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作者:雲白子玨      更新:2021-03-01 13:30      字數:3214
  龍珠的作用很大,能讓龍選擇自己獲得的能力,有目的的改變能力,還能用龍珠作為媒介影響它本身的體質,其實也相當於能讓任何人成“神”的道具。

  雖然隻是龍想用龍珠轉化自身而出現的構想,可龍珠本身之所以會形成,也許還是因為眾願。

  在這種眾願即是成神台階的世界,天道所能允許出現的事物也依托於願力,這讓神能做的事變得非常多,也讓攻弋可以做的事變多。

  不過眼下還是要以轉化為先,不論是謀劃魂願還是尋找小水滴,都需要完成轉化。

  如果攻弋不能隱藏它是龍的話,神會一直追殺它,對任何事都沒有好處。

  皇宮,奉龍塔的龍逃離三天,皇上震怒,在朝堂之上斥責心腹沒有侍奉好龍,不然龍為何在奉龍塔住了九年,又無緣無故離開奉龍塔?

  不知大臣們是否知曉龍的真實處境,此時紛紛勸慰,表示龍可能是感應到天災,很快就會回到奉龍塔坐鎮,保佑國度風調雨順。

  坊間的傳言突變,仿佛從以龍為藥的潮流回到了正軌,大多數傳言開始以龍仁心為名,好像想以此改變複仇的想法,而其中眾多能力,似乎都帶著一點試探的討好。

  控製陰晴變化,掌握乾坤莫測。

  一年後,攻弋轉化了龍珠,睜開眼,海底漆黑無比,四周被龍珠點亮,光華流轉的龍珠映上了磅礴的金光,異常壯觀。

  00小心翼翼地回收結界卷軸,天師世界有符術,對卷軸有著一定的容忍度,而這個世界沒有類似的物品,所以展開結界和回收結界都要加倍小心。

  不能讓任何有智慧的生命發覺到卷軸痕跡,否則他們會被天道發覺驅逐。

  他們在深海海底的某一處海峽,除了魚群之外沒有任何活物,以至於回收起來不算困難,隻是注意不要驚動那些海底的智慧生命就好。

  00非常自信:{宿主,這次的任務好簡單啊,如果您再閉關幾年,不就所向無敵了嗎?}

  攻弋:“……”每個世界和宿體都有它的限製,隻要在世界內,就不可能出現真正的無敵。

  再加上龍本身形成的時間太短,想要正麵對抗那些神,他最少要閉關個百年左右,這還算占了對願力較為熟悉的先機。

  若是真的閉關百年,很多事就會被掩蓋起來,他不覺得龍所謂的複仇就是單純殺之了事,他能體會到它心底存在著的憤怒和疑慮,隻是斬殺,並不能完成它的魂願。

  哪怕神明白龍的誕生源於人類的不再信任,也不該直接變成對立。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主要的原因是人有千麵,隨著當時的心情、立場或其它什麽內在、外在的原因不同,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好人,也可能變為壞人。

  當出現可能導致明顯對立的事件後,眾人的反應有快有慢、在意與否,甚至還可能會有嗜戰與避戰的差別,以至於任何戰爭都會有前夕的預兆。

  而神與人的開戰,幾乎可以說沒有預兆。

  如果說神是為混沌獸而生,可以算得上全是好戰之人又不準確,畢竟還有以醫成神者和以謀成神者。

  ……也許是某人的威望一呼百應?

  正值皇權時代,神的規則一定會和人的規則相似,因為神便是以人為基才形成的新的生命,他們無法超脫思想的框架,就不會超脫人的製度。

  也就是說,的確存在個人掌控的可能性。

  可攻弋總覺得不太對。

  龍被囚於奉龍塔,真的隻是因為神殺不掉它?後來龍的生活受困於奉龍塔,直到龍珠被人拾走,龍看到了那個所謂的皇上之前,它的信息全部來源於那位“林總管”。

  而那之後,龍又被困於一間城外別苑,平時無人敢近身,以至於在奉龍塔時可以得到的信息都無法得到了。

  龍和世界脫節了太長時間,以至於在它眼中隻剩下了眼中的方寸之地,如同坐井觀天,即使能察覺到眾願所帶來的變化,也無法讓它因此明朗局勢。

  這也代表了……龍的經曆雖然為真,但它所知道的一切事物,都可能為假。

  攻弋從倉庫裏取出一套衣物,躺在海域的分流中順流而下,閉著眼,等待遇到第一個人。

  ……

  一個臨水山村內,書生打扮的老人正和途經的商人閑談:“在下名為陸漫,取路漫漫其修遠兮之意,字翰崇,是臨水村的說書先生。”

  商人手持白扇,頭戴冠帽,身著白衣,文質彬彬地回手行禮:“在下於青楊,叨擾先生。”

  陸漫一邊在前引路,一邊擺手道:“不必客氣,我們這些山村百姓也都仰仗商人經過,才能對外麵有幾分了解。”

  於青楊歎氣:“那先生何不考慮從商?”

