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趙弈病重
作者:葉錦      更新:2021-04-15 18:42      字數:2160
  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顧彥寧見不得她難過,用指背點了點她的鼻尖,笑著說:“其實和昨夜的比起來,已經好很多了,再多做幾次,一定會更好的。”

  瑾玉聞言,隻是彎了彎唇角,皮笑肉不笑的,顧彥寧又道:“真的,夫君不騙你。”

  瑾玉消沉了片刻後,就抬頭問道:“你認真的?”

  顧彥寧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這是要把他當小白鼠嗎?“......當然是認真的。夫君何曾騙過你?”

  他“不要命”地回答完後,再看她的笑容,都覺得變得狡詐了起來。

  瑾玉笑了笑,靠近他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這一個吻,就當是補償你的。”

  顧彥寧輕捏著她的下巴,帶著誘惑的意味,“那要是......我把這一鍋都吃下去,你要補償我多少個吻?”

  瑾玉沒想到這男人這樣機靈,她可不能輕易答應了去。“你要是真吃了,那我親到天荒地老都親不完。”

  哪知顧彥寧提著她的下巴就把她的唇送到了自己麵前,兩個人的口中都飄蕩著一股苦人參的味道,親吻起來,倒別有一番滋味。

  瑾玉卻覺得他們這樣做有點傻,憋不住想笑,便從他的手中退出來,堵上他的唇,說:“好了,我先把藥膳端出去,讓下人去準備午膳。”

  顧彥寧看著她起身彎腰整理碗蓋,想起剛才顧亭和他說的事情,問道:“剛才......你在屏風後,都聽見了?”

  “夫君說什麽?”蘇瑾玉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迷茫道:“我什麽都沒聽見。”

  顧彥寧嗯了一聲,淺笑道:“沒什麽,你去吧。”

  待瑾玉離開後,顧彥寧叫來了顧亭,說:“你接著說吧。”

  顧亭還以為大人叫他進來是有別的事要吩咐呢,憨憨地笑道:“屬下要和你說的,大概都說完了。大人可有什麽需要屬下去打聽的?”

  顧彥寧沉默地盯著被褥上的雲紋,問道:“這些事,夫人知道嗎?”

  顧亭撓了撓腦袋,說:“這屬下就尚且不知了。不過,昨日深夜,蘇首輔忽然派人來過一趟,應當會和夫人提及這些事吧。”

  顧彥寧想到瑾玉昨夜睡前,站在床邊看了他許久,他雖出言與她開了玩笑,卻並非沒有看出來她好像懷有心事。再聯係到她適才那句有點莫名其妙的回答,他不難肯定她已經知道了趙弈重病的事。

  可她為什麽沒有告訴他,還一副不願意談論的樣子呢?

  顧彥寧讓顧亭先下去,又叫來了薑嬤嬤。

  薑嬤嬤忐忑地進了屋,聽到顧彥寧的詢問,答道:“小夫人昨日為了給大人出氣,狠心傷了陛下一回,她怎麽會還想要聽到有關陛下的情況呢?大人應該明白小夫人的想法的,她一直都被陛下逼得太緊了,身心俱疲。若不到萬不得已,奴婢想,大人還是不要再讓小夫人聽到他的名號了。”

  顧彥寧轉著腕上的佛珠,應道:“嗯,我知道了。”她不想知道,就讓那個人從此消失在她的世界裏吧。

  ......

  玄青殿外,以身著一品仙鶴官服的蘇桓為中心,圍了烏泱泱的一群人。

  徐院首從那扇半開的殿門裏一出現,眾位官員,便跟隨著蘇桓的腳步,走了上去。

  “徐院首,陛下的龍體如何了?”

  最先開口發問的,是怡王趙康年。

  徐院首先向各位大人一一拱手作揖,才麵帶難色地答道:“口角歪斜,一側身體麻木,手腳無力,言語含糊,陛下這是中風的症狀啊。”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議論起來,互相交頭接耳。“這,這......怎麽會突然中風了呢......”

  饒是早就見慣了風雨的蘇桓,在聽見徐院首的話,也不大能保持淡定了。

  “可服過藥了?”

  徐院首點頭道:“服過了。不過也隻是暫時緩解一下病症,這種病,現如今,以太醫院的水平,還無法做到徹底根治,更別說,陛下經過幾個月前的那場風寒,就傷了底子。隻能後續再觀察陛下的恢複情況,把能用的藥都用上,減少發作,讓陛下少一些痛苦罷了。”

  聽到這,蘇桓心裏大致就有數了。

  “那陛下現在意識可否清醒?”

  徐院首回道:“陛下已經睜眼近半個時辰了,時而完全清醒,時而不斷囈語,清醒的時候,也隻能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問得多了就要說胡話......”

  蘇桓身旁的秦王殿下心焦如焚,問道:“請問徐院首,你所言的問題是指哪些?陛下的囈語,指的又是哪些?”

  他無法接受,堂堂天子竟一夜之間被病魔擊倒成這副淒慘的模樣,萬一陛下口中的囈語,其實是某些很重要的信息,隻是被這老太醫誤解了呢?

  徐院首解釋道:“下官問的問題,指的就是陛下的名諱,年齡,生辰,或者太後娘娘的名諱生辰之類的;至於囈語的話......”他說到著,摸了一把山羊胡,不動聲色地瞥了蘇桓一眼,接著道:“自然就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毫無理智可言了。”

  秦王長歎了一口氣,拍了一下腦門,仿佛被擊潰的人成了自己。

  “秦王殿下稍安勿躁。”蘇桓拍了拍他的肩背,敷衍的安撫道。“徐院首先帶本官進去看看陛下吧。”

  徐院首應了聲是,退到一邊讓蘇桓走到前方去。

  大殿中十分的幽靜,進出寢屋的宮人一一呼吸輕若無聲。

  自與葉靜宜意外度過一夜春宵後,趙弈便讓人換了張新的龍床,上到被褥枕頭和床帳,下到床邊擺放著的安神香,一律都換成了新的。還不能有花色與原來的布置相同。

  沈太後已經坐在床邊守了一夜了,萎靡頹喪,無精打采的,連衣服都還是昨夜來玄青殿時穿的那套。

  蘇桓緩步走進屋內,那對母子聽到聲響,同時望向了他。沈太後的眼中帶著哀求,而趙弈的眼中,卻空洞得不像是有自主意識的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