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投名狀,卜命相生
作者:夢寧羽      更新:2021-04-10 10:31      字數:3181
  “小生徐安期,見過武騎尉”,寧塵擺手,那人又坐了回去,是玉麵書生模樣,言語輕柔,行舉溫文。

  寧塵瞧了一眼武淩,見他點頭示意,便也坐了下來,“昔日,文王得呂尚,以周代商,鑄九鼎,授天得祚。始皇有李相,並諸國,行新製,通達於世。我朝更有文昭公,為成公等,舉神器,興盛世。今日小生不才,意自薦於明國公府門下,願為主憂,願為主謀”

  “徐生所提皆是治世名臣,開國良相,我明國公府不過一介國公,一非王宗二無遠誌,自薦我府,怕是先生有所疏遺”武淩道。

  “小生本是廬州人,遊曆多年,年前遊曆至北都,有幸在梅莊小住月餘,得見的是一副新天地,心中好不感慨。再至神都,於官宦林宇間窺見明國公府紫氣鴻蒙,悉察月餘,更加確信,二位將是小生所覓之明主”徐安期答畢躬身。

  “如此坦然自薦,先生又如何斷定我們會敬納於您呢?”寧塵問。

  徐安期抬眉一笑言“小生願獻投名狀”

  “哦”武淩和寧塵同時發出好奇之聲,就見徐安期自袖中取出一張紙條來,上麵是一串數字“肆壹捌貳柒肆叁叁…”最後一個萬字印記。

  “這是?”

  “兩位可聽說過內史館?”

  寧塵一臉疑惑,武淩卻沉思言“傳言是太後的幕僚團,統轄內衛”

  “正如國公所言,內史館下轄神機閣,神禦閣,神領閣和神奉閣,隻聽命於太後”

  “那這是?”

  “這是小生截下的內衛密令,這一串數字是密文,需要通過他們獨有的秘本才能知曉內容”

  “這是內衛密令,不知和我明國公府何幹,徐生若要拿這個當投名狀怕是……”

  “國公莫急,小生的話還沒說完。小生早年曾得了他們的秘本”說著他又自袖中取出一個小冊子,上書“神風賦”。

  “三數一斷,第一數為行,後兩數為列,便能轉出密文。小生已經將此密令翻出,密令為:密監潛伏明國公府,接近武三郎”徐安期言畢,寧塵與武淩皆驚得瞪大眼睛。

  “來人,安排先生住下”武淩言,徐安期起身,向武淩,寧塵躬身行禮。

  二人沉思半晌,武淩問“他的話,三郎怎麽看”

  “該是真的,但他的目的似乎並不單純”

  “內衛密本不會是想得到便得到的,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若是他的目的與我們的利益不衝突,不違背我們的底線,那就能同行”武淩言畢,寧塵點點頭,此時寧塵想的是密令中接近自己的意思,他突然有一種擔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相敬如賓,寧塵與姚芯兒隻能用此四字形容,二人對坐吃晚膳,姚芯兒為寧塵盛湯,寧塵輕言謝謝。夜裏吹燈入睡,姚芯兒為寧塵寬衣,寧塵輕言晚安,晨起梳洗正冠,姚芯兒為寧塵梳發,寧塵回以微笑。

  我該為你做點什麽呢?寧塵隻能暗自於心中問,卻開不了口。

  “三郎,多謝你能陪我回來”馬車上寧塵與姚芯兒對坐,姚芯兒溫柔言。

  “歸寧之期,自當一起回來,兩家不遠,若在府裏煩悶,多回來走動走動也好”寧塵和煦言。

  很快便到了姚府,自有管家小廝捧著歸寧之禮送進去,姚芯兒往後院去了,有小廝領著寧塵往書房去。與姚崇談了一上午,皆是練兵和為將之事,最後問及姚芯兒情況時也隻問芯兒是否進拒得宜。午膳是家宴,姚芯兒的三個弟弟,姚彝,姚異,姚弈以及其母李氏共聚。

  日落以後方回的國公府,姚芯兒與家人相聚,心中自是歡喜,臉上亦是如花笑顏。還未行至府門前,前行的馬車卻停了下來,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敢問道長於何福地修行,緣何阻我等去路?”是璃茉兒,身前站著兩個身著道袍之人。

  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不一會兒,璃茉兒於車旁相稟“郎君,娘子,前方一道人自稱是括蒼山浮屠真人名史崇玄的求見郎君與娘子”

  史崇玄,那不是禮單上的人嘛,寧塵自然是要見上一麵的,便言“那就請他車內一敘吧”

  道士登上馬車,就見她身穿灰白道袍,一支木簪束發,頜下一縷山羊胡子,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寧塵還未來得及發問,就聽得眼前道人言“小道觀姚夫人是有大富貴的麵相,可否告知生辰,小道願為夫人卜上一卦,信與不信由夫人,不取分文”

  寧塵一臉懷疑,不就是一個算命的嘛,還搞這一套,心中滿是嫌棄,還未開口,姚芯兒開口言“道長既能看富貴,那可看出我心中所想,若道長看得出,芯兒願求道長一卦”

  “鏡中月,水中花,紅燭殘燈盡,錦帳孤自憐,了忘前塵夢,咫尺卻天涯”道人悠悠道來。

  寧塵與姚芯兒都有些難為情起來,說中了姚芯兒的心思,她自是深信,報出生辰,老道掐算,先是點點頭,再搖搖頭,再點點頭,“怎麽樣?道長?”

