燈光璀璨，黃浦江邊的高樓大廈像是披上了寶石鑲嵌的衣衫，喧鬧的街道也變成了皓光閃耀的銀河。

  彭嘯天和薛玉明坐在酒吧裏喝酒聊天。

  彭嘯天說：“哎，你沒見今天老滕的臉色，那火氣大了。本來早已鎖定了鄒彤，可是，老滕想放長線釣大魚，結果是雞飛蛋打，什麽也沒撈著。”

  薛玉明問：“你們什麽時候鎖定鄒彤的？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唉！這不是因為局裏有個臥底嘛，老滕是怕泄了密。這下好了，臥底沒抓著，煮熟的鴨子也飛了。”

  “有朱雲鵬那小子摻和著，什麽事也幹不成。我告訴你啊，朱雲鵬可不是什麽也撈不著，他是根本就沒想撈。”

  “什麽意思？”

  “這你還不明白，他是誰？臥底呀。”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當然有，”薛玉明往彭嘯天身邊湊了湊，低聲說：“我給你透露一點，前幾天，朱雲鵬的辦公室有一個電話打進來，老滕讓我查這個電話是從哪裏打進來的。你猜，這個電話是誰打的？”

  “誰打的？”

  “鄒彤。”

  彭嘯天吃了一驚：“鄒彤怎麽會給朱雲鵬打電話？他是獵豹啊？”

  “是啊，朱雲鵬懷疑這個鄒彤就是獵豹，正在秘密調查他，可這調查人居然和被調查人暗中來往，你說，這裏麵有什麽事？”

  “噢，你的意思是，朱雲鵬是欲擒故縱？不不，應該是欲縱故擒。”

  薛玉明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彭嘯天似乎明白了：“今天的行動失敗，說明那個臥底還在活動。”

  “那當然，他們在行動處商定的行動方案，事先誰知道？反正咱倆是不知道。”

  “王彪也不知道？他當時上廁所了，那就剩下朱雲鵬和陶亮了。”

  “所以嘛，不是那個死豬還會是誰？”

  “可這都是推測，沒證據啊。”

  薛玉明笑了一下：“哼，會有證據的。”

  已經晚上八點多鍾了，蕭劍琳和雪兒、悅悅吃過晚飯後，坐在家中客廳的沙發上說笑，滕思遠拖著沉重的雙腿走進來。悅悅看見滕思遠，撲過去抱住滕思遠的腰，高興的叫道：“爸爸，你回來了。”

  滕思遠摸著兒子的頭說：“爸爸累了，抱不動你了。”

  蕭劍琳站起來：“你吃過飯了嗎？”

  “在局裏吃過了。”

  “爸，你每天都回來這麽晚，當心，別累垮了。”雪兒擔心地說。

  “累不垮，爸爸結實著呢。”

  “連悅悅都抱不動了，還說結實呢？”

  “快坐下歇會兒吧，我去給你泡杯茶。”蕭劍琳走進廚房去泡茶。

  滕思遠問雪兒：“上班這些天，還適應吧？”

  “有什麽不適應的，同事們對我可好了，我跟他們玩的可開心了。”

  “別光顧著玩兒，要好好工作。”

  “工作是工作，玩是玩，兩不耽誤。”

  悅悅拉著雪兒的手說：“姐姐，哪天你帶我去你們社裏玩，好嗎？”

  “好，一說玩兒，你就來勁。”

  滕思遠問：“雪兒，今天，你們社長是不是出去辦事了？”

  “是啊，上午就出去了，一直到下班時也沒回來。哎，對了，今天下午，你們情報局去了幾個人找社長。爸，是不是鄒社長出什麽事了？”

  “沒事，你好好上你的班，別打聽這些事。”

  “是你老打聽我們社長的事，我看，你就沒安好心。”

  滕思遠歎了口氣，沒說話。

  蕭劍琳端著茶過來，遞給滕思遠：“喝杯熱茶，提提神。”

  滕思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他靠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還是家裏好啊，沒那些煩心事。”

  蕭劍琳問：“局裏又有麻煩事了？”

  “天天都有煩心的事。”

  “劍鋒好多天沒來了，他怎麽樣？”

  “今天有個行動，他負傷了。”

  蕭劍琳一聽，急了：“他負傷了？重不重啊？”

  雪兒也著急地問：“什麽？舅舅負傷了，傷哪兒了？”

  “傷在肩膀上，不重，休息一陣兒就好了。”

  蕭劍琳埋怨道：“你讓他參加什麽行動呀？這多危險啊。”

  “我總不能危險的事都讓別人去幹吧，那人家會怎麽看，還不說我徇私情啊。”

  雪兒說：“徇私情就徇私情，現在哪個不徇私情？”

  滕思遠斥道：“你個小毛孩子懂什麽？別跟著瞎摻合。“

  雪兒嘟囔道：“我當然懂了，偏要摻和。”

  蕭劍琳說：“雪兒說得對，誰不徇私情啊？再說，劍鋒是搞行政的，他不參加行動，名正言順嘛。”

  “行啦，你們就別跟著添亂了。劍鋒也不是小孩子，打仗的時候，他野著呢。”

  蕭劍琳歎了口氣：“唉，真是的，我明天去看看他。”

  雪兒說：“我也去。”

  “你明天還要上班，別去了。劍琳，你和佳欣說一聲，讓佳欣也去看看他。”

  “對，佳欣阿姨一去，舅舅的傷就好了一半。”

  “嗬嗬嗬，”大家都笑了。

  紅日初升，陽光映照著情報二局的辦公樓。

  滕思遠走到辦公室門口，薑曉麗起身問侯：“局長來了。”

  “嗯，叫薛處長來一下。”

  “是。”

  滕思遠走進辦公室，摘下軍帽，掛在衣架上。之後，坐在桌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薛玉明走進來：“局長，您找我？”

  “嗯，玉明，你去查一下，昨天上午散會之後，局裏有沒有電話打出，重點查朱雲鵬和蕭劍鋒的電話。”

  “是，局長，您是懷疑……？”

  滕思遠打斷他：“一切以證據為準。”

  “明白，我這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