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才發現是眼淚。

  嗬。

  她看了眼黑掉的手機屏幕，原本不怎麽想出門，可想到剛才司徒雅無聲宣誓主權出現在她麵前，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必要這麽矯情。

  本來……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拉不上台麵。

  總裁辦公室。

  韓庭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過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接通，“怎麽了？我剛帶著言言打算回他奶奶家，”頓了頓，“你晚上要跟我一起去嗎？”

  “……”

  韓庭之微微垂眸，看著桌上的照片，“裴文婭讓你去的？”

  “……”

  司徒雅明顯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嗯。”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言言的事情我隻能瞞著，”她說話的聲音都溫和了不少，“不過我也沒說什麽，但是她可能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有可能會多想。”

  韓庭之的唇瓣微微挑起，嗓音多了淡淡的嗤笑，“不多想都難。”

  “那……”

  司徒雅抿了抿唇，“你要不跟她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

  “言言不是你的這件事啊，”司徒雅說話的聲音都懶散了不少，“而且當時我不是跟你也沒領結婚證，這是你之前就跟我說好的，現在既然她回來了，你又放不下，早點說清楚對你對她都是好事。”

  “不用。”

  韓庭之說話的語調都淡漠了不少，“孩子的事情你當初做的時候韓家人都不知道，所以以後也沒必要知道。”

  “……”

  “那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司徒雅抿了抿唇，“過段時間避暑我想帶言言去柏林一段時間，去見見他外公。”

  “去吧。”

  韓庭之有些心不在焉，“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謝謝。”

  司徒雅隔著電話道謝，掛斷電話之後還是遲疑了好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跟言言對視，“言言，你相信媽媽嗎？”

  “相信。”

  她笑了笑，摸了摸言言的腦袋，“既然言言相信媽媽，剛才就不應該對江阿姨那樣說話，這樣別人會不開心的。”

  “可……”

  言言十分委屈，“可就是她搶走了爸爸，我在新聞上都看到了。”

  “新聞不一定是真的。”

  司徒雅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事媽媽暫時不能告訴你，等過段時間，以後言言再長大一點，媽媽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言言好不好？”

  言言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

  “嗯，言言乖。”

  ……

  韓庭之提前到了商場門口，直接推開了花店的門。

  “您好。”

  店員看見他衣著不菲，直接就朝著旁邊最名貴的品種指引，十分和顏悅色，“您需要什麽樣的花束，我這邊可以給您介紹一下。”

  “不用。”

  韓庭之微微側眸，就從旁邊的花堆裏找到了那火紅的玫瑰。

  挑了一個出來。

  “這……”

  旁邊的店員遲疑了一下，“我們這邊還有十分鍾前剛送過來的朱麗葉和路易十四，都是最新上市的，先生您是要送給喜歡的人嗎？”

  “嗯。”

  韓庭之有些心不在焉，壓根沒聽店員說什麽。

  直接刷卡了。

  “……”

  江暮夏過來的時候，隔著車窗就看到了站在商場門口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和淺色休閑長褲，外形條件優越，手裏還拿著一支紅玫瑰。

  明明……

  紅玫瑰是一個很俗氣的東西。

  可偏偏在他手裏，一朵比一捧花看起來還要誘人幾分，尤其是跟他身上素簡的顏色搭配起來，站在那裏倒是有幾分像專業模特拍照的場麵。

  旁邊就是偏歐式的建築，玻璃窗有兩個法國人在吃晚餐。

  江暮夏走下車，在他麵前站定。

  “隻有這個。”

  男人微微抬手，一支紅玫瑰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還掛著水珠，“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自己去店裏挑。”

  很簡單的一枝花。

  江暮夏抬手接過之後，突然就笑了，“不是要我自己挑？”

  “怕你不開心。”

  他比她高出了很多，可低垂下眼瞼看著她的時候，目光卻帶著微微的溫和，“畢竟女人生氣起來，挺難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