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東施效顰反打臉(4更)
作者:
真開薪 更新:2021-04-11 01:34 字數:5668
人是安平侯府的沒錯,是侯夫人指使的也賴不掉。
不必解釋,也不用解釋,百姓心中已經把一切罪名都按在了安平侯府上麵。
安平侯回到侯府,沒去見侯夫人,而是沉著臉去見了賀允笙。
賀允笙筆挺挺躺床上,依舊動彈不得,也說不出隻言片語。
木愣愣的看著床頂,恍若神遊天際,對於在身邊照顧他的桂依琳和畫眉,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安平侯過來,見到桂依琳、畫眉兩人,錯愕片刻,蹙眉沉聲怒喝,“你們怎麽在這裏?”
畫眉縮著脖子,不敢吱聲。
她十分清楚,這侯府,無人會再護著她。那個會一心一意護著她的姑娘,被她親手弄丟了。
桂依琳抿了抿唇,輕輕應聲,“回姑父,是姑母……”
“以後這侯府沒有你所謂的姑母,你也不是侯府表姑娘,陛下雖賜婚,但你能不能嫁進來還兩說!”安平侯沉聲,“來人,送桂姑娘回去!”
桂依琳頓時麵容慘白。
回去?回哪裏?
桂家嗎?
她父母雙亡,叔伯嬸娘壓根不喜她,回去後是否還有活路?
噗通跪了下去,“侯爺,是依琳錯了,依琳以後定呆在院子裏,不到處亂走,求侯爺開恩,莫要送依琳回去,侯爺……”
哭哭啼啼,聒噪。
“下去!”安平侯沉沉嗬斥一聲。
立即有人過來,將桂依琳扯了下去。
那兩個婆子下手很重,一點沒手下留情,掐的桂依琳生疼。
畫眉不敢吱聲,低眉順眼跟在後麵,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眸偷偷朝屋子裏看了一眼。
安平侯坐在床邊,看著賀允笙。
“允笙,你母親她實在糊塗……”安平侯輕聲。
聲音蒼涼,仿佛老了好幾歲。
賀允笙看著床頂,聽著父親在那邊說,要休妻,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他扭頭去看自己的父親。
才短短時日,父親鬢角已有白發,曾經神采奕奕的人,這會子頹廢的像是曆經滄桑。。
“父親……”賀允笙輕喚,聲音哽咽、淚流滿麵。
是懊悔,更有絕望。
好好的一個侯府,就因為他目光短淺,自以為是,毀了。
“允笙呐,若是可以,為父定不會如此待你,可為父實在沒有辦法,那些信函,如今下落不明,一旦被送到龍案,這安平侯府將不複存在,為父隻能竭盡全力護你一命,往後餘生,得靠你自己了!”安平侯說完,見賀允笙眼角落下的淚。
也是心疼不已。
抬手輕輕給他擦拭,“莫哭,莫哭!”
安平侯的速度確實快,休妻一刻不停留,以惡毒、善妒休掉侯夫人,卻讓她帶走了嫁妝,把人送到了京城一個宅子。
請了族老斷絕與賀允笙的父子關係,將賀允笙從賀家族譜上劃掉了名字,將人攆出了侯府,更甚者要與賀氏斷絕關係,幾個族老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指著安平侯罵他不孝,不仁不義。
桂依琳送回桂家,閔蘭芝、畫眉跟著賀允笙一道被攆出去。
無處可去的賀允笙,隻能住到閔蘭芝的東二胡同。
才短短幾日,再次回到東二胡同,看著站在屋簷下躊躇的畫眉,閔蘭芝覺得厭惡,“不要讓她在我跟前晃,厭煩!”
“是!”丫鬟立即上前去拽畫眉,還狠狠掐了她幾下。
畫眉吃疼,眼圈通紅,委屈的想要告狀,恍然驚覺,她的姑娘不在……
“嗚嗚!”
