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騙我,是不是
作者:
程小樹 更新:2021-05-07 05:43 字數:3396
絕望再次席卷而來,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大半。
“吾競堯,你不可以這麽對我,求你,別這樣……”我痛苦地哀求。
男人不為所動,兩下就扯去了我的睡衣。
他又瘋了!
我心裏很清楚,如果此刻被他得逞,就這個瘋狂的勁頭,定會要了我的性命!
倏然瞥見他的右臂,我便卯足力氣揮拳砸了上去。
遺憾的是,拳頭在半空中被他截住。
他的左手雖然也有傷,但卻緊緊地攥住了我的拳頭。
因為用力,虎口的白紗布滲出血來,紅得耀目。
我的指頭被握得生疼,不禁吟叫出聲。
他寒著顏色輕啟薄唇,“該死的!你跟他,昨晚就是這麽叫的……”
手指越來越痛,我的叫聲沒法兒停歇。
“為什麽以前跟我做的時候從沒有叫得這麽嗨?嗯?”咬牙切齒發狠,“來吧!今晚我要讓你叫得比昨晚嗨上百倍!”
我似乎聽見了指骨斷裂的聲音。
下一秒,他驀然鬆手。
然後,俯身再度吻住了我的唇,肆意咬齧。
傷口重了茬,劇痛。
我悶聲忍受著。
在暈厥的邊緣,齧吻結束。
“我現在才發現,你是這麽的賤!”他凝眸俯視著我,“就喜歡被人用強的是吧?既然如此,滿足你就是……”
說著,直起身子,用染血的左手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望著他那暴戾的樣子,我不得不想盡辦法力求自保。
情急之下,決定說出秘密。
“吾競堯,我才小產沒幾天,你不可以要我――”語速很快,聲音很高。
提到“小產”兩個字,心如刀絞。
但,我沒有流淚。
那三天已經流光了所有的淚水,現在,再心痛我也哭不出來了。
他稍事發愣,蹙著眉毛歪著頭,滿臉疑惑地盯著我,“你說什麽?什麽小產?”
嗬嗬,這個表現,證明他跟畜生還是有分別的。
“我幾天前,才小產過。所以,你不可以碰我!”我抖著聲音重複了一次。
――亞叔壓不住他,強硬的態度抵不過他,或許,隻有失子之痛才能令他退卻。
既如此,就讓他真真正正地痛吧!
“孩子是誰的?”聲音裏蓄滿了隱怒,隨時炸裂。
我滿眼恨意地望著他,一字一頓,“你、的!”
他被震得雙目圓瞪,“什麽時候的事?”
我抖著還在流血的唇,燦然一笑,“平安夜的晚上,你走之後沒多久。”
不是要痛嗎?
那就讓你痛個痛快吧!
他茫然搖頭,“不,不可能!你騙我是不是?”
我不屑辯駁,隻冷冷地望著他。
“小野馬,你騙我,是不是?”他再次追問。
“孩子,是你和她間接害死的!”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痛楚地蹙眉皺鼻,弓形薄唇變了樣子,“淩初玖,我不相信,不信!”
我被自己的眼神給寒到了,聲音也冷冷的,“我身上的奶腥味,就是小產的結果。”
“不,我不信!”他繼續搖頭,執拗地拒絕相信。
看樣子,必須得拿出證據了。
我的心愈發地堅硬,“你現在,去臥室的枕頭下麵,拿那三張紙看看。”
他側頭望著我,好一會,吃力地起身,下了床。
――是受了傷沒錯,但還沒有嚴重到需要人幫忙起身。
之前那般羸弱淒慘,不過是作戲給我看,嗬嗬!
從認識之初,他就演戲耍我。
到現在,還是本性不改。
這種人,怎配得到別人的信任!
他挪著沉重的腳步出了書房,我扯了被子,蓋住發涼的身體。
不逃了,因為根本就逃不掉!
我要讓他難過,讓他痛苦,讓他悔恨!
最主要的是,我要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恨,永遠無法磨滅!
――就算是傻子,也不會讓一個恨他入骨的人留在身邊!
