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停止了，一聲巨響，房門突然被打開，隻見一個黑影竄了出去。

  “啊！不，放開我，放開我！”凡高被江河按在了地上，右手肘部壓在了脖頸下。

  凡高依舊在開著槍，可惜已經沒有子彈了

  他聲音哽咽，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口水不停地從嗓子眼兒裏往出竄，從嘴角流出一大些口水。

  “凡高！你來這裏幹什麽？”江河感覺自己雖然占了上風，但是卻感覺他全身還在發力。

  “放開我，你這個背叛小美的人，不，背叛我，背叛我，你跟那個賤貨沒資格來我們的房子。”凡高的聲音左右變動，一會兒男聲，一會兒女聲。

  江河發現凡高還是穿著女裝，帶著假發，還化了妝，十足的女人樣！

  “江河！江河！你沒事兒吧？”白桐趕緊從裏麵跑了出來。

  “賤貨，賤貨，你搶我男人，你搶我的畫！”凡高好像瘋子一樣，不停地對白桐嘶喊，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僅僅盯著白桐，雙手顫抖，咬牙切齒。

  “江河，他尿了，他失禁了，得快點兒製止！要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險！”江河心想，凡高如此瘋癲，這絕對要比輝光醫院任何一個重症患者還要嚴重。

  這種精神分裂絕對是兩個人格處在重疊之間，反複變化，慢慢融合，吞噬了原本的部分人格特點，最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凡高還在嘶吼，張牙舞爪，白桐趕緊回去在洗手間內找到一條毛巾塞進了凡高嘴裏，然後從包裏拿出拉力繩遞給江河。

  江河趕緊將凡高綁在了樓梯欄杆上，“嗚嗚嗚嗚……”凡高不斷在掙紮，好像一個體力無限的運動員一樣。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江河回頭一看，是盧廣帶著幾個民警衝了上來。

  “江河！白桐！你們沒事兒吧？”盧廣見地上的手搶，還有房門上的彈孔，以及被江河兩人控製在欄杆上的凡高。

  “沒事兒，盧警官，沒成想這家夥會跟到這裏！”江河考一邊鬆了口氣。

  “你來這裏幹什麽？找回憶嗎？真是給我添麻煩！”盧廣右手動了動，幾個民警走上前，剛要從凡高的口中把毛巾拿出來，就被江河攔住了。

  “你們要是想看著他咬舌自盡，就拿出來！”

  “有這麽嚴重？”

  “比想象中的嚴重，建議你們直接送到輝光醫院，然後進一步調查，不過可能會跟王傑一樣，需要時間。”江河突然感覺昨天晚上王傑說的最後一句話，韓小美會回來的。可能是受到韓小美影響的人，他們的心理可能發生了變化。

  “好，先送去鄭楠那裏吧！這裏有什麽線索嗎？”盧廣點了一支煙，見幾個民警好不容易將凡高帶了下去。

  兩個民警在門口開始取證，盧廣帶著江河走進了屋，隨後指著裏側的臥室。

  “你的那個速寫本是鄭楠在裏側臥室裏的床下地板裏找到的！”

  “是我入院以後嗎？”江河並沒有這部分記憶，絲毫不記得自己跟鄭楠交代過什麽。

  “是的！你自己研究研究吧！”盧廣這時從兜裏拿出一摞折疊好的紙。

  “盧警官，韓小美的這個案子為什麽是機密啊？倒地怎麽回事？”

  “怎麽跟你們說呢？這些都是打印出來的江河速寫本上的圖樣，據說韓小美畫的《十三日》有關於邪教的內容，我們都沒有接觸過，但是長時間欣賞會給人一種精神暗示！白桐剛才應該跟你說了！還有就是，我們從韓小美的身體內查處了一種變異病毒，樣本已經送去市研究所了！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

  江河點點頭，將盧廣給他的速寫本打印出來的十三章圖片放在床上，手托下巴，陷入餓了思考中。白桐指著床上的十三畫，搖頭道：“這些畫我看了有好幾遍了，可是什麽也看不出來。普通構圖的那幾張還是可以明白的，但是那幾張破鏡處理的畫作實在是不明白！”

  盧廣拿起一張磨碎鏡麵的一樣的構圖，看了一下，搖搖頭，“不明白，也看不懂啊！”

  “你們兩個先出去！”江河語氣突然低沉，轉身翻查著抽屜，從裏麵拿出剪刀。

  “江河，你要幹什麽？”江河自從回來，盧廣總感覺江河不太對勁。

  “沒事兒，你們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出去！”江河坐在床上，觀察著床上的這些畫麵。

  盧廣看了看白桐，隻好退出去，兩人沒走遠，一直在門前偷偷聽著裏麵的聲音。

  隻聽一聲聲剪子剪紙的聲音，白桐皺了皺眉頭，小聲道：“江河並不會有事兒吧！回來半個月幾乎沒怎麽接案子，也不總去偵探社，有一次我看見他一個人去了環島私人療養院。”

  “你跟蹤他？怎麽回事？那邊已經清理差不多了，正在做拆除工作。”

  “他沒去那裏，而是去那個山洞，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還真是有點兒嚇人，要是剛才那個凡高一直在那兒，說不定兩人就打了起來！江河這小子！”

  “是啊！真是拿他沒辦法，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我擔心他要命，他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白桐不禁發起了牢騷，從小到大，還真沒哪個異性不聽她的話，就連她的父親也一直慣著她。

  就在兩人在外麵碎碎念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隻見江河一個人站在門口，雙眼空洞，“是我害死了小美。”

  “什麽意思？江河，你說什麽胡話？小美是被王傑等人逼死的，王傑他們也說得很清楚。”白桐感覺江河就是不對勁，好想睜眼睛說瞎話一樣。

  “你們自己看吧！我速寫畫冊裏的才是第十三幅畫！”白桐和盧廣兩人相互看了看，一起走進了屋內。

  當他們看見床上的一張由好多碎片拚接成的八開畫紙時，頓時大吃一驚，原來第十三幅油畫是江河自己的救贖。

  “可是，你這麽知道這就是《十三日》裏最後一幅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