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鵬的汽車在大街上連續拐了幾個彎，向城外駛去。

  這條路是通往楊莊的，蕭劍鋒判斷，朱雲鵬可能要去楊莊。現在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就這麽跟著，朱雲鵬肯定會發現的。霍子雄說：“前麵有個岔路口，我們可以走另一條路，在楊莊等他。”

  “好，走另一條路。”

  朱雲鵬的汽車駛過一個岔路口，吉普車在岔路口拐彎，拐向另一條小路。

  朱雲鵬的汽車在顛簸的鄉間土路上快速行駛，遠處，一個綠樹環抱的小村莊漸漸地顯現出來。

  吉普車從另一條小路上駛來，拐進楊莊村口的小樹林，隱蔽在一片樹叢後。

  蕭劍鋒在車裏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土路，在飛揚的塵土中，朱雲鵬的汽車漸漸地向楊莊駛來。

  “他來了。”

  “這小子跑到這兒來幹什麽？”霍子雄心存疑惑。

  朱雲鵬的汽車駛進村子，在一棵大樹下停下。朱雲鵬提著皮包從車上下來，向村子後麵走去。

  蕭劍鋒和霍子雄從車上下來，向村後的坡地快步走去，鑽進一片竹林裏。

  蕭劍鋒用望遠鏡觀察著走在村子中間的朱雲鵬，隻見他向一個農家院走去。

  “真是天賜良機呀，這回他死定了。”

  倆人掏出手槍，向那個農家院後麵的竹林快步迂回。

  朱雲鵬走到農家院門前，拍拍院門，喊：“李嫂、李嫂。”

  “哎，來啦！”院裏一個女人答應著。隨著一陣腳步聲，院門開了，一個30多歲的農家婦女出現在門口：“吆，是朱大哥，快請進。”

  朱雲鵬走進院子。

  農家院後麵坡地上的竹林裏，蕭劍鋒和霍子雄握著手槍，盯著院子裏的朱雲鵬。

  李嫂邊走邊念叨：“這兩天嬌嬌天天念叨你，我估摸著你就快來了。”

  “李嫂辛苦了。”

  竹林裏，蕭劍鋒舉槍瞄準朱雲鵬，剛要擊發。

  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爸爸！”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兒從屋子裏跑出來，一頭撲在朱雲鵬懷裏。

  蕭劍鋒大驚失色，急忙把槍收了回來。

  朱雲鵬抱起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開心地笑了：“嬌嬌，我的寶貝，想爸爸了嗎？”

  “想！”

  “哪裏想了？”

  嬌嬌拍拍肚子：“肚肚裏想。”

  “哈哈哈！”朱雲鵬開懷大笑。

  李嫂說：“朱大哥，快進屋。”

  朱雲鵬抱著女兒向屋裏走去。

  霍子雄駕駛吉普車，飛馳在鄉間公路上。

  蕭劍鋒驚歎道：“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朱雲鵬竟然有個女兒，可我查過他的檔案，他沒結過婚呀。”

  “檔案是可以偽造的。”

  “朱雲鵬既然有女兒，那麽，他的妻子是誰？為什麽他要把女兒寄養到鄉下？”

  “那個薑曉麗或許知道朱雲鵬的底細。”

  蕭劍鋒點點頭：“我也這麽想，看來，我原來對薑曉麗的認識太膚淺了。你們注意薑曉麗的行蹤，我再想辦法摸摸她的底。”

  “你放過了朱雲鵬，他可不會放過你啊！這是戰爭，要想取勝，就不能有菩薩心腸。”

  “我們要是當著嬌嬌的麵殺了朱雲鵬，那這孩子會瘋掉的。我們共產黨人不是冷血動物。”

  “唉！朱雲鵬命不該絕呀。那你準備怎麽辦？”

  “再想別的辦法吧，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吉普車飛速前行。

  晚霞映照著情報二局辦公樓，下班的人陸續走出辦公樓。

  蕭劍鋒站在辦公室窗前，側身看著窗外。一會兒，滕思遠從樓裏出來，向停車場走去。司機拉開車門，滕思遠鑽進車裏，汽車向大門口駛去。

  蕭劍鋒思索一陣，拿起一個文件夾，拉開房門出去了。

  蕭劍鋒向滕思遠辦公室走去。薑曉麗正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看見蕭劍鋒走過來，薑曉麗微笑著問候：“蕭主任，還沒下班啊！”

  “我找局長有點事。”

  “局長剛走。”

  “噢，那明天再說吧。哎，曉麗，今晚上有空嗎？”

  “怎麽，蕭主任有何指教？”

  “我不是欠你一頓大餐嘛，可不可以賞光讓我彌補一下？”

  “嗬嗬嗬，”薑曉麗笑著說：“終於想起彌補了，你不覺得晚了些嗎？”

  “這麽說，你是不給咱麵子了？”

  “誰說不給你麵子了？我是覺得你的心不誠。”

  蕭劍鋒拍拍胸膛：“絕對是赤膽忠心，不不不，用詞不當，應該是一顆紅心，一片赤誠。”

  “嗬嗬嗬，你可真逗。那，讓我想想，我們去哪裏？我得讓你好好破費一下。”

  “盡管開口，我倒要看看，你個小毛丫頭能有多大肚皮？”

  薑曉麗思索一陣：“霞飛路，法式大餐。”

  “好啊，走吧。”

  燈光璀璨，人流湧動，霞飛路盡顯夢幻般的風采。

  蕭劍鋒和薑曉麗身著便裝，並肩走進“愛麗斯”西餐廳，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一位法國男服務員遞上菜單，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先生小姐請點菜。”

  蕭劍鋒接過菜單，遞給薑曉麗：“想吃什麽？隨便點。”

  “哎呀，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行了，你非要跑到這個地方來。”

  “薑小姐好不容易開了尊口，豈可隨便糊弄，你就別客氣了。”

  薑曉麗翻看一遍菜譜，把菜譜遞給蕭劍鋒：“我也不知該點什麽，還是你來吧。”

  蕭劍鋒點了幾個這個餐廳的招牌菜，又點了一瓶紅酒。一會兒工夫，菜都上齊了，服務員說：“菜齊了，先生小姐請慢用。”

  蕭劍鋒舉杯：“薑小姐肯賞光，蕭某感激不盡。來，幹杯！”

  薑曉麗舉杯與蕭劍鋒碰了一下：“我該說點什麽呢？確切的說，我應該感謝你，終於能正眼看我一回了。”

  “你這叫什麽話？我什麽時候不正眼看你了？”

  薑曉麗喝了一口酒，似乎有些傷感：“你平時除了工作，就沒跟我正經說過幾句話，我有時覺得你特神秘。”

  “我怎麽神秘了？願聞其詳。”

  “你平時跟誰都嘻嘻哈哈的，可我覺得要想真正靠近你很難，你總給人一種很難深度接近的感覺。”

  “你說的深度接近是指什麽？”

  薑曉麗笑了笑：“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蕭劍鋒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哦，我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我怎麽才能讓人深度接近。”

  “又開始耍貧嘴了。我知道，你雖然是局長的內弟，可你似乎不太願意沾局長的光，在局裏你人緣最好，朋友最多，沒幾個人不說你好的。”

  “嗬嗬嗬，朱副局長就不說我好。”蕭劍鋒把話題引到朱雲鵬身上，他希望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