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作者:雲白子玨      更新:2021-03-01 13:31      字數:3235
  魔化後,本源隻積累了很少的一部分,這裏的大部分都是克裏的本源。

  他能隱隱感覺到,如果自己修了克裏的本源,那麽他的能力就是霧。

  而自己修的本源,自然與他本身掌握的“死”的法則有聯係,類似於對死的恐懼,形態恐怕會更靠近血液或者骨骼。

  倒不是攻弋不想修“生”的法則,而是這個世界的天道限製了惡魔隻能對負麵“情緒”修煉本源,它也不能允許真正的法則存在,所以攻弋也隻能修恐懼死亡的本源。

  這個世界也許對00的掃描能力有所封鎖。

  既然有了類似法則之力的本源,那麽這個世界就一定有神,可羅所知道的“神”隻有天使城的“父神”,一個存在於幻想中的信仰之神。

  攻弋把烤魚遞給艾麗思,重新理了理目前已知的線索。

  父神很可能已經被羅同期的天使長所代替,與某位惡魔達成契約,惡魔的契約傳到了克裏的手中,讓克裏不斷跑去天使城留下黑暗類的魔法,還讓天使去人類高層的身邊。

  知道的消息還是太少了,攻弋不自覺皺著眉,看向吃地一臉饞相的艾麗思:“你……認識克裏·辛爾德嗎?”

  “辛爾德子爵?”艾麗思把嘴邊的魚肉吞進肚子裏:“他是唯一達到王級的惡魔,地獄島真正的主人,非常強,他的命令沒有惡魔敢不聽。”

  攻弋一愣:“王級惡魔?”

  艾麗思有些驚訝:“成為惡魔還能感受不到王級的壓力嗎?他的話會讓惡魔遵從,他的領域會驅逐惡魔,他所標記的獵物,沒有惡魔敢去挑釁。”

  “……”攻弋有理由懷疑艾麗思是遵照克裏的意思來碰瓷的。

  不過她的話也許可以聽一聽,克裏的確很強,有誘惑人心的能力,而領域……克裏想讓他吸收就自然不會驅離,就算艾麗思說了謊,也證明克裏的手裏的確有人可用。

  攻弋把自己手裏的魚再次遞給艾麗思:“那我先走了。”

  艾麗思丟掉自己吃得差不多的魚,抬起頭看向攻弋:“你為什麽問我辛爾德子爵的事?”

  攻弋理著身上的衣服:“好奇而已。”

  她咬了一口剛拿到手裏的魚肉,沒有說話,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攻弋懶得飛了,就慢吞吞地四處閑逛。

  羅一般負責抓捕和審判惡魔,有不少惡魔死在他手裏,但也有不少惡魔從他手裏逃了出去,若說死對頭,的確有兩、三個,其中克裏是最強的一個。

  不過羅對惡魔的分辨能力很弱,攻弋隻有羅的記憶,看那些惡魔幾乎用的都是同樣的能力和武器,就連臉都完全一致。

  攻弋能從羅的記憶中,分辨出克裏的樣貌,最根本的原因是克裏本身是話癆,他的聲音在羅的記憶裏有特殊性,而其它惡魔多半是直接敵對。

  大概就是普通的惡魔與天使的敵對關係。

  攻弋敲了敲腦袋,忽的一驚,好像他每次都覺得任務不完成也無所謂,可實際上都在努力完成任務……而在他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任務一直排在小水滴之前。

  隻是……他現在的感覺非常奇怪,就像和小水滴發生矛盾冷戰了,不想去見他,然而細細回憶,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十年前,近期不可能冷戰才對……

  心底的感覺十分清晰,教人無法忽略,攻弋的步子頓了頓,還是向著之前走的方向繼續走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要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能見小水滴,不然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小水滴和他的家人都不好。

  溫柒的筆記對惡魔有著非常深刻的研究,從血液的作用到本源之力,和攻弋知道的差不多。

  從溫柒的態度裏,攻弋大概能分析出國王或許知道什麽,他不能直接找國王問情況,卻可以找一些和國王有聯係的人打探一下,比如護衛之類的。

  另一邊,伯爵府的小少爺和十歲的弟弟貝奇玩得正歡,長得像午和亥的兩位仆人全程陪同,還多了兩個大概也在十二、三歲左右的男仆跟著。

  現在小少爺被仆人稱為“貝納少爺”,貝奇的稱呼變成了“小少爺”。

  對待這個變化,貝納少爺十分喜聞樂見。

  幾天後,貝納想一出是一出地決定帶貝奇前往皇家馬場,作為漢德森伯爵的孩子,馬術和劍術尤其重要,在家自然可以練習,可皇家馬場的氛圍不同,有同齡人可以交流。

  最主要的是——他們可以炫耀自己的馬術。

  貝奇已經十歲了,完全可以去皇家馬場少年組玩了,萬一碰上了馬術教師願意教導貝奇,就不用伯爵府張羅了!

