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我想和你成親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1      字數:2283
  第五百零七章我想和你成親

  “張太醫來了?”

  “張太醫來了?”

  無數蒲類漢子停下手中的活,紛紛看向張虛懷,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有或深若或的同情。

  張虛懷點點頭,朝領頭的蘭淼打了個眼色,蘭淼立刻上前,手落他肩上,“太醫有什麽事?”

  “明日什麽時辰出發?”

  “寅時三刻!”

  “行,你幫我跑一趟,去外頭買些東西回來!”

  張虛懷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又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買好的。”

  “太醫這是要…”

  “心裏明白就好,問出來就不美了,我去看看你家老大。”

  蘭淼看著背影,千頭萬緒的心裏,隻冒出三個字:這行嗎?

  …

  庭院深深,空無一人。

  阿古麗的脾氣人盡皆知,這個時候,誰也不敢靠近院子半步,生怕挨削。

  張虛懷進院子,就看到阿古麗背手站在堂屋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他笑迎上去,“怎麽站著呢?”

  “你來做什麽?”

  阿古麗這會最怕見的人,就是他。從宮裏出來,她翻身上馬,片刻不停的揚起馬鞭,就是為了避開這人。

  張虛懷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我能進去嗎?沒別的意思,就想陪陪你,以後再見不知道何時呢!”

  阿古麗的胃聽完最後一句話,隱隱犯疼,繼而無可奈何的讓路,把人放進了門。

  張虛懷進門,與她並肩而立。

  “我讓蘭淼去桐花樓定了些酒菜,算是替你送行,這家酒樓的燒雞是一絕,我一直想帶你去嚐嚐。”

  阿古麗心頭千種情緒,萬般滋味,沒搭理她。

  兩人幹巴巴的站了一會,蘭淼領著幾個人進來。

  不一會,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宴擺在了桌上,還有四壺上好的白酒。

  等人離開,張虛懷將酒倒滿,“來,陪我喝幾杯。”

  “沒這個心思!”阿古麗不看他。

  張虛懷走過去,拉著她的手,“有心思沒心思的,飯總是要吃的,不吃飯,明兒一早怎麽趕路。”

  “張虛懷,你…”

  “噓!”

  張虛懷一根手指壓著唇,“先喝酒,酒到五分,再說話。”

  “為什麽要到五分?”

  “五分後,說的就是真話了。”張虛懷睨著她,含著笑:“我的真話。”

  “說了有何用?”阿古麗垂下眼簾。

  “自然是有用的。日後你若想我了,就拿出來嚼嚼。”

  日後?

  在如此簡單的詞裏,阿古麗聽出了悲意,她一仰頭,將盞中的酒幹淨…

  張虛懷不急不慢,一邊喝,一邊瞧她的眉眼和臉。

  記憶裏她的鵝蛋臉,嘴唇嫣紅,經不得激怒,一激,臉就紅,脾氣比現在還爆,跟個小炮竹似的,一點就著。

  現在臉瘦了,肉感全無,眉眼間也多了分滄桑,原是老了。

  他也好了!

  阿古麗也在看他,但很快又收回了視線,好像怕看多了就會陷進去似的,隻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張虛懷轉動酒杯,在散溫的酒意中微微眯起眼,“明兒你隻管回去,給孫焦的密信早已經在路上,他隻要一接到信,立刻就會出兵,黑風寨不會有事。”

  說到這裏,張虛懷突然壓低了聲道:“你便由此機會,將北狄一並拿下吧。”

  阿古麗心中一動,深邃的眼中,透出一道銳光。

  “至於那姓白的…”

  張虛懷冷笑道:“白方朔死後,白家日落西山,兒孫中沒有一個成器的,矮子中拔長子,這人手腳功夫是有的,書也讀過幾年,你要小

  心應對。”

  他的聲音低沉緩和,似乎比滿屋的酒香更濃鬱些,阿古麗咬咬牙,故意道:“你是讓我在床上小心應對,還是…”

  “你當我傻嗎?”張虛懷看著她,笑意更深,“你隻怕連看他一眼,都嫌惡心。”

  阿古麗被說中心思,沒吱聲,又一杯酒幹下去。

  年紀大了,不像從前,什麽事情都放在嘴上,如今有事,都放在心裏。

  張虛懷替她再斟一杯,“我已經帶訊給阿淵,她今天晚上會幫你配些藥,不死人,就讓人渾身無力,這人若是難纏,你就用這個法子對付他。”

  阿古麗這時才開口道:“你放心,我有分寸,會留他到老皇帝死的那日。”

  張虛懷“嗯”了一聲,“公事說完,說會私事。”

  阿古麗的目光在他黑白分明的眸上停頓了下,從出宮到現在,她於公事上沒費半點心思,無非就是一個忍,一個戰,沒有第三個字。

  她的心思,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舍不得是真!

  委屈他也是真!

  “你說罷!”

  “我想和你成親。”

  “…”

  阿古麗千回百轉無數個念頭,都沒有一個念頭有這麽大膽的。

  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

  “今晚,成嗎?”

  四個字,在耳邊,阿古麗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跳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張虛懷牽著她的手,放在心口:“咱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總要有個說法不是,成了親,我就是你的人,身子替你守著,心也替你守

  著,你安心,我也有盼頭,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虛懷,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我這是在欺君,又怎麽樣?”張虛懷冷哼一聲:“我隻問你答應不答應?”

  阿古麗看向他的目光,終於帶了幾分震驚。

  張虛懷迎著她的目光半酸不苦地笑了一下:“這事,我和暮之說過,咱們也不算私定終身。我知道你是怕委屈我,我的性子和旁人不一樣,心裏樂意的事情,不叫委屈,隻要你回了那邊常常想著我,念著我,就夠了。”

  阿古麗眉尖一跳,“張虛懷,我頭一回見你,就覺是你是個傻子,如今這麽些年過去了,你還是個傻子。”

  張虛懷定定看著她,“你就說這個傻子,你要不要吧?”

  “要!”阿古麗斬釘截鐵,不要的,那

  才是真正的傻子。

  蒲類沒有矯情的女人,他給,她要,就這麽簡單。

  一字要字,兩人都靜了,彼此望著。

  半個字都沒有,靜得讓人心都軟了。

  張虛懷把酒杯一扔,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這是要去哪裏?”

  “一會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