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迷迷糊糊
作者:位卑憂國      更新:2021-08-18 00:43      字數:3332
  “近幾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全,畢竟分開了一段時間,如果你問以前的事,還成。”蔣炎說道。

  “小鳥這人吧!仗義,坦蕩,使命感強烈,標準的軍人模式,總之一句話,好人,就是有點強,認死理,認定了的事,要讓他回頭還真不容易,不過這也分什麽事。”

  “我想問下,你們知不知道他至今未婚的原因?”安春秀問道。

  “這事兒,知道一點,哎?好像是和‘獵鷹’那年家屬來探親有點關係,當然了,他不願意找女朋友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哎!對了,他對你們誰說過這個事?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多少。”

  “他說,不願意耽誤女方,既然愛了就應該堅持下去,一旦失去消息會給愛人造成傷害,無期的牽掛是很折磨人的,尤其是女孩子,沒有愛的能力比沒有X愛能力還讓人難以接受。”

  “這話是他說的,早期我好像聽他說過,但沒記全,大致的意思應該就是這個,這話有年頭了,十年有了吧?對!差不多有了,記得是我結婚時說的,這不就十年了嗎?小涵都十歲了。”蔣炎說道。

  “軍人嘛!舍棄小家保國家,天經地義無可厚非,像抗災這事,災區人民隻要看到軍隊進場了,基本就放心了,就這樣至今還有人哭著喊著讓裁軍呢!真是難理解。唉!”韓啟明說著歎了口氣。

  “你們剛才說什麽‘獵鷹’探親的事,能不能說說?”方雨晴問道。

  “那是九幾年的春節前,具體時間我忘了,當時我們在東北某訓練基地裏,你們知道一到國家的節假日,各大軍區都會進入戰備狀態,‘獵鷹’叫張誌濤,是我們的隊長,戰備期間杜絕家屬探親,‘獵鷹’的老婆抱著孩子來看他,結果不能見。

  孩子還不大,天寒地凍的,嫂子就守在管區外,不停地跺著腳,看的戰士們都流淚了,‘獵鷹’是帶隊幹部,不能開這個頭,雖然他躲在沒人的地方很難受,但製度就是製度,沒人去故意觸犯的,因為我們是軍人。後來……後……”蔣炎有點兒傷感。

  “這事我知道,後來‘小鳥’來找我,我當時是‘獵鷹’助手,讓我換哨,我們都知道,他是想讓‘獵鷹’和嫂子在自己的崗上見麵,這是違紀,我們誰都清楚,那會能怎麽辦?

  ‘小鳥’很堅持,一定要上崗,後來就去了,‘小鳥’把嫂子接到崗亭裏,脫下大衣包住孩子,摘下棉帽戴在嫂子頭上,穿著作訓服拎著手槍把‘獵鷹’挾持了來。”韓啟明說到這裏時,眼睛也是濕潤的,蔣炎已經深深地埋下了頭,任靜和安春秀的眼淚以及滑落了臉頰,方雨晴揚著頭,任憑淚水橫流,心裏有著一種自豪。

  “就這樣,隊長和他老婆都沒能擁抱下,隻能隔著窗戶哭著,對望著。後來,我派車送走了嫂子,全體隊員在寒風中給‘小鳥’挖了個坑,你們也許不知道,東北三九天的風有多猛,凍傷要麽及時送醫院要麽隻能用雪搓,也就是‘獵鷹’心疼‘小鳥’,時間不怎麽長,就這樣,‘小鳥’都緩了一個多月才恢複過來。”蔣炎說道。

  此時,安春秀和任靜的電話都響了,任靜直接關了機,安春秀有些難為情地說是孩子打來的,自己得回去了,四人都點著頭,方雨晴送安春秀離開。

  “你們這段時間不走吧?”

  “我們會停留一陣。怎麽了?”韓啟明問方雨晴,方雨晴說道:

  “忙了一天了,耽誤二位休息,真不好意思,不如今天先到這裏吧?明天我代劉毅,給二位接風略盡地主之誼。”

  韓啟明先走的,蔣炎有些遲疑,方雨晴看出來了,所以也故意落在了後麵。兩人在過道裏交談著。

  “我和他搭檔了很多年,應該謝謝他,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機警果斷,也許我們也不會活到現在了,太多的戰友留在了任務區域裏。”

  “你知道他關於看書的事嗎?”

  “他經常看書,這我知道,我們這歲數的入伍人員,沒什麽文化基礎,除了任務就是訓練,隻能靠看書來補充文化,部隊也是鼓勵戰士多看書的。”

  “不是,我說的是關於愛情方麵的書。”

  “都一樣,不都是書嗎?”

