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會長，你是不是知道傅丫頭說的那個什麽細菌武器？”老頭坐在副駕駛上拿著根木簽子剔牙，見穆寒亭上車便開口問道。

  “對，跟我們要做的事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據我所知想要那東西的不止我一個。”

  老頭對著窗外呸了口吐沫，搓搓牙花子眯眼看著前方，“能殺人嗎？”

  “能，而且基本沒救。”穆寒亭說完斟酌了一下低聲說道：“您答應幫我，我就帶你去見一個人。這件事您二位缺一個都辦不成。”

  “走吧。”老頭將簽子往外一仍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穆寒亭調轉車頭開去城中的另一處宅子。

  站在難得糊塗門楣底下，老頭像是猜出這人是誰來了一樣，兩手一背踢門就進去了。

  唰，門剛開迎麵兩枚袖箭刺向他的雙眼，隻見老頭伸出一隻手在眼前一擺，空氣似乎也跟著扭曲了，直接減緩了袖箭刺來的速度。

  待他閃身走過，袖箭才軟趴趴地當啷兩聲落在青石板上。

  一旁的假山影子一閃，一個灰衣人突然出現，張開手掌抓向老頭的肩膀。

  他身子一縮宛如少了半拉肩膀，直接讓那人一招抓空，隨後身形一轉劈掌打中了灰衣人的後背，將人按跪在地上。

  假山旁的花樹這時也開始無風搖動，老頭瞥了一眼朗聲說道：“三手劉，別把家底都給露出來，不然下次可就不靈了。”

  老頭話音剛落，正房的門打開，三手劉也背著手出來了。

  “老東西，你還活著呢？”

  老頭瞧著他撇撇嘴，“你都沒死，我怎麽敢先死。”

  哈哈，末了兩人相視一笑，弄得一旁挨了打的人捂著膝蓋一臉茫然。

  穆寒亭反手關上院門走進來，“二位居然是舊識，還真是巧了。”

  “我要是知道你找他，我就不答應了。”老頭往旁邊的花架底下一坐，並不是很配合老友相會的歡樂氣氛。

  “我要是知道他找你，我就不等了，管它龍潭虎穴先闖了再說。”三手劉也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大有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勢。

  穆寒亭拉過椅子坐好，從懷裏拿出一張地圖攤在桌上，“您二位商量一下，我先眯一會兒。”說完他伸腳勾來一把椅子，兩腿一放往後一仰靠著花架子睡了起來。

  剩下兩人互看一眼似乎也沒有爭辯的必要了，便攤開地圖細細研究起來。

  “我隻能幫你把外邊的人搞定，讓你順利進出，至於裏邊就得你自己來。”老頭研究了一下地圖，指著上麵的標誌物做著測算。

  三手劉在旁邊很認真地看著，唯恐錯過哪一點導致兩人不能同步。

  “那間屋子一到晚上十點就會開始清退所有人，十分鍾之後大門落鎖衛隊會過來。據

  說門鎖一旦遭到外力強製入侵就會拉動警報，所以您隻有十分鍾。”穆寒亭睜開眼睛看著兩人，“十點十五分我會在外麵接應，我隻等五分鍾。”

  三手劉看完地圖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隨後看著他，“老朽冒昧地問一句，穆會長這麽做為了什麽？”

  “大概就是看他們不順眼吧。”

  他沒說實話，三手劉也沒再問，看了看天隨後伸出手指算了算，“五天後，傍晚時分將有大風，我們就那個時候動手吧。”

  老頭將地圖推給穆寒亭，“我這幾天要住在得月樓，給我開一間最好的房間，除了飯點不要讓人打擾我。”

  “老東西，你這算是趁機抬價嗎？”

  “你懂什麽，我隻有吃的好住的好，才能發揮更好。”

  “就這件事來說您二位提什麽要求都不過分。”穆寒亭欣然應下了，伸手將地圖收入懷中，這時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三手劉示意底下人去開門，劉勇捂著肚子闖進來，跑到三手劉麵前就跪下了，“大哥，您，您這次可一定要救救我，那個臭警察劉大龍追著我不放，硬說我殺了人要把我抓回去蹲大獄。”

  “起來！那你到底做沒做？”

  “大哥，您也知道我，我哪有那膽兒！”劉勇說完才發現旁邊還坐著兩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退到了三手劉身後。

  “劉先生，您不必驚慌，我跟這法租界探長有幾分交情，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去，老頭看了一眼三手劉隨後跟著也走了。

  “那就有勞穆會長了。”

  兩人出了門，老頭看了看天衝他說道：“穆會長既然有事要忙，我就自己去得月樓了。你可打好招呼了？”

  “您隻管去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說完跟老頭告辭朝街麵上走去，劉探長這時迎頭跑了過來。

  “穆會長，咱們又見麵了。”劉探長往他身後看一眼，“你怎麽在這裏？還一個人。”

  “對，一個人過來走走。倒是劉探長這麽火急火燎地準備去哪兒？”

  “抓一個小偷。”說完他抬腳就要往巷子裏衝，被穆寒亭伸手攔了下來。

  “劉探長要抓的人是不是姓劉？”

  “你見過他？”

  “你若是不忙的話，我們不妨到車上一敘。”說完他扶了扶眼鏡轉身走了，劉探長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巷子，疑惑地跟著他到了車上。

  “穆會長，你不覺得每次一有什麽事就能看見你，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事實就是上海就這麽大，一天內遇上兩次也不是什麽怪事。”說完他看了一眼劉探長，“賭約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那就多謝穆會長了。不過你是不是認識劉勇？剛才是不是還見過他？”

  “我確實

  見過他，但是是第一次見。我之所以來找你是應了一個人情，所以希望劉探長不要再對他窮追不放。”

  嗬嗬，劉探長聽完冷笑了一下，“穆會長這是打算幹預警察辦案嗎？”

  “不敢。我記得你手上壓了一件城南的人命案子，兩年多了沒有一點眉目。咱們不妨交換一下，我可以給你線索，你暫時放過劉勇。”

  劉探長看著穆寒亭那張勝券在握的臉，真想揮手給他一拳，虧他以前還覺得他是個男人，還試圖把傅薇撮合給他。

  現在看來他就是一個奸商，斯文敗類。

  “殺人的案子我會自己抓到凶手，劉勇我也不可能放過。穆會長如果想包庇，盡可以試試。”說完他拉開車門下去又哐的一聲關上，衝著穆寒亭的車呸了一口，“敗類。”

  坐在車裏的人聽見了這聲咒罵，無奈地搖搖頭發動車子走了。

  他雖算不上好人，但至少也稱不上敗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