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自願參與進九頭蛇的研究裏來的。

  和那些無時無刻不想逃出來的家夥們不同，他們待在牢房裏，每天配合著科研員的研究。他們不畏懼死亡，他們渴望得到力量。

  雙胞胎等待著今天的實驗，他們被帶到了實驗室，除了那些科研員外，還有一個穿著奇怪製服的女孩，她手執權杖，漫不經心地看著工作台上的數據麵板。

  看樣子今天的研究和以往不同。

  旺達和皮特羅對視了一眼，戒備地盯著黑紅披風，她和之前的人都不一樣。

  露比用權杖輕敲另一隻手的掌心，她心裏挺猶豫的，畢竟她也不知道利用權杖能量會帶來什麽後果，這對兄妹或許會死亡。

  皮特羅被露比看得不太舒服，他忍不住說點什麽：“一個小孩，你們這些人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是我們的新任法師，她能幫助你們獲得你們想要的。”

  斯特拉克男爵讓露比上前，雙胞胎顯得不那麽高興，他們為了複仇來到這裏，可他們還沒泯滅善良，這個小姑娘肯定是被九頭蛇洗腦了才會被逼著幹活。

  拿著心靈權杖，露比可以捕捉到他們的心情，仇恨，悲傷，憤怒，孤獨。

  她找到了這兩個人的可控性，在科研員的協助下權杖中蘊含的強大能量注入二人身體，人類肉|體應是無法承受這樣的強度，但雙胞胎咬著牙堅持著，硬生生堅持下去。

  真是讓人意外，這不止是露比控製著寶石能量的緣故，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天賦和信念如此強大。但他們打算複仇什麽呢？他們為什麽如此憎恨？

  她閱讀他們的記憶，看到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坐在一起吃飯，一顆炮彈毫無征兆地打穿了他們家的地板，雙胞胎的父母死於非命。

  露比戰術後仰，迄今為止她都接觸到多少父母雙亡的人了。

  炮彈上寫著斯塔克的姓氏，這是過去斯塔克工業製造的軍火。

  另一顆炮彈也不知道是不是質量問題，當皮特羅和旺達躲在廢墟中的時候，它並沒有爆炸。也許這是天意吧，但斯塔克工業出品的東西確實一遍遍加深他們的憎恨。他們由此恨上了斯塔克——就因為那是它製造出的軍火。

  露比笑了，她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因為如此奇葩的理由乃至到主動找上九頭蛇的地步。

  權杖尖端向上一挑，終止了能量的傳遞，因重負跪坐在地的兄妹猛地吸了口氣，精疲力盡地喘息著。

  旺達抬起頭，紅光在她眼中流轉。

  斯特拉克男爵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露比臉上也帶上些許笑容，反手把權杖捅進了他的側腰。

  九頭蛇基地陷入混亂，拿著權杖的血蝠控製了大部分士兵，另一邊冬兵獲取了基地的資料後也大打出手。眼看那對雙胞胎的力量還沒有穩定下來，這個重要據點就要失去了，A-032掩護著斯特拉克男爵離開了這裏。

  旺達和皮特羅不知所措地看著兩派人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打起來，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出手幫忙，又應該幫哪邊——說來他們獲得了想要的力量，那麽待在九頭蛇也沒有意義了。

  “我們快走！”皮特羅說著拉住旺達，想用高速度逃走。

  但是剛剛獲得力量，還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的二人並不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超能力，皮特羅企圖逃跑的過程中撞上了露比隨手挪過去的一張桌子，重重摔在地上。

  “我的錯，但你們還不能離開。”

  露比頭也不回地說，她的感知力覆蓋整個基地。

  心靈權杖逐步控製住基地裏的所有九頭蛇，隻有斯特拉克男爵被A-032帶走了，露比終於騰出手來，可以去和雙胞胎好好談談。

  女孩微抿著嘴唇，顯得小臉軟乎乎的，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麽威懾力。但實際上拿著心靈權杖的她在旺達和皮特羅麵前依然具備淡淡的壓迫感，這來自於他們親眼看到她是如何控製整個基地的人。

  皮特羅把旺達護在身後，警惕地瞪著她：“你究竟是什麽人？”

  “血蝠，來自A國。”露比心想看樣子這兩人錯過了紐約大戰，他們來這兒有一陣子了，“來談談吧，關於你們加入九頭蛇的動機，我以為斯塔克工業已經轉型了。”