  “對不起!是我沒表達清楚,我說的是另外一種書籍,就……”

  “哦!我明白了,明白了。特種兵的訓練非常的艱苦,尤其是野外生存訓練,他的胃病就是那會留下來的,身體負荷非常的大,在利劍那會兒,訓練一天下來,幾乎就成了一灘泥,還不時有緊急集合,後來過了考核,就是訓練加任務,說實話也沒什麽時間去接觸這事。

  你知道他是孤兒嗎?我結婚是因為我有家人幫襯,他一個親人都沒有,所以,你明白的是吧?隻能靠看書來了解這方麵的事,至少現場不會難堪吧?看,我們都看,隻是看完就算,但他不,他會做筆記,還買來人體解剖的書,一邊看一邊學一邊記,他的說法是眼過千遍不如手過一遍,說是這樣才能記住。”

  “你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嗎?”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是因為愛,我建議你還是藏在心底,除了你倆誰都別說,再有,看你的外表,你應該是個具備一定經濟基礎的人,我需要先告訴你,他沒錢,他的收入都用在了別處,但是,我需要告訴你的就是,如果你想得到他的認同,就不能太露富,因為以他的個性,他比較側重於弱勢群體,對有錢人不怎麽感冒。”

  “這事現在也不是我倆的秘密了,任總和安總都知道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知道,因為你知道了緣由,也許可以幫到我,自從出了這事以後,我心裏真……”方雨晴揚了一下頭,雙眼已潤目。

  “對不起!你住的遠嗎?這麽晚了是不是?我是擔心你家人那邊,我無所謂的,你別多想。”

  “沒事,我父母都不在國內,我也離婚多年了,回去也是一個人。”

  “哦!明白了,可以稍等我一下嗎?”方雨晴點點頭,蔣炎進了房間,不一會就出來了,來到方雨晴麵前說道:

  “看你穿的高跟鞋,站久了估計會累,所以未經您同意,我又開了一間房,沒別的意思,就是方便談話。”話音剛落,就看到了樓層服務員拿著房卡走了過來。

  進了房間,方雨晴由衷地佩服著蔣炎的體貼入微,劉毅不也是這樣體貼嗎?方雨晴回憶著每一個細節,心裏暖暖的。

  “我和他是很戲劇性的相識的,後來時間不長就發生了一夜 情,確切地說也不能算是,因為一夜 情應該是在不熟悉甚至是不認識的前提下的一種激情行為,我們不但見麵,彼此還留了電話。

  需要說明的是,在世俗的眼中,我可能是屬於不檢點的女人,但是我很正常,我有需要,咱們都是過來人了,無需避諱什麽,而且被異性寵愛是每個女性的期望,我也不例外,那天也是在這裏,任總是我的發小,就在她的客臥裏,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能睡會了,誰知道他到了起床點,趴在地上做運動,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也就沒過多考慮。

  還需要說明一下,我給他錢,並不都是付服務費,一大半的原因是想給他添置些衣服,你也知道,他在穿著上很不講究,不管這裏還是澳門,都是大都市,穿成那樣實在是不雅的,結果,他就走了,一直到現在。”

  “他不是不講究,高品質的誰不想……他是不得不……你或許還不知道,他十年前創辦了一個名為‘準’的基金,專門應對軍烈屬和傷殘兒童的,時至今日也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對不起……是我武斷了……”

  “他還行嗎?嘿嘿……開個玩笑。”

  “嗯!很……棒……很棒,從來沒有過的棒,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因性而愛,但我知道,自從我步入女人行列,為了結婚而離婚,為需要而解決的需要,這所有一切,都不如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晚,我不知道怎麽形容,但我知道從那一天之後,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他,同時,也是我不能原諒自己的開始,四個多月了,今天給你打通的這個電話,是我們分開之後的第一次,謝謝你的接聽,如果要是他本人,我想也許就不會有現在了。”

  “真的?這麽厲害。暈死,這混蛋,豔福不淺啊?”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說,這事沒人知道,但我想讓你知道,最好是讓他知道,他有固精症,醫學上就射精官能障礙症,這種男科病是常年性生活不規律造成的,早期沒什麽大礙,但是如果得不到緩解治療,到了後期會很不適的,那晚我是不知道,事完了他才說的,我也專門問了醫生,我想讓他知道,那晚我很滿足,但是作為伴侶,我還欠他一次高潮,男人的高潮。”蔣炎看到方雨晴沒有任何扭捏也沒有難為情,很平穩地說完,忽然做了個深呼吸,伸展雙臂躺在了床上,幾秒後,方雨晴坐起來,笑著說道:

  “終於說出來了,真舒服!謝謝你!”蔣炎楞了一會兒,緩緩地站起身來,很突然地給方雨晴敬了個軍禮,說道:

  “謝謝你,雖然我已經不是現役軍人了,但我還有軍魂,我用我的軍魂向你表達我最崇高的敬意,同時,也代表全體軍人謝謝你的無私和奉獻,謝謝!”方雨晴笑了,笑的很舒心很燦爛,站起身來,向蔣炎伸出了右手。

  “特想知道,他穿軍裝的樣子,是不是特帥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