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炫耀炫耀(2更
作者:真開薪      更新:2021-04-11 01:34      字數:5806
  南希輕笑,卻是堅定搖頭。

  她既說了要去護國寺,就肯定要去的。

  “你啊!”榮坤無奈歎息,“素來都是如此,一旦決定了做什麽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那對鎮南王呢?也是勢在必得嗎?”

  南希看著榮坤。

  麵上依舊笑意盈盈,隻是眸子微微有些冷意,“我和他沒有勢在必得,隻能說是水到渠成,無關他的身份,動心、動情而已,雖也有各種思量,權衡利弊,不過這些都在情後麵,所以這些小心思也算不得什麽,我要真什麽都不管不顧,就一心撲到情情愛愛裏麵去,也不值得他一心待我,等我近十年!”

  她先是南家姑娘,才是自己南希。

  南家嬌養她十幾年,她出嫁更是動用半數家財為她做嫁妝,加上幼年積攢,她手裏的錢財幾乎占據了南家三分之二。

  是以每一次行事前,她都得先考慮南家,再是自己。鳳秉禦是她唯一的任性選擇,可這任性、膽大,也還有理智。

  鳳秉禦如今潛龍在淵,看他行事籌謀,想來不甘做一方諸侯,他定在等待時機,而她,自然也要借機,帶著南氏一族,扶搖直上!

  “阿兄,我已經是大姑娘了,很多事情我也會權衡利弊,不會貿然行事,你放心吧!”

  她覺得之於感情,不能讓鳳秉禦剃頭挑子一頭熱,她既然也對他有情,就熱情回應,讓他明白,他的等待、付出,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而且她在鳳秉禦麵前,也從沒藏著掖著,她是善良,但不是盲目的仁善。

  第一次相見,她確實有所偽裝,畢竟她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她不把聰慧藏起來,萬一他是個大尾巴狼,她又該如何脫身?

  隻是沒想到,他小心翼翼的討好、安排,她卻動了心。

  “……”

  榮坤看著南希,微微點頭,“那就好,你今日的畫作還未賣出去,尹公子讓我全部留下,他明日再過來挑選!”

  “無礙,我不急!”

  她手裏有的是銀子,也不差這一點。

  榮坤想問,昨夜的事情,張張嘴到底說不出口。

  “晚飯快好了,有你最愛的炙羊肉、烤羊排,一起過去吧!”

  “好!”

  杜鵑立即給南希拿披風,拿銅爐,南希與榮坤一起前往飯廳。

  兩人還說了一下書畫鋪子往後的運作,南希雖未出門,但眼光不俗,榮坤頻頻頷首。

  “以後阿兄怕是要更辛苦了!”

  “怎麽會!”

  兩人笑意盈盈的進了飯廳,童丹娘瞧著眼皮跳了跳,抿了抿唇。

  童哥兒已經快速跑過去,“姑姑!”

  南希把銅爐遞出去,又解了披風,蹲下身捏了捏童哥兒的鼻子,兩人親昵得很。

  南希確實喜歡吃羊肉,最後還喝了一碗羊湯,才心滿意足的擱下碗筷。

  “不再吃一點麽?”童丹娘問。

  “飽得很,吃不下了!”

  南希擦著嘴,見童哥兒認真啃著羊排,笑的溫柔。

  榮坤偷偷看了一眼,垂眸柔柔而笑,也動手拿了一塊羊排,慢慢吃著。

  果然香極了。

  晚飯後,廖氏拉著南希說話,“當真要去護國寺呀?”

  “嗯!”南希溫柔頷首。

  “這麽冷的天,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待我收拾收拾跟你一起去!”

  南希一聽急了,“奶娘,可千萬別,我身邊還有翠鳥、喜鵲呢,哪裏是一個人,伺候的人不少呢,這是您和阿兄、嫂子、童哥兒認認真真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就不用跟著我來回折騰了!”

  “可是,可是……”廖氏語塞。

  左右為難。

  “奶娘,這次您要聽我的!”

