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收編
作者:玉今環      更新:2021-05-07 15:15      字數:3927
  楚墨笑了,手裏出現了物件。

  “你怎知道那樣的藥丸,我僅有一粒?”

  麵具人愣了愣,隨即笑道,“即便不止一粒,這種提升潛力的禁藥,服下去的後果,誰吃誰知道。楚墨笑了笑,拉開手裏的保險,緩緩朝外走去。

  “攔住他。”

  麵具人絲毫不急。

  而圍過來的六個人也不急。

  他們早已定好策略,萬一楚墨真又透支潛力提升境界,那隻要遠遠盯住他,不讓他逃走便是。

  出了祠堂,楚墨眉頭微皺。

  難不成今日又要浪費積分購買那丹藥?

  關鍵是那後續的反噬太令人難受。

  便在楚墨捏著煙霧彈進退兩難之際,遠處馬蹄聲聲。

  “賊人楚墨,哪裏逃?”

  遠遠的,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宋大人?他不是賦閑在家嗎?難道因為京都府衙的大牢被劫,武衡讓他戴罪立功?”

  楚墨心念電轉。

  宋廉身後跟著的黑甲騎軍烏決泱的,怕是超過兩千之數。

  “楚墨,你逃不掉了。”

  手一揮,上百騎兵上前,將楚墨圍了起來。

  麵具人眼裏有著不解。

  但天道教的行事規則讓他不得不隱入暗中,伺機而動。

  “反抗者死。拿下!”

  “殺!”

  宋廉抽劍而出,一馬當先衝向楚墨。

  “當”的一聲,楚墨擋開長劍,被震退半步。

  “大人,看來這楚墨的境界的的確確是跌落了。”

  暗影中,麵具人身側有人說道。

  “這小子鬼主意多,先靜觀其變。”

  麵具人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

  “大人是對這宋廉不信任?”

  “這宋廉素來鐵麵無私,又與楚墨交好,若說他帶人來擒拿楚墨我是不信的,除非……”“除非什麽?”

  “除非他是來救楚墨的。”

  陳子毅看著火把光芒下激鬥正酣的楚墨與宋廉,目光灼灼。

  “一邊去,小孩子懂個屁。”

  蒙麵的大師級武道高手瞟了眼陳子毅,鄙薄道。

  “是,大人說的對。”

  陳子毅垂下頭,目光望著腳尖,頗為恭順。

  可拽著的拳頭,揭示了他內心的呐喊。

  “你不服?”

  大師級武者的感知何等敏銳,陳子毅拽拳的聲音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好了,和一個孩子計較啥……”

  麵具人回頭看了眼陳子毅,愈發對他來了興致。

  這般年歲便有這等狠心與敏銳,倒也少見。

  “拿著這麵令牌,日後便跟著我吧。”

  “謝大人!”

  陳子毅迅速跪地,頭磕著地板,拽著小小令牌的手微微顫抖,根本按捺不住心中激動。

  “退下吧,今夜之事已非你所能參與的……”

  正說話間,“呲”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一陣濃煙冒出,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種刺鼻的氣味。

  “咳咳咳……”

  圍堵楚墨的黑甲騎兵劇烈咳嗽,涕淚交加,緊接著馬匹忽然亂了起來不受控製。

  “晡晡呲……”

  騰空而起的楚墨如同天女散花般,許多煙幕彈與催淚飛灑而出。

  “不好,他要逃!”

  麵具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正打算飛身而出時,卻見濃霧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緊接著楚墨落腳之地白光驟起,將黑夜點亮,若烈日般。

  “啊……我的眼睛!”

  哀嚎聲中,白光與煙霧四處亮起。

  麵具人知道不妙,閉著眼大喝一聲:“別讓他逃了!”

  說話間朝著楚墨氣息消逝的地方,揚手擲出一顆圓球。

  “咳咳咳……”

  半晌後,煙霧消散,卻哪裏還能找到楚墨的身影?