  姚芯兒往寧塵身旁靠,竟鼓兜小嘴想捂住寧塵的耳朵,“好啦,不聽,才懶得聽”寧塵也學著她嘟嘴,然後往車外去。

  不到半盞茶,馬車悠悠停下,恰到了府門前,道人出來,對寧塵拂袖一禮,然後帶著小道童離開了。

  寧塵未再上車,到了後園,二人並肩而行,寧塵瞧身旁的姚芯兒似失了魂兒,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麽了?他說了什麽?”

  “他說,他說……”

  見她還是一副恍惚的樣子,寧塵也不再問,回到房中,對坐,瞧對麵的姚芯兒依舊一副呆滯神情,便又好奇問,“到底說了什麽,瞧你現在,丟了魂兒了?”

  “他說…他說我有…有國母之命……”,噗,寧塵正喝水,一口水噴了姚芯兒一臉,然後連忙去幫忙擦,眉黛,口脂,弄了一個大花臉,寧塵哈哈大笑,芯兒好氣又好笑,一番笑鬧,這件事便揭過了,隻當相人胡謅。

  去兵部報道前,寧塵去了一趟雨昔那。當去潼兒那告別時,她正在練劍,於是二人切磋,當寧塵被劍指咽喉時一笑言“女俠饒命!”

  “就不饒,看劍…”在寧塵眼前舞了一個劍花,然後以手附劍,“隔幾日我便會回來的”寧塵囑咐道。

  枯話離別,無需太多言語。

  往兵部報道,一切行文程序結束已是午後,寧塵便讓侍從回府,獨自往月影樓去,和武寧風嬉鬧,小家夥很開心,瘋鬧個沒完,到午膳時間,他竟疲累到睡著了,寧塵抱著他生怕放下後醒了,“三郎,我來吧”月兒接過武寧風然後往內室行去。

  幾人歡聚吃了午膳,又和憐兒月兒閑談半晌,問及生意時,月兒言一切皆進展順利,以洛陽,長安,太原和揚州為中心,往魏州,興元府,越州,成都府,廣州各道各府發展,王氏和獨孤氏為了這次大擴張也投注重大,而百業院搬來洛陽的事也進行順利,新的百業院還在建造中,太原也在抓緊生產已有的新產品,梅莊每日產出的產品往南北各處,來往商隊車馬絡繹不絕。

  寧塵總擔心盛極而衰,所以讓月兒她們下決定慎重些,一步步來,不要太過激進。南方闌兒的來信寧塵讀了很多遍,“阿郎愛鑒,自野望流連已近重華,家門變哀妾心難顧,知阿郎受難更增傷懷,昔日愛憐寸鐫於心,今停雲兩地難盡婦行,憂思恐傷,能不維維,遠拭月以懷古,今彈冠以寄思,妾自闔寓無恙,祈願阿郎承平。最後落闌兒淚書。

  寧塵一遍遍讀,於幾案旁正在整理賬目的月兒言“闌兒妹妹已經兩年沒見三郎了,不知道得想成什麽樣子,哎……”

  “你是想說你自己幾日不見我就想斷腸了吧”

  “才不是呢!”

  “怎麽不是啊”寧塵自錦塌上下來就要去“欺負”月兒,月兒瞧見寧塵過來也連忙丟下筆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一番嬉戲,兩人都自幾案旁轉到榻上“不然我去把憐兒也拉過來吧?”

  騎在寧塵身上的月兒一臉壞笑的問,寧塵瞧她這模樣,回了一聲好啊,她竟一骨碌翻下去,然後一溜煙的去了。

  三人同衾,雨夜交歡,這種淫靡已不是第一次,憐兒和上一次相比羞怯之意淡了,春情更濃,三人更得歡愉。

  一切歡歌嬌吟停歇,隻聽得淅淅瀝瀝的雨聲,良久寧塵言“讓闌兒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就回來吧”

  “嗯,好啊,上次闌兒來信說安老和百靈成婚了,還說他們已經可以處理大部分生意了”月兒言。

  “也是苦了她了,聽到這個消息她當有多高興啊”憐兒也嘀嘀道。

  而後又是絮絮長談,夏意愈濃,但三人擠在一起竟絲毫不覺煩熱。寧塵撫著憐兒的手,她卻在摸著自己的肚子,良久無言的她竟主動翻身撩撥起來,寧塵終還是淪陷了,再次播撒,憐兒似一朵飽嚐雨露的花兒,隻待開放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