  廖氏最終還是沒能跟著南希一同前往護國寺。

  不過南希回到客院,又挑了三個丫鬟,兩個婆子,四個小廝,這幾個人個個精神抖擻。

  南希也沒戳穿他們,讓他們去收拾,明兒一早出發。幾人立即退下去收拾,其中一個還給鳳城遞了消息去……

  南希沐浴後,感覺身上沒有味,才坐在油燈下編著細細的繩子,半柱香後,一個竹青色荷包已經繡好。

  荷包上黑色鵬鳥展翅高飛,雄姿勃發,一看就是給男人的荷包。

  杜鵑朝翠鳥眨了眨眼,翠鳥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曉。

  “天色不早,你們都下去歇著吧,晚上不用你們守夜!”南希擺擺手。

  三個大丫鬟麵麵相視,喜鵲率先出了屋子。杜鵑又裏裏外外檢查一遍,覺得沒問題後,才退了出去。

  屋子裏靜悄悄,南希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荷包,拿了一本書慢慢看著。

  很多書,看第一遍領悟不夠,看第二遍時和第一遍的感觸又有所不同。

  屋內燈光朦朧,暗香浮動。

  南希看的如癡如醉,連鳳秉禦什麽時候進來都沒察覺。

  直到一雙手,輕輕蒙住她的眼睛,才驚醒過來,熟悉的龍涎香,淡淡籠罩在鼻息間,縈繞著她,身後是鳳秉禦溫熱的胸膛。

  “嗯?你來了!”南希溫聲。

  輕輕將書隨手一擱,抬手覆在鳳秉禦骨節分明的大手上,“你是不是忘記了說句,猜猜我是誰?”

  鳳秉禦聞言輕笑出聲,又溫柔又纏綿。

  彎腰下巴擱在南希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這麽做?”

  “對呀,哥哥們都好笨,每次都猜不對!”南希說著,萬分懷念。

  那是她最美好的幼年、童年、少女時代。

  家裏人是那麽的寵愛著她,哥哥們更是溺寵,事事依從。

  當初遠嫁京城,她幾個哥哥在碼頭哭得淚流滿麵,她瞧著後告訴自己,一定要幸福。

  可賀允笙從未給過她機會,更將她的尊嚴踐踏得一文不值。

  “那你猜到我是誰了麽?”鳳秉禦柔聲問。

  想著少年時偷偷看到的畫麵。

  她蒙住南家三哥的眼,一個勁的讓南三哥猜,偏生南三哥最愛戲弄她,從東家表妹到西家表妹,就是不猜她,急得她麵紅耳赤,不停提醒,壓根不曾瞧見南三哥笑的開懷。

  那個時候的他,就想著,若是有朝一日,她也這般與他親近,命給她都可以。

  “猜到了呀!”南希輕笑。

  “是誰?”聲音又輕又柔又纏綿。

  “你是我的心上人!”

  南希說完,驚覺自己大膽,俏麵滾燙的緊。

  鳳秉禦卻是身子一僵。

  狂喜瞬間充斥了他全身,在南希驚呼中把人抱起,直接跨步進了內室寢房。

  南希驚慌萬分,又怕掉下去,圈住他的脖子。

  瞪大眼睛看他。

  朦朧燈光下,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知道他格外亢奮,鼻息也滾燙似火,想要將她點燃。

  被丟在軟軟的床鋪上,鳳秉禦便吻住了她。

  愣愣迷糊間,感覺快要窒息。伸手推著鳳秉禦的胸口,虛虛的低呢一聲,“不要!”

  鳳秉禦忽地驚醒過來。

  鬆開南希,翻身躺在她身邊,又急急的想要解釋,“我……”

  可他又解釋不出,懊惱,但更欣喜。

  南希平穩了氣息,才翻身以手撐著腦袋,居高臨下問鳳秉禦,“若是我願意,你敢麽?”

  都是聰明人,這個願意代表什麽意思,心知肚明。

  鳳秉禦震愣,腦子裏嗡嗡作響。

  又好似滿天煙火齊齊綻放,璀璨奪目,更似朝陽初升,驅散迷霧,一切都清晰起來。

  “我敢!”鳳秉禦伸手,把人抱在懷裏。

  格外珍重憐愛,像對待舉世無雙的珍寶,輕了怕飛,重了怕碎。

  慎重低聲,“但我不舍,南希,我不舍如此折辱你!”

