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會的東西你還要給我安排什麽課程？”雲落跟著它進到一條以前沒來過的地道內。

  “這就要從元初的五個人開始說起。”玄豹以此為開頭就是要跟她講故事，“元初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元初第一個人便是帝上，由他管理整個中天大陸。當時海中生物有它們自己的統治者，海陸互不幹擾。帝上取天地五元素創造出五人。分別是負責掌管物質的‘金’、植生物的‘木‘、淡水的’水‘、氣候的’火‘、大地的’土‘。域主便是’火‘，主要負責光明和暖風。他們天生就被賦予某種特質的力量，能夠通過自身使用，不借助任何。”

  雲落點頭。

  “那你知道些什麽了麽？”

  她一臉茫然，搖搖頭。

  玄豹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陸地上的生命是在他們五人的基礎上從海中造化，模仿出一部分他們的‘形‘，並且擁有自我延續和進化的能力。就像是雷鍘荊棘，原本都以為’雷‘是因為’火‘引起，但從你開始我們懷疑，它的存在可能是進化成另一種具有獨立神秘的力量，需要你來給答案。”

  “為什麽是我？”

  “是啊，為什麽是你？”玄豹停下腳步，回頭反問她，“大概因為你也是從帝上手中誕生出來的緣故吧。”

  “可是雷鍘荊棘不是在我之前就存在的麽？”

  “是啊，這怎麽能說得準呢？你相信麽？這個世界或許也有它自己的想法。”

  雲落搖頭，麵露難以置信的神情。玄豹也就隨口一說心中想法，繼續往前走。

  “但如果你也是一個擁有自身特質能力的人，或者說就是‘雷電‘的使用者。你回過頭想一下，你所擁有的東西，真的都是一種巧合麽？有沒有和雷電有關的情況發生？”

  “古老種的紫電巨鹿墨鬥，第一次參加水戰的時候。”

  “一個。”

  “當時它被藏在崖山縫隙裏的琉璃魄吸引，我才拿到。”

  “兩個。”

  “而後玄冥珊瑚木，吸取了墨鬥鹿角的力量覺醒。”

  “很好，這是第三個。”

  “然後就沒了。”

  “還有雷鍘荊棘。”

  “……”

  她從來沒有想過什麽多，意識自己似乎又陷入了某種算計，瞬間的壓迫感，窒息感強烈，張開口大喘氣。

  玄豹看著她笑了笑，譏笑她：“所以你懂了麽？你要在他們下來之前把自己潛力全部都挖掘出來，那才好有麵對他們的準備。到時候你上去，還跟以前一樣，那還玩什麽，白來體驗一回了。”

  雲落啞然，體會到它著實用心，充滿感激得點點頭。它這樣解釋就很清晰得去明白，他們把她未來可能會麵對的所有情況，以及更深層的顧慮全部都考慮到了。

  “我此時明白島主說的話了。”

  “什麽？”

  “他和我說，盡力將我送到他身邊去，是對我最好的安排。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明白，隻是一味的跟隨，但是現在才意識到，島主也已經為我考慮好了一切。”

  “我告訴過你，你要有自己的想法。無論是楓葉也好，我們也好，還是其他人，你先要明白自己心裏的信念是什麽，未來的路怎麽走都是你自己做主，不要被任何人牽動。”

  雲落點頭。

  “域主了解雷鍘荊棘的特性，但不可能是全部，隻能說對你有所幫助，其他的你要自己去發現。一點點慢慢來，失控反而會對自身精力有損。”

  雲落點頭，再搖頭。

  “有什麽不明白？”

  “即便你說的清楚，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感受到。會不會因為還是域主的關係，等到上麵去就沒用了？”

  “嗬，你現在什麽都不行，卯足了勁也就放個屁，能感覺到個什麽。慢慢來，年輕人性子就別太急躁了，路還長著呢。”

  雲落臉一臊，憋著不說話。

  “行了，你先從這裏開始吧。”

  玄豹在一扇牆麵前停下，雲落揉揉眼，牆麵漸漸褪去偽裝的外層，顯現出一扇紅銅門。

  “打開看看。”

  直覺告訴她不會是什麽好事。對著門麵扣了扣響聲，裏麵動蕩回音撞擊銅壁，陣陣回響過後就是一片死寂，也沒聽出後麵有堆放了什麽。

  玄豹舔舔毛，洗洗臉，也不急著催她進去。打開門，驚擾了百年沉寂，吸進去一口風，又從幽深的甬道中吐出。

  潮氣凝聚的水滴如雨淋滴落在發光的晶石上，海上鱗波般閃現的點點星蟲垂掛在洞壁內。蟲鳴空靈吟唱，如佩玉鏘鳴，如幽蘭泣露。

  沙土長年累月堆起的墳頭，覆蓋在腳邊地麵上的沙土，飛揚卷起層層浮浪；身後的風起喧囂，將她往裏麵推。麵前一粒粒沙塵就像是被時間放縱的孩童，因為突如其來的訓斥一哄而散。

  她突然想起了幼年時期，也到過這麽一個與之相似的地方。

  “我想起來了，曾經有個叫‘白焰塔’的地方，我便是從哪裏得來心口的‘焰毒’。桑葉說，那裏是個被庇護的無人禁地，沒有人能在那裏聽到任何聲音。但我在一個洞穴裏，見到了這種星光似的生物，說是赤水蜉蝣的幼蟲。早應該滅絕了。”

  “那裏不應該是你們能夠進去的地方。”

  “桑葉不同，他能夠穿梭任何空間，除了中地吧。”

  “但你怎麽進去的？”

  “他帶我的。”

  “上下都隻有唯一這個山洞。”

  “那這裏是上麵？還是下麵？”

  “不知道。”玄豹搖搖頭，“是有人故意設置了這條連接兩陸的通道，但你既然提到了，就可能和你認識的桑葉有關，也和燁玄閣有關，並且那個人，熟知在這裏的這個人。那把銃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麽？”

  “燁玄閣內是一個很黑什麽都摸不到的隧道，存了很多靈器。”

  “我知道有一個人，但他不可能活到現在，起碼沒有證據。若是真的還活著，他現在一定已經偽裝成另一種身份，他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即便是上麵的那個人也都萬萬想不到。”

  雲落一句話都聽不明白，越是這樣半吊子的說法心裏就越是難受。

  “就一定要說得這樣不明不白麽？”

  “要說得明白也就是，你上去以後要當心身邊所有人。很多時候暗中的朋友要比明裏的敵人更可怕……笨死了，不說了。”

  玄豹看著她，越看她懵懂呆滯的眼神就越是生氣，要怎麽教才能讓一顆石頭開出花來，煩得要死，氣鼓鼓得往裏走。雲落跟在身後，也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它生氣了，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