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滕思遠指著測試儀屏幕說：“王彪撒謊了。”

  顧文斌對著麥克說：“問他，他拿的物品是否和工作有關？”

  陸處長問：“你今年是28歲嗎？”

  “是。”

  “你平時喜歡經常去百樂門跳舞嗎？”

  “不是。”

  “刺殺案發生當晚，你回局裏拿的東西是和你的工作有關嗎？”

  “不是。”

  屏幕上的波紋再次劇烈波動。

  顧文斌說：“再問他，是不是‘鍾聲’。”

  “你是二局情報處處長嗎？”

  “不是。”

  “你是中共的臥底‘鍾聲’嗎？”

  “不是。”

  波紋平穩。

  顧文斌仍不死心：“再問他刺殺案的情況。”

  陸處長問：“10月12日晚上，香江酒店的刺殺案是你幹的嗎？”

  “不是。”

  “那天晚上，你是和女朋友一起看電影嗎？”

  “是。”

  美國人衝陸處長揮了一下手，陸處長的耳機裏傳來顧文斌的聲音：“好了，可以了。”

  陸處長摘下耳機，微笑的向王彪點頭：“王主任，測試結束了，謝謝你的配合。”

  王彪身上的東西摘下來後，和陸處長握握手，拉開房門出去了。

  顧文斌得出結論：“從測試結果看，臥底不是王彪。但是，他回局裏拿了什麽東西，在這個問題上他明顯的撒謊了。”

  滕思遠表情沉重地點點頭。

  顧文斌看看滕思遠，歎了口氣：“唉，下麵該蕭劍鋒了，我和你一樣，不希望是他呀。”

  蕭劍鋒坐在會議室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若無其事的看著手裏的報紙。其實，蕭劍鋒知道總局傳喚他們要幹什麽，那是滕思遠告訴他的。昨晚，蕭劍鋒在滕思遠家吃完晚飯後和姐姐告別：“姐，我先回去了。”

  蕭劍琳說：“開車小心點。”

  “知道了。”蕭劍鋒從衣架上摘下軍帽帶上，對坐在沙發上吸煙的滕思遠說：“姐夫，我走了。”

  “噢，”滕思遠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和蕭劍鋒一起向門口走去。

  出門後，滕思遠回頭看看房門，拉著蕭劍鋒走到院裏，小聲說：“明天上午，總局要傳喚你去做一個測謊試驗。”

  “什麽？測謊試驗？”蕭劍鋒有些吃驚：“什麽意思？”

  “最近二局出了這麽多事，你是嫌疑人之一，總局當然要調查啊。”

  “調查就調查吧，還搞什麽測謊試驗？怎麽測謊？”

  “總局有一台美國產的測謊儀，說是人要說了謊，機器就能看出來。那就讓這台機器給你測測，看你小子說的是不是實話。”

  “嗬嗬嗬，”蕭劍鋒笑了：“還有這麽高級的機器？說謊都能測出來，怎麽聽著像是扯淡呀。”

  “你別不當回事，你要真說了謊，機器馬上就能測出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想到這些，蕭劍鋒拿起桌上的報紙，神色坦然的靠在椅子上，展開報紙看著。

  盡管蕭劍鋒極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像翻江倒海一般。測謊試驗，他從未經曆過，但他聽說過測謊儀，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在提問者的突然提問下，會像電影一樣重現在眼前，怎麽辦？十年的臥底經曆，使他養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質，可是，麵對高科技的測謊設備，他能闖過這一關嗎？

  會議室的門開了，技術處的軍官走進來，和藹地說：“蕭主任，請隨我來吧。”

  “終於該我了。”蕭劍鋒放下報紙，起身向門口走去，邊走邊看看手表，說：“哎呀，今天耽誤了好多事情啊。”

  “您別著急，馬上就完事了。”

  蕭劍鋒沿走廊向測試室走去。

  蕭劍鋒極力讓自己的思緒轉移到一些輕鬆、愉快地事情上來，猛地，他的腦海裏閃出和趙佳欣在情漫漫酒吧約會的情景，古箏《漁舟唱晚》的優美旋律讓他的心情瞬間就平靜下來。

  蕭劍鋒一路走，一路哼著《漁舟唱晚》的曲調，一隻手輕輕打著拍子，一副很陶醉的樣子。

  蕭劍鋒進入測試室，陸處長起身同他握手：“蕭主任好。”

  “陸處長，好久不見了，今天是你審問我嗎？”

  “嗬嗬嗬，”陸處長笑了幾聲，語調平和地說：“不好意思，奉次長之命，對你進行測謊試驗。”

  “測謊？哈哈哈，”蕭劍鋒笑道：“好好好，我平時就謊話連篇，我看看你有多高明，能測出我哪句是謊話。”

  “蕭主任說笑了，來，把這個戴上。”陸處長把測試物件係在蕭劍鋒胸前和胳膊上。

  “這是什麽刑具？是要電擊嗎？我最怕電了。”

  “你放鬆點，不會電你的。來，坐下。”

  滕思遠隔著玻璃牆看著蕭劍鋒，神色格外嚴峻。劍鋒，你是不是共黨臥底？就看這台測謊儀了。你要真的撒了謊，姐夫我也救不了你呀，你還是求上帝保佑吧。

  蕭劍鋒坐在椅子上，《漁舟唱晚》的曲子再次在腦海裏回蕩，他平靜地看著陸處長，說：“可以開始了。”

  陸處長問：“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

  “一會兒不管我提什麽問題，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明白嗎？”

  “明白。”

  陸處長開始提問：“你是叫蕭劍鋒嗎？”

  “是。”

  “你今年30歲了，是嗎？”

  “是。”

  “你是情報總局的辦公室主任嗎？”

  “我是情報二局的辦公室主任。”

  “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解釋別的。”

  “好好好，明白了，你接著問。”

  “你是滕局長的內弟嗎？”

  “是。”

  “你姐姐是叫蕭劍琳嗎？”

  “是。”

  “你已經結婚了，是嗎？”

  “不是。”

  “央航的李紹文是你抓捕的嗎？”

  “不是。”

  “李紹文失蹤當夜，你到醫院裏探視過他？是嗎？”

  “是。”

  “你離開醫院的時候，你的汽車沒有被檢查，是嗎？”

  “是。”

  “是你把李紹文放在汽車後備箱裏帶出醫院的嗎？”

  “不是。”

  “10月10日，你參加了監控中共9號據點的行動，是嗎？”

  “是。”

  蕭劍鋒麵無表情的靠在椅子上，機械地回答著各種問題，腦海裏始終回蕩著《漁舟唱晚》的曲調。

  陸處長接著問：“那天，是你在監控點的閣樓裏向對方發的報警信號嗎？”

  “不是。”

  “你是有一個女朋友嗎？”

  “是。”

  “你的女朋友是叫趙佳欣嗎？”

  “是。”

  蕭劍鋒的腦海裏閃出情漫漫酒吧的情景，趙佳欣美麗的笑臉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動，《漁舟唱晚》的曲調在腦海裏更加強烈。伴隨著優美的音樂和趙佳欣“咯咯”的笑聲，蕭劍鋒的心情格外舒暢。

  滕思遠緊張地盯著測試儀的屏幕，波紋始終平靜的波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