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梅拉舉雙手投降，她承認自己在哥譚確實隻是鬧著玩，否則就她那上來就完成犯罪辛迪加三殺的輝煌戰績，要是拿到第一次攻取阿卡姆上麵，瘋人院早就蕩平幾百次了。

  好吧，這才不是重點。

  重點是為什麽夜梟最後一刻忽然鬆口，把她和迪克釋放了。他們互相對了口風，猜測是處於對他們的同位體的感情緣故。再加上大勢已去，繼續停留毫無意義，這是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犯罪辛迪加最終被超英們擊敗，世界的和平終於即將到來，除了夜梟已經逃走外，其他反派都被抓住或者殺死，這取決於他們在大敗之際遇到的是誰。

  伊梅拉正想著如何脫身之際，布魯斯已經率先開口。

  “雨燕。”

  “看在你好歹間接讓我活命的份上，我會讓我的手下們消停一陣子，這是交易。”

  布魯斯望著她那張還算幹淨的臉，那張和記憶中的全家福重合起來的少女麵龐。

  他感到當初在阿卡姆的自己是多麽愚蠢，才會讓伊梅拉誤解他的意思，一次次加深彼此的誤會，伊梅拉到現在還以為他們是零誤解。

  根本不是。

  他們的誤解深得不能再深。

  “露比，這不是什麽交易，我也不想和你談。”

  “哈，有生之年居然能從你嘴裏聽到這句話，你知道嗎，我錄音了。”伊梅拉被氣笑了，挑起眉晃晃手裏的錄音筆，她的裝備自從拆解了抑製器恢複魔力後就一直帶著。

  布魯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意料之中的反應。

  “可我想和你談。任何時候，隻要你不愛聽了，就用你揍隨便什麽罪犯的力道打斷我吧。”

  她忍不住想要顫聲指責他，在她懷著熱血奔湧煥發生機的心回到哥譚，卻被一桶冰水澆個透心涼。她再次明白，任何時候感情都應當克製，除非她想淪落為一個狼狽的傻瓜。

  “你以為我對傑森說的那些話是在騙他嗎？不是。你，哪怕是你，也永遠無法想象我從深淵回到現世究竟付出了什麽代價，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必須回家！我有誤會，遺憾，還有冤屈還沒有洗刷——

  “於是我回來了，布魯斯，你知道我在死亡之海的那段日子是怎麽過來的嗎？在我獨自麵對一切的時候，我所能做的隻有相信自己，我被無數夢魘亡靈纏身，夜半驚醒麵對無盡黑暗，好像我依然身處深淵，從未歸去。我經曆了太多死亡和酷刑，已經無法去分辨我究竟在哪兒，是不是下一刻又要失去所有。我真後悔為什麽要逃出來，我不過是把自己從一個地獄轉移到另一個地獄而已。

  “我知道你在哪裏，你就在我的故鄉，在地球的另一端，我甚至能想象你在做些什麽。那麽你呢？你在想些什麽？今晚該揍多少人渣？訓練新的羅賓，那個我曾經的助手？或者在為一個殺人逃犯女兒懊惱，也許當初掐死她一了百了才是正確的選擇。當然了，如果她死了，那就謝天謝地，還省得不殺人的蝙蝠俠髒了他的手。”

  伊梅拉吸了吸鼻子，繼續控訴道：“我的魔法讓我成為你們眼中的怪物，我知道的，我在這個家裏是個異類，而你們都是……正常人，你們沒有魔法，也不需要麵對詛咒。隻有我。告訴我，蝙蝠俠，你從來沒有過殺了我的想法嗎？我是個不受控製的怪物，黑暗騎士怎麽能容忍一隻怪物盤踞在他的洞穴？未來會有那麽一天——你看著我去死。”

  她噎住了，不再開口，眼角已經濕潤一片，再說下去隻怕會暴露什麽。於是她把嘴巴緊閉如牡蠣，扯出一個自認為冷酷的笑來，並且抬手打斷了試圖開口的迪克。

  蝙蝠俠沉默著，他沒有如伊梅拉所願，打斷她的任何一句話。

  在雨燕沉不住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你說完了？”