  南希心道,你半夜三更潛入我閨房算什麽?

  也幸虧她從小就沒把禮教都放在眼裏,師父也從不教她這些,不然為了清白,她自個便羞愧死了。

  “其實,我不如你想的那麽潔雅無爭,揚州商戶女,十個之中八個都會算賬、盤賬做買賣,我雖是南家唯一的女孩兒,一手算盤也是打的極好!”

  “嗯,我知曉!”鳳秉禦輕聲。

  南希什麽性情,他早就一清二楚。

  “你當真知曉麽?可能我比你想象之中還要壞一些呢!”

  鳳秉禦失笑,“再壞,我也是要的!”

  “……”

  南希挑眉。

  不去看鳳秉禦神色,也知道他此刻定是滿麵春風,好生得意。

  “王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麽?”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希猶豫片刻,才幽幽問道,“若是當年給您包子的人,換成了別人,亦或者我醜陋無顏,您還會執著等待麽?”

  “……”

  這個問題。

  鳳秉禦略微尋思,“可能不會執著,但我會記得你的恩情!”

  會執著這麽多年,是當年的那個女子,粉雕玉琢,著實討人喜歡,笑容和曖,溫暖人心。

  “當年,或許我是被你溫暖的笑意所誘引了吧!”

  當年之事,誰又能說的清楚。

  所謂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南希懂,便不再糾結,自尋煩惱。

  “明明是你自己意誌不堅!”南希反駁。

  才不會承認小時候的她,粉雕玉琢、玉雪可人,雖活潑調皮,但也真真惹人疼愛。

  鳳秉禦笑,卻又忍不住問了句,“那你呢,南希,在侯府三年,可曾想過,與賀允笙好生過日子?”

  “不曾有過,早前我一直以為,是成親那一晚,他目呲欲裂,借酒裝瘋對我破口大罵指責讓我傷心難堪、沒了體麵尊嚴,索性聽話搬到小院,偏居一偶不問世事,後來仔細想想,或許從他不曾前往江南迎親,亦或者不曾到碼頭迎我時開始,我對他,便無任何期待,是以三年來,我不曾出門去尋他,任由他在外麵置辦了宅子,養了外室,那外室還有了身孕,但凡我有過想好好與他過日子,我總會有法子讓他回心轉意!”

  這是南希的真心話。

  她自認容貌、才情過人,嫁妝豐厚,雖出身商戶人家,但她也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不輸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

  若是她想與賀允笙過日子,她有很多時間去讓賀允笙回心轉意,或者打聽他的喜好,投其所好。

  但她什麽都沒做,偏居一偶,過自己的生活,也算愜意、瀟灑,若不是藥湯中添了毒,讓她知道不能再沉默,沉默便隻有死路一條,楚清黛和離讓她看見希望,臘八那一日,她抓住機會,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成功和離。

  扭頭看身邊的男人,南希溫柔淺笑,“或許,是我和王爺的緣分到了!”

  楚清黛和離讓她看見希望。

  和鳳秉禦第一次相見,她對他一見鍾情,悄悄的動了心。

  誰說隻有男子對女子會見色起意,女子亦然……

  “嗯,是緣分到了!”鳳秉禦附和。

  愉悅的笑出聲。

  女子本含蓄,南希卻是膽大,那幅未落款的畫,他瞧著便明白,她那一日便對他動了心思。

  雖然她不言說,但她的眼神,她的動作,無不告訴他,他不是單相思。

  他們是兩情相悅。

  在這朦朧燈光下,南希眸子璀璨,坐起身認真的看著鳳秉禦,“王爺,此生你會負我嗎?”

  鳳秉禦聞言。

  半撐著身子,想著要如何來許這一生一世的諾言。

  千言萬語,竟不知道要如何訴說出口。

  腿一抬、手一伸,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遞到南希麵前,“若他日,我負了你,你便用這匕首了結了我的性命!”

  以命為諾,此生不相負。

  榮華富貴,攜卿之手,共賞這壯闊山河。

  南希眨了眨眼,“這可是王爺說的!”