  於是這天,二十四歲的貝納要去成年組,十歲的貝奇要去少年組,兩人在皇家馬場大廳分別,帶著自己的仆人去往自己該去的地方。

  貝納長相俊美、風度翩翩,像個大男孩一樣活力四射,導致很多淑女都會下意識對他母愛泛濫。

  這次也一樣,就連自詡禮儀周到從不主動與人攀談的公爵之女都對他輕輕揮手,得到貝納的回禮後擋著嘴輕笑。

  一個同為伯爵之子的男生對著貝納揚了揚頭:“連貝納都來了,那今天真是非常熱鬧。”

  貝納也象征性地打了個招呼:“怎麽了?聽起來像是有什麽好事?”

  男生聳肩:“先去取馬吧,邊走邊和你說。”

  兩人並肩走著,貝納身後跟著的兩位仆人落後一步,和男生的兩位仆人並行著,相互間點頭致意,保持著絕對安靜。

  男生道:“你最近幾天沒來,不知道出了個大事,柒賽爾公爵知道嗎?他之前的護衛前天挑戰了擊劍,昨天又挑戰了花樣騎術。”

  貝納一愣:“挑戰花樣騎術?挑戰誰?”

  男生安撫著自己的馬,從仆人手中接過馬鞍:“能挑戰誰?皇家馬場的規矩你還不懂嗎?三首音樂,鼓點一步沒錯,我覺得柒賽爾公爵可能會後悔把人放走。”

  貝納也從仆人手裏接過馬鞍放好,沒在神遊天外的時候碰自己的馬:“鼓點都沒錯?那怎麽可能?”

  花樣騎術又稱盛裝舞步,人和馬相互配合做出相應的姿勢,姿勢的順序可以由騎手主動控製,難就難在鼓點上,尤其是皇家馬場的比賽,播放的音樂都是最高的難度。

  男生也放下自己手裏的馬鞍:“現在你知道為什麽今天人這麽多了吧?今天是障礙賽,不少人都想看看柒賽爾公爵曾經的護衛有什麽能耐。”

  貝納聽過也就知道了,回頭專心致誌地安撫自己的馬,又慢悠悠地放好馬鞍,牽著馬繞著馬棚走了幾圈,男生很快也跟上貝納,繼續交換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很快,兩人剛剛牽著馬到馬場附近,就看到了一個異常俊美的金發男人牽著棗紅色的馬到了賽場上。

  男生非常興奮地用肩拱了拱貝納:“快看,就是他,帥吧?”

  貝納茫然地點了點頭,確實長得很好看,奇怪的是……他看著有點眼熟?貝納呐呐發問:“他是柒賽爾公爵的護衛?”

  男生強調:“曾經的護衛,曾經的!今天來的大部分貴族都想把他收入麾下。”

  貝納奇怪的看著他:“……那你也是?”

  男生搖了搖頭:“我有自知之明,今天不止來了公爵的孩子,就連四王子殿下都來了,哪怕他不想成為皇家護衛,也可以選擇公爵府。”

  貝納恍然,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他為什麽要挑戰馬術?是有所求嗎?”

  男生點點頭又搖搖頭:“皇家馬場的規矩擺在這,既然有挑戰就一定有所求,但我不知道他求的是什麽,恐怕很多人都很好奇。”

  馬場中的兩人相□□頭致意戴好頭盔,不一會就吹響了比賽專用的號角,兩人同時俯下身子,號角聲一停,兩匹馬同時原地踏步。

  又一聲短促的號角,兩匹馬同時竄出起點,過了平攤的預衝路段後,又同時在第一個障礙處躍起,棗紅色的馬比棕色的馬躍起的高度低了一些,搶到先機。

  貝納和男生還沒上馬,就站在馬場上愣怔著看著賽場。

  兩匹馬前後差距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幾乎一個彎道就能徹底拉開差距,誰先搶到內彎道,一定會打擾到另一個人,如果不計算失誤,這個結果會一直保持到結束。

  奇怪的是,棗紅馬並沒有因優勢而搶道,留出了一個大概一匹馬可以通過的距離,兩匹馬的差距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小。

  兩位騎手幾乎並列,同時側頭看向另一個人。

  馬上又到了第二個障礙,又是同時起跳,棗紅馬再次取得一絲先機,這次直道共有五道障礙,差距再次拉開。

  最後一個彎道,棗紅馬依然沒有搶道,隻超出了棕馬半個身位,比賽結束。

  男生興衝衝:“我覺得我也能挑戰馬術,我的馬更厲害!”

  他的馬回應似的打了個響鼻。

  貝納摸了摸自己的馬:“加油,如果你真的挑戰馬術,我一定看。”

  男生摸摸鼻子:“當然是假的。”

  貝納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