  “老了,老了。”陸漫搖著頭,忽然看到水中的白衣男人,愣了一下才道:“那……那是?”

  兩人一齊喊了人過來,幾個男人合力將水裏的人撈起來,麵麵相覷,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河水上遊便是帝城附近。

  一位更加年邁的老人被身旁的女孩匆匆扶了過來,幾乎是踉蹌著走到溺水人的身邊,直到他的指尖搭在男人的手腕上,眾人才都安靜下來。

  半晌,老人又看了看男人的瞳孔,捋了捋胸口的胡須尾部:“雖然麵色青紫腫脹,肢體冰涼,瞳孔充血,卻仍有一息尚存。”

  女孩聲音脆脆:“爺爺!”

  老人輕輕搖了搖頭,笑罵道:“你這丫頭,老頭子還沒說不救,你倒是先急了。”

  陸漫盯著男人的衣服看了半晌:“此人俊朗卻留有疤痕,身著錦衣可身無長物,常年束發又未見發簪……若真救了他,恐會無故惹禍端。”

  於青楊點了點頭:“此料是上好的絲綢,衣物素淨,應是清修之人,若是三年前出現……”

  商人陷入自己的回憶裏,眾人開始有兩種不同的意見,以說書先生為首的陸漫不願救,而年輕一輩大多主張救人。

  這邊正吵得不可開交,領著老人過來的女孩給了老人一個眼神,兩根極細的針便刺入了男人體內。

  男人在眾人的爭吵聲中忽然睜眼猛咳,這一動靜讓原本還在爭吵的人們停了下來,老人撚著自己的胡須:“既然人剛剛醒了,那就把他抬到我那去,散了散了。”

  還未等人全部散去,眼尖的陸漫再一次指向湖麵:“那……是不是還有個人?”

  “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把人都抬到我那兒去罷。”老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因著前麵的人沒有大礙,便不甚在意地踱步而回。

  00在意識空間裏做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宿主,您大概要在十分鍾內清醒。}

  攻弋閉著眼毫無波瀾:{嗯。}

  00乖乖坐拿本本:{這次的計劃是先被人救起,讓人知道宿主已經失憶,再用人身混入朝堂調查隱情,真相大白後先對付人,再對付神!}

  攻弋無奈誇獎:{……總結的很到位。}到位到幾乎沒有總結。

  似乎有個稚嫩的手探上了他的額頭,接著蒼老的聲音從稍遠處響起:“他底子弱,現在不燒了,睡一覺才能清醒。”

  女孩的聲音適時接到,像是撒嬌:“可他還燒著呢?爺爺你快想想辦法吧,怎的到現在還在發燒?”

  老人歎了口氣:“丫頭,再去升個火盆子進來,他們在水裏泡了太長時間,若不認真去去寒,怕是要傷及元氣。”

  女孩先應了,嘴裏絮絮叨叨著:“火盆子火盆子,供了三日的火盆子,藥材都快烤熟啦。”

  攻弋睜開眼,入目的是個不足二八的女孩,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探著,嘴裏還一個勁地表示屋裏悶熱。

  她抽回手似是想去做應下來的事,打眼便看到了男人睜眼,語氣驚訝:“呀!你醒了?爺爺!”

  老人緩慢地走了過來,滿頭銀絲半束,頗有些不倫不類:“大驚小怪,他身體底子還不錯,之所以睡了整整三日,隻是因為泡太久了。”

  女孩看攻弋要起身,眼疾手快地把人按了回去:“你先躺一會。”

  攻弋打量著老人過來的方向,那邊也有一個人躺著,看身形是男人模樣,他的臉沒有麵向這邊,即使龍的眼力,也無法看清那人的具體模樣。

  老人把了脈,伸手捋了捋胡須:“寒氣入體,倒不難根治。”

  女孩嬌聲嬌氣道:“爺爺!”

  老人無奈搖頭:“丫頭,去升火盆子。”

  女孩委委屈屈地離開房間。

  “老頭子並非神醫,無法解開你體內的毒,孩子……”老人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若沒有解藥,你最多隻有五載可活,萬事順心即可。”

  攻弋愣住:“……毒?”

  老人拍了拍攻弋的肩,搖頭晃腦地歎氣出門。

  00尷尬出聲:{宿……宿主,那個……我隻能模擬出程序存檔過的脈象波動,溺水案例隻有這一個,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可以看地出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