  晌午,驕陽似火。

  平靜的河麵倒映著山影,無風無浪。

  岸畔的蘆華蕩裏忽然驚起野鴨。

  “咳…”

  楚墨吐掉嘴裏的泥沙,大口大口吸著氣。

  “嘶…”

  昨夜被暗器擊中的肩膀鑽心的痛。

  楚墨沒有塗傷藥。

  “算是給自己的教訓吧。”

  這次陳子毅的背叛給楚墨上了一課。

  若非前陣子無聊試試手氣時抽到的龜息功法決,趁著混亂中脫離大師武者感應,否則,即便他能躲過黑甲騎軍的搜索,也難逃大師級強者的感應。

  回望皇城方向,楚墨在心裏記下宋廉恩情。

  他知道,即便武衡想通過他來實現一定程度上的製衡天道教,宋廉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否則武衡沒法向天道教交代。

  “但願老天能眷顧好人吧。”

  楚墨跨上摩托,狠下心來離去。

  既然無力改變,那就不拖泥帶水。

  楚墨隱隱察覺到自己心態的轉變。

  自從接受愛麗絲提議,五年內完成天下爭霸後,楚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了。那種躍躍欲試與期待。

  以及那種所愛皆成灰的結局,他,絕不接受。

  “那便瘋狂一回吧。”

  武仁五年,冬。

  以仁皇名義發布的最後一道旨意,隨著邸報傳遍天下,遼國及其聯軍開始撤軍。

  持續大半年的征戰落下帷幕。

  至少,在百姓眼裏是這樣的。

  青山居士獲悉聖旨內容後,急怒攻心下噴出鮮血,大呼天亡乾國。

  緊接著不顧病體,掙紮著來到皇城欲見譽王武衡,被拒。

  遂在皇城外敲響聞天鼓。

  國子監祭酒張居然聞訊趕至時,青山居士已倒在雪地裏,氣息奄奄。

  “張……張學士,斷不可尊遼國為上國,繳納歲貢……此乃……此乃,亡國之策啊……是夜,大雪漫天。

  是夜,一代鴻儒盍然而逝。

  翌日,仁皇薨。

  武衡繼位,改元“永昌”。

  楚墨收到消息時,一個人登上了被島上住民稱為東山的山巔。

  巨石上,憑風而立。

  漫天大雪被無形氣勁阻隔,竟不能落於他身。

  係統終於在愛麗絲的放水下,累積了萬點積分。

  而宗師級實力,便是萬點積分後,新增的購買項。

  情緒漸漸平複的楚墨,渾然沒有晉升宗師級的喜悅。

  熄滅不知第幾根煙,楚墨眺望著無垠海麵許久,輕聲自語道:“居士,這江山,斷然不會令你失望。”

  ‘敝…”

  循聲望去,趙飛燕纖細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那麽柔弱。

  “娘子何時來的?”

  楚墨一個閃身便到了趙飛燕身旁。

  “相公莫要憂思過度……老師他,他也不希望相公如此。”

  趙飛燕紅腫的雙眸裏,有著悲傷,有著關切。

  “傻丫頭,倒是你自己莫要傷心。或許,居士這樣走了,倒也算是種解脫吧。

  楚墨輕輕彈去趙飛燕身上雪花,拿了件貂毛大衣披在她身上。

  “相公,輕歌妹妹傳了消息回來,說是事情忙,這個年節便不回來了。”

  靠著相公溫暖的胸膛,趙飛燕心內稍安,想起自己上來的目的,自懷中掏出了信件。

  “這丫頭,暗網已漸入佳境,她怎滴還這般忙碌?”