  皮特羅驚怒：“你怎麽知道？你這個女巫，你是不是會讀心術？”

  “事實上，我是法師。好吧，魔法學徒，我還在修行中。”露比坐到轉椅上，觀察著兩人的神情。

  旺達陰沉著臉：“這不能改變它曾經販賣軍火的事實，我們的家庭毀在斯塔克生產的炮火中。”

  “我不知道你們受教育的程度怎麽樣，學過中文嗎？C國有句話說——‘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六十也；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露比攤手道，“出自《寡人之於國也》，金科玉律，你們最好讀一讀。”

  她嘴裏說出來的是流利的中文，但雙胞胎並不能聽懂她在說什麽，情不自禁露出了上課聽不懂老師在說什麽時的呆滯表情。

  “聽不懂嗎？好吧。我是說，武器隻是握在人手中的，你們該怨恨的是使用那些武器的人。我不知道你們是否了解這件事——斯塔克工業已經關閉武器製造部門了，它現在致力於清潔能源領域和慈善。”

  少年搖搖腦袋，把那些讓他頭暈的陌生語言從腦袋裏晃出去，捏緊拳頭反駁道：“不管怎麽樣，斯塔克還是製造了那些武器，這是事實！”

  “清奇的腦回路。”

  露比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或者樂於給人上課的人——畢竟在哥譚打下的經驗裏她明白的道理是能打架絕不多嘴，何況說話容易分散注意力。要說教育，不如讓史蒂夫來幹這種事，她隻需要負責把人打包帶走就好了。

  她還是回歸了老路子，起身恐嚇道：“隨便你們。但是別忘了你們的力量是我賦予的，隻要我想，我隨時都能收回，也能讓你們在幻覺中自相殘殺，你們大可以試試看我做不做得到。”

  黑紫色的魔力在她指尖流動，皮特羅衝動地想要頂回去，旺達攔住了他，示意他別再說了。

  其實，露比也不清楚她能不能收回那些能量，但她知道雙胞胎不會冒險。

  “巴基，資料拷貝完了嗎？”露比轉頭問道。

  巴基衝她晃了晃手中的U盤，頗為自得地笑了笑。

  包子臉也太可愛了吧。小姑娘心想，明明以前看著那麽凶。

  複仇者大廈。

  關於露比每次出狀況都會帶點什麽東西回來這件事，托尼和布魯斯一樣都不能再說些什麽了。

  雙胞胎看到他以後流露出的恨意讓他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不是打巴基。

  托尼看著麵色如常的露比，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地開口了：“甜心？小V？過來。”

  “怎麽了？”

  露比還在為布魯斯不讓她擁有心靈權杖生悶氣，走到托尼麵前的時候還恨不得罵罵咧咧的。

  看上去不像是有什麽問題。

  “我想說的是，很抱歉之前說到你的家事……我是說，你還是個小奇跡，你懂我的意思吧？”

  托尼害怕刺激到內心其實十分敏感的小姑娘，故意含糊說話，但他知道露比能聽懂的。

  可是露比還是一臉發懵：“你提蝙蝠俠和羅賓了嗎？現在我是血蝠，我們隻是夥伴關係。”

  “哦。”托尼眨了眨眼，他意識到露比似乎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

  她又把記憶覆蓋了嗎？奧爾費婭說多次覆蓋可能會造成創傷……

  她應該尋求幫助而不是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解決問題，現在他們反倒不能再說什麽。

  “你怎麽這麽吞吞吐吐的？要是沒事就去和那兩個人交流交流，他們可是很期望見到你呢。”

  露比不耐煩地指了指身後的馬克西莫夫兄妹，她搞不明白托尼究竟要幹嘛，而且因為權杖的事她現在很煩躁。

  托尼無奈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算不算高興。露比讓自己忘記了那些事，她可以繼續照常生活，可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他本以為他們會有一段漫長的談話，然而露比卻率先做出了決定，她總是這樣。

  另一邊露比就巴基的事情又和史蒂夫談了一次，心靈權杖中蘊含的力量也許可以幫助他重建大腦記憶。但她並不敢貿然嚐試，而且布魯斯也不同意她持有心靈魔杖，它的能量太強大了。