  看到女孩一瞬間扭曲的臉色，他連忙補充：“那好，接下來我說，你聽著。”

  布魯斯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伊梅拉皺起眉，卻沒有反駁。

  現在的蝙蝠俠覺得一年多前的自己蠢透了。

  他曾經在照片牆前說了那麽多心裏話，真正麵對的時候卻訥口不言，一個勁和她說那些她根本聽不進去的道理。他知道自己沒做錯，但顯然也不夠多，他以為自己已經改變了許多，但他還是那麽不擅長和孩子溝通。

  好在，重複過那麽多天的話語，即使再怎麽難於啟齒，到嘴邊也變得流利起來。

  “無論如何，我一直把你看做我的女兒，我絕不恨你，也從不希望你死亡。我從沒想過掐死你，你是我最不願意傷害的小女孩。你回來的那晚是我那段日子裏最高興的時刻，盡管之後我們都不好受。”

  布魯斯抿起薄唇，他看到那對閃著莫名光亮的紅眼睛。

  一如全家福裏那樣，令他無比懷念，又如此柔軟了心腸。

  “我很想念你，從黎明到深夜的每一天。我想過也許你已經遭遇了不測，但我仍然抱有希望，希望你至少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著。我想象著或許你遇到了困難但你依然能一一跨過，想象或許你隻是生我的氣，不願回家，想象或許你一直注視著哥譚和莊園。也許有一天你會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像以前那樣，扯住我的披風，告訴我你遭遇的一切。那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擁抱，告訴你什麽也別怕，我能給你一切我所能提供的幫助。”黑暗騎士的披風動了動，“我……”

  “你什麽？”少女破天荒開口道，她告訴自己這也許是個騙局，但她克製不住自己發問的衝動。

  她的雙拳緊攥著。

  不，別期待。

  不要信任他，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話。

  你會受傷的。

  可是……

  “我希望你還願意回家。”

  布魯斯走近伊梅拉，帶著作戰手套的手掌試朝她探去，頓了頓，停留在少女臉側，然後將淩亂染血的發絲順到耳後。

  他把那句深埋於心，唯獨在照片前宣之於口的話，當著女孩的麵說出來。

  “我愛你，孩子。我希望……請你給我們這個機會，彌補所有的錯過和失去。哪怕過程有再多的困難，記住我一直愛著你，並且永遠不會放棄你。你不是怪物也不是異類，你隻是很特別。”

  沒有腳的雨燕那一刻似乎終於找到了棲身的樹枝，用最後一點力氣發出疲憊的啼叫。

  布魯斯感覺手掌碰到了什麽，他看到少女把臉頰貼近他的手，輕輕一觸。他的掌心分明應當沒有多少感覺卻感到一陣灼熱刺痛肌膚，他不由握緊了那隻手。

  “為什麽，為什麽不早點說？”

  伊梅拉問他，她想顯得冷酷點的，她可以麵不改色肢解超女王，對著小醜的慘狀談笑風生，可此刻她的理智卻潰不成軍。她的計劃，手段，行動，在這一刻仿佛都化為烏有。

  真是丟死人了。

  “我剛回來的時候為什麽不說？那時候迎接我的隻有你的蝙蝠鏢，為什麽你總是遲到，總是讓人失望？！”

  布魯斯低下頭：“我很抱歉。我知道說這些沒有用，我無法更改過去的錯誤，但我必須當麵告訴你我的感受，而不是終日一張圖影，那毫無意義。”

  伊梅拉扭過臉不說話，眼睛鼻子都紅紅的，神情卻依舊倔強。

  若非委屈到極點，驕傲如她又怎麽會這麽容易破防。

  本來捂著嘴震驚的迪克這時候又看不下去了，在伊梅拉背後狠狠朝布魯斯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輕輕推了伊梅拉一把，將她推到布魯斯懷裏去。

