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不能殺你，你的用處可大著呢，說來也是你自找的啊，我們到處找段八爺找不著，你卻自動送上門來叫我們抓！”秋月笑嘻嘻地道。

  “要不是你們那個秦王手段卑鄙，我才不會讓你們抓住！”段飛羽生氣地道。

  “什麽手段卑鄙啊，你也是江湖人吧，你平日裏做事兒也講究光明正大嗎？暗殺我家公主的時候，不也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嗎？”秋月覺得好笑的很。

  段飛羽這才不說話了。

  秋月道：“你要想活命，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聽從我家姑爺的話，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說出來我就能活命？笑話，我又不是傻子，我說出來了，你們也可以照樣殺我，而我會因為背叛義父遭受更嚴厲的懲罰，無論怎樣都是死。”

  段飛羽隻懊悔自己不該太貪玩，跑來找鳳輕揚，要不是覺得自己可以來去自如，根本不可能單獨跑到秦王府來耍。

  過去一帆風順的日子，讓段飛羽以為自己真的無所不能，沒人敢動她。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人外有人，太自以為是，真的容易死。

  “你不是說我們家公主是你義父的女兒麽？隻要你跟我們合作，公主自然會保你的命。”秋月倒是很有奇思妙想。

  段飛羽不屑道：“我才不需要她保我的命！”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既然你想找死，不如死前讓我把這些藥都試一遍吧，不然你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秋月露出一抹陰沉的笑。

  段飛羽倒吸一口涼氣，緊緊閉上嘴巴，咬緊牙關，絕對不肯吃藥。

  秋月卻在這時候，往段飛羽身上紮了一針。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段飛羽驚恐地問。

  秋月笑了，道：“我難道沒告訴你，我們下毒是不需要喂人吃藥的嗎？這藥丸就是普通的糖豆子，真正有毒的是我手裏的針。”

  秋月戲謔道，完全把段飛羽當成了傻瓜戲弄。

  段飛羽氣得狂吼一聲，竟然不顧身上綁著的鎖鏈，朝著秋月撲過去。

  秋月一腳踢上去，將段飛羽踹到了牆上，冷冷道：“老實點兒！”

  段飛羽忽然覺得五髒六腑都絞痛起來，痛得她完全沒有了任何掙紮的力氣，隻能抱著自己在地上打滾。

  “疼吧？”秋月問。

  段飛羽咬著牙，死死瞪著秋月，好像眼神可以把秋月給洞穿似的。

  “要疼上三個時辰才會好，死不了人，隻是疼了三個時辰之後，我怕你忍不住咬舌自盡。”秋月上去，卸掉了段飛羽的下巴。

  “這樣就好了！”

  秋月看著痛不欲生的段飛羽，心裏默默計算著，她能挺到幾時。

  這種痛，肯定是非常人能夠忍受的。

  半個時辰之後，段飛羽就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她痛苦地在地上喘息，可是依然沒有減輕疼痛，隻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

  秋月就坐在一旁看著，不說話，也不打算救她。

  “你……”

  段飛羽伸出手，指著秋月。

  秋月問：“想好了的話，就用手敲敲地麵，我可以立刻解除你的痛苦，段姑娘，我也真的不想這樣對你，看您受苦，我也怪難受的，所以不如你痛快一點，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段飛羽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癱軟在地上，筋疲力盡，這不過剛剛過了半個時辰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可是她真不甘心就這麽妥協了，她段飛羽多麽驕傲的人，竟也有這樣被人欺淩踐踏的時候。

  段飛羽真是懊悔極了，此時才深感這些年，在義父的保護下，她過得多麽順遂。

  根本不是她多有能耐，而是因為義父給了她足夠的支持，才讓她能統領皓雪樓旗下的青花堂。

  她從前覺得，是因為自己足夠優秀，足夠有能耐，足夠聰明，才被選中成為八大堂主之一。

  這一次，段飛羽對自己整個人生都產生了懷疑。

  她竟然這麽沒用，被人輕易就抓住了，無法逃脫，隻能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任人踐踏。

  段飛羽想到這裏，竟悲傷地不能自已，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往下落。

  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的打擊。

  秋月看她哭得這麽慘，問：“真的很疼嗎？”

  “走開！”段飛羽因為下巴被卸了，所以說話有些囫圇不清，但也充分表達出了她內心的憤怒。

  秋月道：“你當初想著要殺我們公主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自己也有這麽一天呢？”

  段飛羽冷冷看著秋月，目光含恨。

  “殺人者人恒殺之，出來闖蕩江湖，應該早就有所準備了吧？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你幹嘛要露出被欺淩羞辱的憤怒表情？”秋月並不會同情段飛羽，因為選擇了什麽樣的人生，就該承受什麽樣的代價。

  話雖這麽說，秋月依然幫段飛羽暫時解了毒。

  可是段飛羽並沒有好過一點，疼痛漸漸平息，自尊心卻已經無法修複了。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實話。”秋月蹲下來，看著淚流滿麵的段飛羽。

  段飛羽身體蜷縮在一起，眼神倔強，搖頭，道：“要麽我死，要麽遲早有一天，我會討回這筆債！”

  “倒是很有骨氣，可惜骨氣不能當飯吃，更不能救你的命，跟你說件事兒，讓你明確一下，我們家姑爺對公主的在乎程度，遠超你的想象，他知道你有意害死公主，對你就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們合作。”

  秋月站起來，沒打算繼續審問段飛羽。

  對付段飛羽的辦法很多，絕不隻是下毒那麽簡單粗暴的手法。

  要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力，就是讓她感到絕望和無助。

  接下來三天，秋月安排人不斷地滋擾段飛羽，不讓她睡覺，不讓她吃飯，沒有使用任何暴力手段，更不會拷打她，隻是用各種尖銳的聲音幹擾段飛羽休息。

  段飛羽無法睡覺，每次剛剛睡著，就會被巨大的聲響給驚醒，三天不眠不休，除了水，她什麽食物都得不到。

  體力消耗巨大，精神也隨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