  楚墨看完信件,憐惜道。

  沒法子,自打那日回島,楚墨召集骨幹力量宣布參與天下爭霸後,顧輕歌主動請纓承擔暗網重建,一去便是兩個月。

  雖說有足夠防護手段,楚墨不擔心她安危,但一個弱女子置身於這等情報工作,還是令他心有憐惜。

  奈何,暗網是楚墨計劃裏至關重要的一環,而顧輕歌原本就隨著燕小北熟悉暗衛運作,再加上她花魁經曆,對風月場運作極為熟稔,有她與燕小北協作,倒的確是最佳選擇。

  “相公,年節後,我也要去嶺南。”

  趙飛燕翹首說道。

  “你去做什麽?”

  “領兵啊。怎麽,相公看不起我?”

  “不不不,侯府將門世家,娘子家學淵源自然對戰陣一道熟悉,隻是,島內如何能少了娘子坐鎮?”

  “可是輕歌妹妹如今都能獨擋一麵了。0。”

  “攘外必先安內。這裏,是咱們的根,隻有大本營無恙,相公才能安心在外拚搏,徐懷、霍隱等才有底

  氣…

  “可是……相公不是已經將有二心之人全都趕出島了麽?”

  趙飛燕氣惱的跺了跺腳。

  她就知道自家相公公不會讓她上陣殺敵。

  她同樣知道楚墨說的有道理。

  島上,不能沒有人坐鎮。

  “並非全都趕走了。”

  楚墨自空間摸出本薄薄的冊子,“這裏麵還有二十人。”

  “她也是細作?相公為何不說?”

  趙飛燕指著其中一個名字震怒道。

  “隱在暗中的細作才是細作,娘子以為呢?”

  趙飛燕不說話了,目光緊緊盯著那個讓她心刺痛的名字。

  楚墨將冊子交給趙飛燕,“島上諸事繁多,灌鋼工坊、製船工坊、糧食與器械,等等等等,離了娘子,難不成要奶奶出來話事不成?”

  “飛燕隻是心疼相公,心疼輕歌妹子。”

  趙飛燕眼眸裏又蓄滿了淚水。

  她自然不能讓奶奶來做這些。

  那夜相公與奶奶徹夜長談後,奶奶便蒼老了許多。

  對那夜談話後便開始一心禮佛的老太君而言,讓她親身參與這些,親手毀掉侯府世代忠良的傳承,豈不是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相公那夜到底與奶奶說了些什麽?”

  趙飛燕再一次問起,小嘴嘟得老高。

  這嘟嘴的模樣可太可愛了,讓楚墨原本陰鬱的心境有了瞬間鬆動。

  “娘子看到了什麽?”

  楚墨按著趙飛燕肩膀,輕輕將她轉了個身,指著山腳下。

  “除了鄉親們點的油燈,黑駿駿的,看的到啥?”

  “萬家燈火。”

  楚墨的聲音莫名有了色彩。

  “那夜,我也是這般指著山腳與奶奶分說。”

  趙飛燕扭頭微微仰視著楚墨,看著他眼裏驟然亮起的光。

  再看看四周絮絮而下的飛雪,誰能想到這些不久前還流離失所、走投無路的流民,對比如今有所居,有炭火取暖的幸福模樣,趙飛燕心中擇動忽然便明白了奶奶徹底放手的原因。

  靠在楚墨懷裏,趙飛燕檀口輕啟:“這燈火,真美。”

  陸陸續續接納了近三十萬人後,楚墨缺錢了。

  而江南三路,無疑是乾國最富裕的地方。

  同時也是武衡,現在的永昌皇最大的經濟來源地。

  這還是楚墨第一次正式踏足江南。

  秦淮河畔被二月春風剪過的楊趙枝,已能看到嫩芽叢生。

  而晨曦下煙霧中的畫舫,依舊可見燈光點點。

  醉仙坊,無疑是秦淮河十裏煙花場中,最大的一個。

  此刻,楚墨便在花魁知畫姑娘的琴聲中,放歌縱酒。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當賞。”

  “公子豪氣。”

  一曲終了,知畫掩袖,陪楚墨飲盡杯酒。

  滿臉醉意的楚墨在懷裏摸了半晌,醉眼迷離的問道:“我的錢袋子呢?”

  “公子,可不就在您身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