  兩人皆是驚愕色變，伊梅拉慌忙想掙脫出來，但布魯斯沒有鬆手，而是把懷裏的女孩抱得更緊了一點。

  她依然停留在十六歲的花季，那發生了太多的一年成為她生命裏的永恒，凝固了時間把她定格在最痛楚的歲月中。

  一向冷靜內斂的蝙蝠俠此刻也不由雙手顫抖，那觸感被握在掌心早已不見，徒留下一片熱意。他一下下撫順著少女的脊背，像是在小心翼翼安撫一隻受了虐待又驚恐不已的流浪貓，謹慎，愛惜，擔心多用一點力道小貓就要遠離他，或者被他無意傷害。

  伊梅拉籲了口氣，把臉埋在父親的胸口，她感覺到久違的溫暖，盡管這一刻是多麽虛無縹緲，又是多麽危險，如同光腳走上荊棘炭火，迎接她的可能是毀滅和再一次死亡。

  可是……對不起，我實在太疼了。

  我太需要一個擁抱了。

  求你給我寬限吧，隻要一個擁抱，我就能原諒自己。

  我的醫生。

  提姆知道自己的行動卓有成效，不管米娜·愛德蘭是什麽，又是怎麽來到伊梅拉身邊的，她都發揮了他所預想的作用。

  他當然也不會錯過蝙蝠洞裏伊梅拉和米娜的相見，少女一言不發地緊擁自己的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的天啊，幸好你沒事。”雨燕喃喃低語，無視了知更鳥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米娜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內心。

  她的存在已經完全暴露了，那麽也就沒有遮掩的必要，伊梅拉思量過後，也發覺了自己計劃想要繼續推進有難度。既然如此，倒不如和蝙蝠俠和解，好來保全米娜和她手中現有的力量。

  她已經吸取了足夠多的教訓，不能再去相信任何人，她這條生命來之不易，不能再這麽輕易付之一炬。

  伊梅拉趁著這個時機深思以後，鬆開了米娜，拉著她的手看向提姆。

  “你是個好學生，”她知道提姆在過去的相處中對她有足夠關注和學習，因此才會有機會在她的眼線發覺以前進出安全屋，“也是個好義警，謝謝。”

  提姆微微笑著：“難得的誇獎，而且還不是在某次非法交易上聽到這句話。不過我希望我們仍然是朋友，或者……”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成為我弟弟，我發誓。”

  提姆父母的事情是在伊梅拉意料之外的，她認為提姆不應該卷進那場爭鬥中，好在那個防禦陣依然有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少年的笑容減淡了：“我知道，那是我的失誤造成的。但說真的，他們離開哥譚或許是一件好事，可以遠離我可能給他們帶來的麻煩。”

  他一向理智現實。

  伊梅拉手裏一直有德雷克父母的詳細情報，從布魯斯動人保護他們離開哥譚市以後，她就一直有在監視他們。

  這個行為的動機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早就看不透自己的內心真實了。

  “你還和他們聯係嗎？”

  “偶爾吧，我看他們玩得也挺開心。”提姆無奈，不過他們的確也思念著相隔一方的彼此。

  少女點頭，她對父母的感情很淡漠，所以並沒有什麽感觸：“無論如何，我欠你一次，也許你不會需要，但你擁有我的一個承諾。隻要我能辦到，要求你可以盡管提。”

  提姆沒有客套，他救下米娜是義警該做的事情，但讓伊梅拉願意退一步說話，也不是什麽壞事。

  阿福適時端著甜點走進來，放在伊梅拉手邊：“露比小姐，您的咖啡。小甜餅還是老配方，希望您能喜歡。”

  伊梅拉抬起頭望向了從容的老管家，她的敏銳讓她嗅到了一絲異樣，但她的臉上沒有泛起絲毫波瀾，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端起了那杯咖啡：“還是叫我伊梅拉吧，不管是樂觀還是悲觀，露比都是過去式了。”

  阿福也隱約察覺到對方那個停頓背後的另一層含義。

  “好的，伊梅拉小姐。”