  伸手散了鳳秉禦的發冠,以指勾起一縷發絲,抽了匕首劃落,又勾了自己的發劃斷一縷,匕首隨手丟在床上,下床去找了紅繩,將發纏了個同心結,放到荷包內。

  鳳秉禦有些愣。

  看著南希背影,不知她在做什麽,但心口熱乎乎的,總覺得她能給他一個驚喜。

  南希轉身,把荷包藏到身後。

  見鳳秉禦還維持著那半撐的姿勢,手裏握住匕套,朦朧燈光下,她瞧見他的眸子,似乎也晶亮得緊。

  “閉上眼睛,不許偷看!”南希霸道沉聲。

  鳳秉禦立即乖乖閉上眼睛,還認真道,“我不偷看!”

  “……”

  被鳳秉禦的認真逗笑。

  南希上前,把荷包塞到他懷裏,“現在不許看,等回去後再看!”

  從他手中拿過匕套,把匕首放回去。

  這匕首跟她的不一樣,她的匕首花裏胡哨,上麵還鑲嵌了寶石,雖然也鋒利到削鐵如泥,卻比不得鳳秉禦這匕首來的淩厲,仿若經曆了無數風霜,飲過無數鮮血。

  把匕首塞回鳳秉禦手中,“匕首你收回去吧,在你手中才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在我手裏,也隻有束之高閣,當個擺設委屈它了!”

  “南希……”鳳秉禦聲音嘶啞。

  一手還放在心口上,隔著衣裳,撫摸著那個荷包。

  明明分量很輕,他卻感覺到沉甸甸,將心口都填滿了。

  “嗯?”南希應聲,卻打了個哈欠。

  昨晚就沒睡好,今兒又鬧了那麽一出,心累得緊,這會子還真有些迷迷糊糊,想睡了。

  “困了麽?”鳳秉禦關心問,坐直了身。

  “嗯,困了,你快回去吧,回去早些睡,我明日要去護國寺,你若是要去,咱們在城外見,然後一起前往護國寺!”

  難得佳人邀約,雖然偷偷摸摸的,鳳秉禦還是欣喜若狂。

  連連點頭,起身把床鋪讓給南希。

  見她打著哈欠,還主動彎腰給她脫鞋子。

  “……”

  南希愣住。

  他竟連這樣子的事情也願意做!

  “你睡吧,我先走了,明日城外見!”鳳秉禦俯身親了親南希的俏麵。

  “我會把門關好,走了!”

  他走的有些迫不及待。

  待出了屋子,就把從懷裏摸出荷包,看清楚後,笑的有些傻氣。

  又邁步進了寢房,見南希正要脫襖子,忙紅著臉轉身,“我,我進來問一下,這個荷包是你親手繡的嗎?”

  南希手捏著盤口,應了聲,“是啊,你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鳳秉禦說完,走的有些快,也很急切。

  順手關了門。

  南希站在床邊,等了好一會,不見鳳秉禦再折返,才脫了襖子,躺到被窩裏。

  抬手輕輕觸碰著唇,想到鳳秉禦的熱切,還有他許下的諾言,以及那傻裏傻氣的樣子,甜甜一笑,拉了被子捂住頭。

  暗道一聲,“羞死了!”

  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鳳秉禦回到鎮南王府,喚了鳳城過來,“你去請大家書房議事!”

  “……”

  鳳城不解。

  這半夜三更的,還要議事?

  但他沒敢多問,立即去請跟隨進京的幕僚到書房集合,又吩咐人準備茶水點心、夜宵。

  鳳秉禦坐在書桌後的紅木太師椅上,認真的看著手裏的荷包,愛惜得很。

  幾個幕僚進來,瞧著這一幕。

  “……”

  “……”

  哎呀,不得了。

  他們王爺,竟有姑娘送荷包。

  這半夜三更的,哪裏是要議事,分明是想要炫耀呀。

  “王爺,您這荷包哪裏買的,瞧著怪精致!”

  “確實挺精致的,王爺您哪裏買的,老夫也想買兩個!”

  幾個幕僚輕笑出聲。

  真是不容易啊,都快而立之年的人,總算肯收人姑娘送的荷包,還這麽寶貝,不得了不得了。

  鳳秉禦嗬笑,“這荷包可不是隨隨便便能買到的!”

  “莫非是哪位姑娘所贈?”

  “是!”

  鳳秉禦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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