  他們聽上去別無他法。

  現在的巴基依舊如□□一樣危險，知道洗腦詞的人都可以獲得他的控製權，之前複仇者大廈裏出的亂子已經擾亂了原本製定的計劃，他們不能再承受一次混亂的打擊了。

  露比琢磨道：“我想，既然不能冒險的話，不如還是先不要繼續執行任務了吧。巴基就過普通人的生活也很好，你前半輩子也付出得夠多了。”

  巴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之前是不是覆蓋過我的全部記憶，讓我變成了另一個人？”

  露比一愣，他怎麽知道？

  “女孩，你的表情有時候會出賣你。”巴基望著身側因為被戳中心事而不太高興的小姑娘，“你有時會懷念他，是嗎？”

  “這年頭這麽相信別人的家夥不多了。”

  “是的，他相信你，也很喜歡你。那是一個新的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史蒂夫明白巴基的意思了，但他無法接受。

  “巴基，你不能……”

  一陣無名火從心底燃燒起來，露比站起身怒道：“我不是答應過你會幫你的嗎？我要的可不是這種解決方式！你以為覆蓋記憶很輕鬆是嗎，每一次覆蓋記憶都可能給大腦帶來損傷，你是希望自己得個阿爾茲海默症還是怎麽樣？”

  她確實氣得不輕，他們之間可是有約定的，他怎麽能就這麽放棄？那她幹了這麽多和她沒有半毛線關係的破事是為了什麽？養個泡麵頭包子臉很好玩嗎？

  “嘿，小姑娘，別這麽生氣。”巴基麵對女孩的時候總是很有耐心，拉著露比坐回去，解釋道，“我隻是希望自己不要再影響別人了，如果還有這樣的技術的話，我寧願重新冰封起來——當然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是個很勇敢的孩子，總是想拚一把。”

  他的綠眼睛裏很久沒有除了狠厲以外的神采了：“我也是，隻是在治療過程中我希望更加保險一點。另一個我不會被洗腦詞影響到，而且他還有你和史蒂夫。假如我們輸了，至少還有他在。”

  布魯克林小王子的笑意總是讓人動容，露比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史蒂夫尊重巴基的選擇，隻好默默祈禱巴基能渡過難關。

  一個記仇的孩子是怎麽放下偏見的？

  人格魅力？賣慘耍帥？連哄帶騙？

  也許有吧，但巴基覺得或許還有別的理由，他想知道為什麽露比那麽討厭自己還願意幫助他。

  小姑娘知道他不久以後就要“雪藏”一段時間了，而且到底多久還是一個未知數，決定很認真地對待他的疑問。不過說到討厭——

  “我現在沒那麽討厭你。”她微紅著臉小聲說，“那不是你的錯，而且我覺得你人不太壞。”

  不太壞，在這裏就是好的意思。

  她沒有什麽可多想的，蓮娜的過去應該埋葬，但對於法師信任的人，分享這種經曆帶來的感受也並非不可以：“你和史蒂夫讓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和她都是被遺棄賣出的孩子，我們在籠子裏約好逃出去以後相依生活，但她比我先賣出去，等我逃出來想要去找她的時候，我隻聽到她的死訊。”

  她看著眼前兩個百歲老人：“我失去了她，就差那麽一點點。史蒂夫以前也認為自己失去了巴基吧？還以為自己也要葬身冰川了。但你們都活了下來，時隔七十年又在現代重逢，這太不容易了，我一直覺得史蒂夫應當得到拯救朋友的機會。畢竟我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但至少我能在你們之間做點什麽。”

  “就是這樣，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我隻是隨心行事。”

  她自以為很瀟灑地聳聳肩。

  我希望你們的友誼始終長存，不離不棄。

  你們是被時間遺落在現代的沙粒。

  你們在不屬於你們的時代裏屬於彼此。

  你們的感情一定能彌補時間給你們帶來的過失和煎熬。

  然後呢？

  然後傲嬌嘴硬的小姑娘得到了兩個老冰棍的真誠擁抱，連續“享受”了兩次洗麵奶，臉紅得像番茄，差點就要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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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R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打直球的時候會架不住臉紅，如果這時候一直盯著她看或者抱抱她，她會炸毛。

  她捅腎的技術明顯是和某個鹿角男學的。

  盾冬之間的感情和故事真的很容易戳中我，我不怎麽嗑CP，也不會把他們看成夫夫或者看成是愛情。我隻單純覺得他們仿佛真的能夠為了彼此穿越時空長河，或許他們對彼此的意義已經超越了任何一種感情（然而隊長去跳舞了？這是他的自由，不予置評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