  甜食多少讓伊梅拉感到放鬆，她喝了一口咖啡，抬起眼眸看向了工作台上的血蝠照片：“這兒看起來沒什麽變化。”

  “沒錯，您的房間也是老樣子。”

  “我想它容得下兩個人。”伊梅拉看向了米娜，揉了揉她的金發。

  伊梅拉領著米娜上樓讓她早點休息，但米娜想要逛逛這座古老的大宅，她從來沒聽伊梅拉說起過韋恩莊園的故事，還處於後怕中的伊梅拉隻有同意了。

  他們從書房裏出來，米娜注意到照片牆上的那些照片，提姆帶給她看過，因此她並不感到意外。伊梅拉注意到這點，沒有作聲，隻是看了提姆一眼。

  她帶著米娜看了韋恩莊園的許多地方，客廳，長廊，閣樓。哥譚歸於平靜的夜晚有些冷清過頭，伊梅拉沒有讓米娜久待，看了一眼時間就催促她去休息。

  女孩好奇地走進那個房間，裏麵的布置還和露比離開時一樣，牆壁粉刷成藍色和白色，各種款式的小夜燈擺在玻璃櫃裏，特大號床鋪上堆滿了枕頭和毛毯，角落裏躺著一隻新的毛絨熊，不知道是誰贏得的獎品。

  書桌上擺著用到一半的紙筆，質量上乘的墨水經曆了兩年也沒有褪色，依然閃著油亮的光澤，寫滿了“R.C”和“VAMPIRE”這兩個詞。字跡潦草，似乎用盡了力氣，足顯當時寫下這些字母的女孩情緒多麽激烈。

  法陣和詛咒還在奏效，伊梅拉顧及到米娜對這些不熟悉，抬手解除了這些魔咒。

  陌生的環境讓米娜非常興奮，她洗完澡就撲進毛毯裏，抬起腦袋盯著伊梅拉：“蓮娜，你不一起來嗎？”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而且我也沒有這麽早睡的習慣，現在才三點。”伊梅拉給米娜撚好被子。

  女孩試圖挽留對方，至少在這一晚：“沒有你恐怕我很難睡著。”

  “安吉，親愛的，你知道我不能鬆懈。”

  伊梅拉把女孩的手指一根根鬆開，給她一個安撫性的微笑。

  “我會盡快回來，興許能休息兩個小時，不用等我。”

  哥譚急需處理的事情還多著呢。

  伊梅拉很清楚，她不會為了布魯斯不殺人，正如布魯斯也不會為她殺人一樣。

  但在犯罪辛迪加入侵以後，伊梅拉撤出阿卡姆，解除了對瘋人院所有工作人員的心靈控製，隻是小醜依然由她關押。

  接下去就是哥譚那些製造混亂的反派們，理所當然他們應該被送回阿卡姆，布魯斯知道伊梅拉在指揮利爪的時候會重點打擊黑麵具，這會壯大她的勢力。公平起見，重新被冰封的利爪也保存在阿卡姆的地下。

  兩人站在韋恩大廈頂端，俯瞰著這座城市。

  夜風淩冽，伊梅拉點起一根煙，忽視了布魯斯微皺的眉頭。她感覺自己因為沒有及時用藥而產生的痛楚和幻覺在緩解，於是臉上隱藏的陰霾也消散了些許。至於布魯斯是否讚同她吸煙，她才不在乎。

  “我們都清楚這件事——我回不去的，如果你希望我好受點的話。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隻會遵守自己的內心。而且，你見過不殺人的黑幫頭子嗎？明天那幫狗娘養的就能把我拋屍沉河。”少女吐出的煙霧很快就被吹散了，“咱們按照各自的規矩辦事，我不是義警，你也不是黑幫——如你所見，我能幫助黑麵具迅速壯大，我也能把他拆得七零八落。”