沒多會兒,他踱了回來。
站在床邊,舉著那三張紙,低頭望著我。
應該是看過了,卻一言不發。
沒關係,我來解釋。
“一張是妊娠診斷書,一張是胎兒十三周時的B超影像圖,一張是流產診斷書。”從染血的嘴唇說出的話,每個字都沾著血跡。
男人一張張看著,似乎不想漏掉每一個字符。
看到孩子的影像時,他愣了好久。
“現在,總可以證明孩子是你的了吧?”我寒聲問道。
他依舊沒說話,在看那張流產診斷書。
上麵的日期,赫然在目。
“想不到吧?你日夜兼程去幫未婚妻處理喪事的時候,你的孩子正在死去……”說得緩慢,就是要讓他想象出那時的情境。
他臉上浮現出悲愴的神情,“當初懷了孕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目光如水,淡然啟唇,“你才從我身上下去,轉眼就離開去陪你未婚妻,我憑什麽要讓你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他的腮幫子鼓了鼓,“我當時發了誓,說我一定會回來。”
“我介意的不是你會不會回來,而是你必須得走!”藏了幾個月的話,終於出口。
他忽然拔高了聲音,語氣有些急促,“可是那天,平安夜那天,你該把懷孕的事情告訴我……”
我打斷了他,“告訴你有用嗎?你能不走嗎?還不是照樣要趕回你未婚妻身邊?”
他啞口無言!
我推開被子,費力地坐起,漠視著他,“那天,就是怕你強行要我會傷了孩子,所以我才謊稱自己正處在生理期。”
他還是無言以對。
攢了些力氣,我拿過被撕破的睡衣,一點點往身上套著,“平安夜那天,你跟孩子是有接觸的,隻隔了一層肚皮而已。你可知,那是你們的第一麵,也是最後一麵。”
他仍然沒說什麽。
我穿好衣服,晃著身體下了床,“那天你走後,我就開始流血不止。是亞叔救了我,否則,我和孩子就一起死掉了!”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止因為他救了我,更因為,他不會傷害我!”
才走了幾步,就被他摟住。
“初玖,對不起!”沒想到,他也會道歉。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淡然搖頭,“我不會原諒你,更不想再見到你!”
“孩子沒了,我也不想。如果當初知道你懷孕,我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娶了你!”有點信誓旦旦的意味。
這種馬後炮,我不稀罕。
“吾競堯,你愛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睨了他一眼,我掙脫了他的懷抱。
可馬上又被他攬進了懷中。
“小野馬,讓我補償你,好不好?”商榷的口吻。
我冷笑著,“補償?怎麽補償?你能讓我的孩子複活嗎?”
他抿了下幹涸的嘴唇,“我們還可以再有孩子……”
“不!”我推開了他,“你我之間,不可能再有孩子!”
“淩初玖!”他低吼一聲,“你能別這麽固執嗎?”
我忽閃著長睫側頭望他,“固執?我想保護自己,有錯嗎?我想維護自尊,有錯嗎?”
“是沒錯!但你不能否定我愛你!”他略顯激動地說道。
我不屑再跟這個自私又擅於詭辯的男人說話,快步往門口走去。
他追上來,企圖攔阻。
或者,是還有話想跟我說。
我忍無可忍,攥緊拳頭,使出渾身力氣,對著他的右臂就是一記猛敲。
他當即慘叫一聲,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吾競堯,你我之間,橫著一條人命,這輩子都沒可能了!”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的門。
然而,才走到客廳,他又趕了上來。
一把扯住我,禁錮在懷中。
“小野馬,我答應過你的,等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就娶你!”琴音乍起,深情蜜意。
我冷冷地回應,“吾先生,那隻是你的一廂情願。”
“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否則,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把身體給我。”他篤定地說道。
“吾先生,你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男女都有生理需求。”我頓了頓,“尤其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對性的好奇心更重。所以,我才會跟你做。”
他的胳膊在收緊,每一絲力氣裏都有怒氣,“就算你不愛我,就算你隻是因為生理需求和好奇心才跟我做的,那麽,就留在我身邊,我隨時滿足你!”
“哈哈哈!”我脆笑著,花枝亂顫,“難得吾先生對自己的床技如此自信!不過,對不起,我不想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他被氣得語塞。
我乘勝追擊,“沒有比較,就不會知道高低。何況,吾先生剛剛也說了,我很賤!那麽,總得不辜負這個盛名才是……”
“淩初玖!”他低吼一聲。
“我姓初名玖,而非你口中的淩初玖。”我寒聲糾正。
他勒緊我的腰,迫使我的臉靠近他的臉,咬著牙根質問,“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葬在哪兒了嗎?”
嗬!真是難為他了,威逼利誘的招數全用上了。
不過,無效。
我迎上他的目光,“亞叔會幫我查到我母親葬在哪兒的!就算他查不到,那也沒關係。我可以走遍每一處墓園,尋遍每一塊墓碑,總能找的到。”
他鼓了鼓腮幫,語氣寒冽,“你信不信,我會把她的骨灰藏在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輕蔑地嗆聲,“那你們吾家是想雞犬不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