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被帶走以後，江河站在審訊室的門口許久才轉身離開。

  他感覺韓小美的死似乎存在著某種奇怪的意義。

  “江河，多虧了你啊！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不過看王傑這個樣子，可能要送到鄭楠那邊！”

  “也好！還可以繼續了解情況！”

  “了解什麽？”盧廣拿著一根香煙遞了過去。江河點了一支煙，又看了眼手表，望了望走廊盡頭。

  “沒什麽。”

  “沒什麽？要是沒事兒我先走了！”

  “你，你都想起來了嗎？”盧廣感覺江河意識恍惚，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想起來的！放心吧！”江河抽完煙，簡單跟盧廣說了兩句，告訴他可以從趙麗的身上繼續了解王傑的情況，如果她還能正常溝通的話。

  盧廣感覺江河在跟自己開玩笑，趙麗已經成了植物人，又怎麽能溝通。

  半個月的一個清晨，江河開著自己的瑪莎拉蒂來到了風水閣，韓小美的住所。

  這裏實在太熟悉了，沒過幾秒，白桐匆匆忙忙的開著車也跟了過來。

  “江哥哥，不是說好了一起嗎？”

  “我想一個人靜靜，東西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盧警官那邊給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資料，但是迫於官方，有些機密資料也沒辦法拿過來。”

  “機密？”

  “畫冊，韓小美和你的畫冊看完都會有種想自殺的感覺！我，我也親測過！你們體現出來的那種壓抑感和穿透人心的視覺效應，實在……”白桐一時間沒辦法形容，原本嬌美的臉上多了幾分惆悵。

  “《十三日》呢？是不是已經被定為禁畫？”江河在修正的這半個月裏其實一直在思考韓小美想表達的意思。

  在江河的理解中，十三日就好像一個無限輪回一樣，每個輪回做的事情都一樣。原本畫畫的韓小美把自己當成聖母一樣，來拯救療養院內的這些惡魔和尚存良知的人。

  “是的！我也放棄了《十三日》的持有權，交給了官方。”江河心想，白桐這絕對是幫景氏藥業走了一個人情。

  “故事！你說說！”江河右手向前指指，兩人一起走上了風水閣

  “小美的故事，我通過幫您整理資料，發現小美在與王傑交往的過程中經常被療養院的女人嫉妒，並且被這些男人當成女神一樣。從陸楠的口供可以看出，在他們眼裏韓小美是純潔無暇的，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其實我感覺他們就是色！一群心理變態的男人。他們都是貪圖韓小美容貌和能力，哪個都想占為己有，可惜都不是王傑的對手。”

  江河心想，要是沒有劉雅麗姐妹，還有安舒艾嘉，恐怕這些男的早就爆發了！不過王傑的這套監管體係還是相當有用的。

  “其實他們的心理變動跟著十三日輪回有關係，王傑利用一種安逸自由的生活限製了他們思考，讓他們天天沉迷在物欲和肉欲中，根本不會想反抗，因為他們都有共同的把柄！”

  “都是通緝犯是吧！這次盧警官算是立功了，他說過幾天邀請你吃飯！”

  “算了吧！每次說是請吃大魚大肉，到了才發現是路邊攤！”江河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每次都會去赴約。

  兩人走到韓小美住處，江河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

  “你還有這裏的鑰匙？”白桐相當驚訝，其實她對韓小美和江河兩人感情的事知道的不多，大都一知半解。

  “這幾天我收拾舊物的時候找到的！”江河在自家別墅的閣樓上找到了幾個月餅鐵盒，跟韓小美裝照片的盒子一摸一樣。

  “你自己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其實白桐想問問江河怕不怕看見韓小美，畢竟自己晚上有時會夢見他。

  江河的父母走的早，將一大筆遺產還有一棟獨立別墅留給了他。

  “有時會看見一點殘影，但幾乎看不見了！我也不能總照鏡子啊！”

  門打開了，江河兩人發現屋內的陳設竟然一直都沒變。

  “看來小美買下來的時候都沒有動過，我感覺她買的不是房子，而是跟你在一起幸福的記憶！”白桐似乎能想象到當年兩人同居時在屋內幸福的畫麵。

  “小美跟我一樣，父母走的早，基本都很獨立，而且很個性！其實十三日的構思以前就有，小美這個人戀舊，希望把曾經美好的往事一遍遍的重複的過！其實我知道她心裏並不開心，她在我身邊每天都會笑，但是越笑越不自然，我知道她不是籠中鳥，我沒辦法禁錮她的思想。”

  “後來就分手了是嗎！”白桐見江河走到陽台。

  江河發現露天陽台的植物依舊多彩多姿，沒有死，他們都好像在等待著自己，他轉頭望著角落裏的那顆死藤。

  “死藤？你們那個時候不會？”

  “是的，我本以為這東西活不了，可卻沒想到它竟然活了，後來我知道了如何做死藤水！我們兩個就嚐試著喝了這東西以後畫畫，當時感覺挺有意思，但後來發現，其實對腦神經還是有損傷的！”江河現在不會再弄這些東西了，想來想去，還是身體最重要。

  “你倆兒膽子夠大的！”正在兩人交談之際，有人敲門。

  “嗯？誰回來？”

  江河輕聲從陽台走了出去，右手指了指臥室，示意白桐去臥室躲躲。

  “我空手道黑帶，還用怕嗎？”說完白桐就要開門，剛要走過去就被江河拉到了一邊，隻聽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直接穿透了門板。

  江河心想，可能是凡高。

  “報警！”江河想將茶幾推到了門的位置，外麵又一頓亂射，連開了六槍，他趕緊躲在一側繼續要推過去，外麵又開了一槍，直接打在了茶幾上。

  “出來啊！江河，出來啊！你這個負心的男人，江河，你出來！”又是兩槍！

  江河聽外麵的人果然是凡高，那卡著嗓子的聲音實在是刺耳。

  “凡高，韓小美在裏麵，你進來吧！”江河嚐試著誘騙凡高，希望能趁機製服他，不過他感覺這樣其實沒什麽用處，因為凡高早就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小美，凡高，我，我是誰，你們又是誰？”門外一陣陣嘶吼聲，又連開了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