  “我的道理你都理解，但你不接受，是這樣嗎？雨燕，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嚴重的分歧和誤會，這就是我們各退一步的原因，但你也明白，這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我也不希望你一直做個黑幫頭子，我們能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我當然明白。我猜頭罩應該告訴過你了，我已經猜想到了當初的真相，並且通過虐殺小醜重演給你看，來證明我是對的。但它造成了不可逆的悲劇，讓我無法輕信於人，變得陰晴不定。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暴虐欲望，這不完全是鏡像造成的，而是我本性如此。B，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執著改變我呢？”

  “我並不認為你的本性就是邪惡，我一直認為你的內心是善良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伊梅拉笑了一下，她當然記得，她曾把那當做自己最幸運的一天，因為她從那開始擁有了新的家人。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是水裏的月亮，除了引誘她淪陷溺斃外隻是一片虛無，她注定得不到那些。

  “你想要殺死弗裏德一家，但你控製住了你的怒火和仇恨，我們一起解決了整件事。”

  “但你知道我回來後還是燒死他們了吧？我策劃的凶殺案幾乎和今晚的星星一樣多，感謝今晚電力供應有限，好讓我有機會在大城市繁華區打這個比喻。”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弗裏德的入獄和死亡並沒有讓你放下。那麽血蝠呢？還有你為冬日戰士做出的努力，你引導蜘蛛俠，訓練紅羅賓，這些也是你的自由意識驅使的行動。你能幫助到他們，這次我們也會幫助你。”

  “你說血蝠？那不過是個錯誤。”

  鏡像空間沒有立刻要了露比的命，但卻當場殺死了那個少年義警。

  “那不是錯誤！”

  血蝠的照片至今仍放在工作台上，它曾刺痛過布魯斯的內心，尤其是在得知露比離開星辰實驗室後燒毀了黑紅披風以後。但他從不認為那是個錯誤，那是一個孩子開始走上正軌的證明，是女孩心之所向的光明，堅定不移的初衷。

  直到現在伊梅拉仍在為消滅兒童販賣和色|情|營|業而努力。

  “錯的人是我，是我的疏忽讓你一步步走向悲劇，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我必須彌補我的錯誤，這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能幫助你。”布魯斯想到自己在阿卡姆和伊梅拉對峙時發現的異常，他知道目前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

  “不要用幫助這個詞，蝙蝠。”伊梅拉很清楚布魯斯的想法，但她對此依然不認同，並且開始煩躁，“你覺得我很可悲嗎，你，或者你們是出於同情還是減少麻煩的目的來幹涉我的行為，並且美其名曰‘幫助’？不，我不需要幫助，我自己拯救自己，自己成就自己，如果你覺得我做錯了，那就證明給我看！”

  這話有些尖銳了，但錯不了。她想，深深吸完那最後一口，然後用黑霧把煙頭吞噬。

  “老實說，B，我不能確定我是否恨你，但我很清楚，我從未後悔你把我領到這條道路上來，即便如今我們似乎各奔殊途。我不後悔做義警，也不後悔現在做的一切。”

  “知道我最愛你什麽地方嗎？你是Dark Knight卻守護光明，但你的所作所為隻是讓哥譚的鬥爭更加尖銳，因為黑暗是伴隨光明而生的。總要有另一個Darker Knight來守護黑暗吧？”

  “你瞧——”

  伊梅拉示意布魯斯和自己一起看向那些正在修複的基建，她的手指隨意一指，閃電迸發，電力係統瞬間供能，整座城市亮如白晝。

  她回眸看向自己曾經的養父，微微頷首，耀眼光環包圍周身，仿若曾經那個驕傲明豔的女孩。

  “咱們殊途同歸。”

  ※※※※※※※※※※※※※※※※※※※※

  這一章我也是夾雜著理智與情感寫的嗚嗚嗚嗚！！！！

  好想直接HE！！！！！！！快塊快進到貓貓回家貼貼！！！！真相什麽的都不重要了嗚嗚嗚嗚！！！

  但是還是要按大綱走劇情。（一臉冷酷）

  畢竟這麽多伏筆，還有好不容易想好的大綱，所以還是按照原計劃寫了。

  後麵會補個日常稍微讓伊梅拉放鬆一下的，從A線第一章開始她就很累很累，我好心疼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