被丟在一間破舊的小屋子裏,畫眉才傷心的哭出聲。
桂依琳被送回桂家,下場也沒好到哪裏去,早前她得侯夫人寵愛,行事囂張,沒把桂家人看在眼裏,如今回來,誰會給她好臉色,叔伯倒是不會欺負她一個女子,可伯娘、嬸娘卻極其厲害。
隨隨便便找了個偏僻的院子,給桂依琳住。
桂依琳這些年在安平侯府,也算是斂財有道,大樣、小樣,把小院堆的滿滿當當,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伺候她的丫鬟、婆子正在努力收拾。
桂依琳站在門口,冷眼看著。
這些笨重的物件值不了幾個錢,她也不曾看在眼裏。若是可以,她寧願在外麵租賃個宅子,自己當家做主,而不是回桂家受窩囊氣。
不遠處,兩個女子帶著十幾個丫鬟、婆子快速走來,那殺氣騰騰的樣子,看的人心裏發慌。
兩個姑娘十五六年紀,皆紅腫著眼,滿眼怒火。
桂依琳心中一緊,待兩人靠近,身子已不著痕跡往後退。
兩個姑娘一左一右抓住她,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打,拳頭、巴掌、扯她頭發,掐她腰,踹她腿。
桂依琳的丫鬟、婆子被震住,等回過神想上前去救自己的主子,卻被兩個姑娘帶來的人用棍棒打倒在地。
桂怡雯、桂伊婉把桂依琳打了一頓,桂伊婉扭頭哭的委屈。
桂怡雯則沉聲怒罵,“真真沒見過比你更惡毒的人,自己幹的惡事,卻要別人為你承擔,你倒是好了,反正名聲壞的不堪入目,我們卻受你牽累……”
好不容易定下的親事,因為桂依琳做下的惡毒事,被退了親。
人家說,怕吃上桂家姑娘端上的東西,活不過今日,見不上明日的太陽。
往後能不能嫁出去都難說……
桂伊婉拉了一下桂怡雯,“堂姐,咱們走吧!”
“哼!”
桂怡雯冷哼一聲,帶著桂伊婉離開。
桂依琳慢慢的抬頭,麵上好幾處抓傷,血痕交錯,嘴角都是淤青,當真恐怖又可憐。
慢慢的站起身,身上疼的厲害。
“咳咳!”桂依琳咳嗽出聲。
看著離去的桂怡雯、桂伊婉,眼眸裏都是恨毒。
總有一日,她要這兩個賤人生不如死!
“姑娘!”
幾個丫鬟、婆子上前,她們也傷得不輕。
早前在侯府,桂依琳得寵,她們作為桂依琳身邊伺候的奴婢,也頗為得臉,在侯府不說橫著行走,卻也無人敢對她們動手。
今日才回來,就被桂家兩個姑娘給打了。
“姑娘,咱們要怎麽辦?”
桂依琳眸子沉了沉,想到那日南希憤然離府,最後還順利和離,她何不效仿一二。
“把我裝銀票的匣子帶著,其它都搬進屋子,咱們走!”
丫鬟、婆子頓時明白過來,“是!”
忍著痛快速去收拾,桂依琳被打,一時間桂家上下都傳遍了。
桂大夫人端著茶抿了一口,“什麽叫打架?分明是她桂依琳行事乖僻,嫌棄桂家貧寒,不如她在侯府吃香喝辣,三弟妹,你說呢?”
桂三夫人連忙頷首,“大嫂所言甚是!”
一丫鬟快速跑進來,“大夫人,二姑娘她竟帶著人要出府,奴婢已經讓人攔了下來!”
“出府?”桂大夫人挑眉,和桂三夫人相視一眼。
便明白了過來桂依琳的打算。
要麽真想離開,要麽便是想拿捏人。
“哼!”桂大夫人冷哼,眸角微挑,“走,去瞧瞧,我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什麽藥!”
等兩人到二門的時候,桂依琳已經帶著丫鬟、婆子闖了出去。
桂大夫人臉色陰沉,恨不得將桂依琳抓回來,狠狠打一頓,打斷了腿,就不會作妖。
桂依琳帶著人出了貴府大門,在門口便跪了下去,哭的哀泣,悲傷欲絕,“伯娘,就算依琳再不是,也是桂家的人,您也太偏心了些,讓兩個妹妹如此糟踐依琳,依琳雖沒了雙親,也不能讓人如此折辱,這個家既然容不下依琳,依琳走便是!”
