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來是讓你給我看病的。”樓老大咬牙，疼的幾乎要背過氣去，這老東西還給掂起來！

  老大夫哦了一聲，“我這裏有些藥水，可以塗抹在指甲上，秀才老爺這幾日就不要下地活動了，非要活動的話……”

  他看了眼樓老大另一隻完整的腳，很認真的想了想，道，“就單腿走……蹦吧，你這情況也走不了。”

  樓老大想到方才自己單腿蹦躂的狼狽樣，隻覺屁股更疼了，他瞪著老大夫，“開藥。”

  老大夫捋了把胡須，笑眯眯的應了，打開藥箱拿了個拇指大小的瓶子，遞過去，“誠惠五百文。”

  樓老大瞪大眼，“怎麽這麽貴？”

  “這怎麽貴了？秀才老爺，您傷的可是腳趾甲，這地方想好就得用好藥，這藥裏放的可都是人參、鹿茸這等藥材，五百文已經是看在您是秀才老爺的份上，咱們惹不起才給的……”

  這話說的，好像他以秀才老爺的名頭壓人似的。

  樓老大被噎的難受，總覺得這老大夫話裏話外都在看他的笑話，偏他沒有證據。

  “白露，去找你娘拿錢。”

  他一把抓過藥瓶，問老大夫，“這怎麽用？”

  “塗抹啊。”老大夫一臉‘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的神情看著他。

  樓老大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蹦了蹦，他惱怒的瞪過去一眼。

  老大夫卻好像沒看見，笑著跟他道，“這是五天的量，你要想指甲跟肉重新長一起，少說也得半個月用，自己長的話至少一個半月。”

  他一邊說，一邊從藥箱裏又拿出兩瓶，“這兩瓶秀才老爺要嗎？”

  樓老大的臉又黑又沉，“你耍我？”

  老大夫哦喲一聲，“這怎麽敢？您是秀才老爺，咱們可得罪不起，老夫這不是瞧著五百文您都不太想給，再多出來一千文，您不得吃了咱們小老百姓……”

  樓老大氣不打一處來，揚聲叫道，“拿一千五百文錢！”

  灶房跟樓穀雨的房間，同時一靜。

  不多時，張氏拿著錢袋走進來，瞧見樓老大的慘狀，驚了一下，“老爺，這怎麽回事？”

  樓老大能說自己踹美人榻出氣，結果被美人榻擺了一道，掀了他的腳趾甲嗎？

  這麽丟臉的事，他當然不想說。

  “讓你拿錢就拿錢，哪那麽多廢話。”樓老大冷冷道。

  張氏見他麵帶怒容，顯然氣狠了，不由皺了皺眉，想再說什麽，看到還有外人在，不能讓秀才老爺沒臉，隻好打開錢袋，取了一大一小兩串銅錢遞過去，“一串一千，一串五百，你數數。”

  老大夫喜滋滋的接了銅錢，真的當著他們的麵數了起來。

  樓老大看的又是一陣火大，冷著臉讓張氏扶自己起來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拿了藥讓張氏攆人離開。

  老大夫也不在意，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笑著跟樓老大道，“秀才老爺放心用，這藥好用的很，不好用你下次還找我。”

  樓老大正在氣頭上，心道我還找你個屁！

  等他用了小半月藥，腳趾甲依舊毫無起色時，才反應過來老大夫話中的意思。

  一時，又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張氏也被折騰的夠嗆，“這什麽人？不會是故意來找咱們家麻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