路過的行人停步瞧著,聽桂依琳的話,和身邊路人議論。
“這誰?”
“哎呦,您不知曉啊,安平侯府那位表姑娘呐!”
行人聞言,忽地想起來,“這一出,咋那麽熟悉?”
“當日安平侯府大門口!”
“哦……”
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
可情況不一樣呀。
那南氏隻身一人在京城,身邊沒一個親人,可這是桂依琳的家,她又賜婚給安平侯府世子爺,回了桂家,桂家還能活吞了她不成。
“桂依琳,閉上你的臭嘴!”桂大夫人的怒喝從大門內傳來,怒氣騰騰。
隻見一個高挑的清瘦婦人邁步走來,漲紅著臉,指著桂依琳罵道,“你自己做下的惡毒事,讓你兩個妹妹被退親,她們在家哭了幾天幾夜,眼都要哭瞎了,你回來後可否問過一句?你說我容不下你,我哪裏容不下你?你回桂家是給我端過一杯茶?還是去見你祖母,給她老人家端過一杯茶?到目前為止,你什麽也沒做,在這裏鬧,抹黑桂家名聲,你其心可誅!”
桂大夫人嫁進來便當家,把破落的桂家慢慢扶持起來,能以從五品小官吏夫人,給自己女兒和侄女謀到正三品人家嫡子的親事,就是個厲害人物。
豈會讓桂依琳得逞。
既然桂依琳要撕破臉皮,她便成全桂依琳。
直接給桂依琳按個不孝的名聲。
先有惡毒,再有不孝,桂依琳此生便是真的玩完了,想要翻身,微乎其微。
“你說兩個妹妹折辱你,因為你做下的惡毒事,害得她們被退親,打你一頓真的輕了!”桂大夫人說著,哼了一聲,“你既然要走,便走的幹淨些,把你的東西帶走,以後是生是死與桂家無關,隨便你去步步榮華,我桂家便是落為乞丐,也不會上門乞討!”對身邊的婆子吩咐道,“去把她的東西丟出去,以後莫要放這等不三不四的人進來,丟人現眼,給我關門!”
桂大夫人憤然離去,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桂依琳,仿若她是一條臭蟲,看一眼都惡心人的緊。
桂三夫人倒是看了桂依琳一會,冷冷的哼了一聲,跟著離開。
桂家大門被關上。
“……”
桂依琳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為什麽會是如此?
她被反駁的無話可說,如今連解釋都無人會聽。
行人相互議論幾句,便紛紛離去,餘下看熱鬧的都沒有。
下人去尋馬車,人家車夫跟著過來,一見是桂府,問了桂依琳身份,不願意接這活。
“這銀子小的賺不了,小的還想活命呢!”駕駛馬車跑的飛快。
桂依琳氣的差點吐血。
更讓她吐血的是,桂府側門開了,屬於她的東西,被人從桂府丟了出來。
臉麵在這瞬間丟得幹幹淨淨。
她無處可去,這些東西也沒辦法安置。
氣恨的握緊了雙拳,“你們幾個在這裏守著,我帶人去找宅院!”
她不信,她在京城就安置不下來。沒了侯府、沒了桂家,她就活不下去。
桂府內
桂老爺正和桂大夫人吵架,滿滿的責備,“你何苦與一個孩子計較,她從小沒了爹娘……”
“是,我就與她計較了,她將我的女兒害的這麽慘,我為什麽不能計較?你若是看不慣我這做法,休妻、和離任你選!”桂大夫人怒喝,眼圈發紅,淚流滿麵,“早年她把我推摔倒,孩子小產,你們都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也不是故意,讓我不要計較,如今想來,她桂依琳的惡毒,可是天生的!”
“你……”
桂老爺沉默了。
那個孩子,六個月的胎兒,落下來已經成型,還是個男孩兒,頂頂要人命的是,他還哭了兩聲,貓叫似的哭。
多少個午夜夢回,他都會想起那兩聲呢哭。
母親為此清修,吃齋念佛,妻子為此極其不待見桂依琳,要把她送到莊子上去,是大姐說要接到侯府去,這事才算了。
但妻子對桂依琳,卻是真的不聞不問,見著也從不說話,隻當沒有這個人。
“你何苦……”桂老爺輕聲。
已是軟了態度。
妻子這些年不易,家裏裏裏外外的操持,一家子大大小小吃喝拉撒,人情客往要走,孩子們要嫁娶,嫁妝、聘禮都是她一點點攢起來。
三弟、三弟妹敬重她這個嫂子,比對他這個親兄長還勝幾分。
“我何苦,她今日這一出,不就是想學那南氏,可也不想想,人南氏占理,外麵謠言沸沸揚揚,我卻堅信都是真的,那姑侄兩個,就不是甚好人!”桂大夫人沉聲。
抬手抹淚。
想到沒了的兒子,又想到女兒、侄女被退親,又悲從心中來。
“我警告你,若是你去幫她,最好做的隱蔽些,莫要被我發現,否則你休想安寧!”桂大夫人說完,轉身進了內室。
桂老爺歎息一聲,他哪裏就能真不管,是親兄弟的女兒……
安平侯進宮請罪。
貞元帝看著麵前的男人,說起來安平侯比他還小幾歲,如今瞧著比他還蒼老,背脊都彎了,貞元帝不免感慨,“既然安平侯府已沒了世子爺,那賜婚便作罷吧!”
“謝皇上隆恩!”安平侯跪了下去。
老淚縱橫。
提起的心才放回胸腔中。
貞元帝瞧著,心思微轉,讓內侍把安平侯扶起來,才歎息道,“朕本來也沒打算賜婚,是秉禦他進宮說起……!”貞元帝失笑,“都過去了,便不提這茬,看你身子不怎麽好,回去養著,等身子好了,再來為朕分憂!”
“臣定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安平侯連忙表忠心。
“嗯,下去吧!”
“臣告退!”
從養心殿出來,安平侯才徹底鬆了口氣。
想到貞元帝的話,眸子內陰氣沉沉。
如今鎮南王是準備要對安平侯府出手了。那信函和兩次被搶的銀子,與鎮南王有沒有關係?
若是、若是……
安平侯背脊心發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踉蹌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後,咳得撕心裂肺,惶惶吩咐出聲,“去,去鎮南王府!”
他得去求鎮南王高抬貴手,饒他一次……
安平侯府
賀允謙醒來後,石榴便把府裏的事情都告知他。
“水!”賀允謙低聲。
喉嚨像是有把火在燒,疼的緊。
石榴立即去倒了溫水過來,賀允謙喝了好幾杯,才繼續問道,“姨娘有消息了嗎?”
石榴搖搖頭,眼眶裏溢滿了眼淚,“都怪我……”
“不關你的事!”賀允謙搖頭,讓石榴扶他坐起身,“去把衣櫃裏那個金絲楠木的盒子拿來!”
“嗯!”
石榴應聲去拿了東西過來,遞給賀允謙。
賀允謙打開盒子,裏麵是他這院子丫鬟、婆子、小廝的賣身契,還有外麵五間鋪子以及一個二進宅子的房契、地契,和幾張大額銀票。
“把賣身契都給他們,你立即去掮客行把鋪子、宅子都賣掉……”賀允謙說著,怕石榴做不好這件事情,“準備衣裳,我親自去!”
“五爺……”
賀允謙看著石榴,“這點傷我還撐得住,最主要我得努力去找姨娘,就算是裝模作樣,也得做的像一些,還有侯府遲早要完,我自己可能沒辦法脫離,但你們跟了我這些年,我總得為你們謀一條活路!”
“五爺!”石榴輕泣出聲。
賀允謙看著石榴。
幾間鋪子的銀子下來也有百多萬兩,再一個宅子,也夠石榴安穩過一輩子。
“若我將來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你便尋個人嫁了吧……”
“我不!”石榴哭出聲。
這一輩子,她認定了他賀允謙,也隻能是他賀允謙。
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得為他生個孩子。
賀允謙瞧著石榴任性的樣子,輕輕一笑,“為了你,我總得努力努力,給你一個家!”
石榴抬眸,眸中含淚,卻是亮了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你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石榴淚眼朦朧。
鼓起勇氣,在賀允謙麵上親吻一下,“這是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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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畢,真大真棒棒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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