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白駙馬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1      字數:2370
  第五百零六章白駙馬

  “三叔,你看!”

  謝奕為迅速斂了神色,接過小紙一看,臉色煞白,那紙上寫的是--北狄十一部落,欲聯手踏平蒲類。

  這時,李錦夜大步進來。

  謝奕為立刻把小紙遞上,李錦夜沒接,顯然已經是知道了怎麽一回事。

  “北狄共十二個部落,蒲類地處天山腳下,有山有水有草原,最是肥沃,有小江南之稱,他們想滅蒲類也不是一天兩天,都惦記著這塊肥肉呢,以前因為黑風寨的原因,遲遲不敢動手,這會阿古麗一走,群龍無首,心思就活絡起來。”

  玉淵聽他這麽一解釋,立刻全明白過來,“那現在怎麽辦?”

  李錦夜:“得讓阿古麗立刻回去。”

  方兆陽插話:“宮裏那頭會不會放人?”

  曹明陽憂心忡忡:“公主日夜不停,快馬加鞭也得六七日,來不來得及?”

  李錦夜看他一眼,:“來不來得及兩說,現在的關鍵,得想辦法讓她走。”

  玉淵扯了扯李錦夜的衣袖,“如果實話實說,皇上會放人嗎?”

  李錦夜搖搖頭:“不知道!”

  曹明陽:“如果私自出逃,那就更糟,弄不好,還得牽連王爺你。”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王爺!”

  謝奕為上前一步:“不管皇上心裏是個什麽打算,會不會放人,這事都得實話實說。不光實話實說,王爺還得想辦法說動皇上出兵。”

  李錦夜眼睛一亮,“孫焦就在北狄邊上,若能出兵,蒲類有救。”

  曹明陽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太難,涼州一戰後,國庫空得不能再空,打仗打的是錢,這仗又不是非打不可。”

  方兆陽:“這要得皇上怎麽想,公主此行是稱臣來了,蒲類如今就是咱們大莘國的一塊地盤,國土遭入侵,這仗該打。”

  謝奕為壓低聲道:“王爺,福之禍所倚,禍之福所兮,若是能趁機一統北狄,那便是大好事一樁。”

  李錦夜眉心一跳,渾身的血液狂奔起來,“

  來人,速去派人通知公主,讓她在宮門口等我,與我一道入宮。”

  “是!”青山的身影一閃而過。

  話落,李錦夜與玉淵立刻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玉淵點點頭,示意他快去。

  …

  驛站裏。

  阿古麗手腕一抖,展開青山帶來的信,飛快的從頭掃過,臉色陰沉。

  肉弱強食的塞外北狄,你吞並我,我吞並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她沒料到的是,他們居然趁著她遠赴大莘的時候動手。

  “公主,快去宮門外吧,王爺說時間不等人。”

  阿古麗身體沒動。

  進宮幹什麽,她心裏清清楚楚,若是剛來大莘,求求也罷,但自己長姐死在狗皇帝手上,讓她腆著臉皮去求仇人,這比殺了她還難過。

  “阿古麗,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就得跪下!”

  張虛懷心疼地看著她,“想想你的黑風寨,想想暮之,想想跟著你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們?這會

  兒不是計較的時候!”

  阿古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勉強壓下心裏那些血淋淋的場麵,她向張虛懷看過去,一眼後,她厲聲道:“來人,替我換上戰服。”

  “是!”

  張虛懷鬆出口氣,飛快的退到院子外頭,對著裏屋的窗戶道:“一會,我和你一道去。”

  “你去做什麽,跟我一道跪狗皇帝嗎?”

  “我在宮門外,等你!”

  阿古麗穿衣服的手一頓。

  …

  “皇上,安親王帶著蒲類公主在外頭候著,說是有要事求見。”

  寶乾帝停下手中的禦筆:“宣!”

  兩人大步走入殿內,下跪,行禮。

  起身後,李錦夜飛快的將事情前因後果一一道來,末了,一掀衣襟,道:“兒臣懇請父王看在母親的份上,出兵助蒲類一臂之力。”

  說罷,身子伏下,以頭點地,長跪不起。

  阿古麗見了,心中一痛,也跟著跪下,“皇上,我蒲類願世世代代稱臣。”

  寶乾帝眉眼展開,淡淡道:“你長姐剛入宮

  時,見著朕可是愛跪不跪的,驕傲的很啊!”

  阿古麗深吸口氣:“山河破碎的人,沒有底氣驕傲,請皇上看到我的誠心。”

  “朕要與你聯姻,這誠心自然是有的,隻是國庫空虛,這仗…”

  “皇上,隻要您答應出兵,每年的朝貢翻倍。”

  寶乾帝見這蒲類公主像條狗一樣跪在他麵前,渾身上下不見半分傲氣,心中大喜。

  但他臉上絲毫沒有露出半點喜色,反而沉默了良久,道:“你想借朕之力,擊退強敵,朕也有一個條件。”

  阿古麗遲疑半晌,“皇上請說。”

  “條件很簡單,此行一並帶上駙馬!”

  阿古麗猛的抬起頭,手指無意識的摳著地上的石磚,聲音有些發顫,“皇上,我的駙馬,是誰?”

  “白老將軍的孫子,白孝涵!”

  三個字,如同響雷一樣,在阿古麗和李錦夜的頭上炸響。

  阿古麗摳在地上的手驟然發力,帶著一股新仇舊恨般濃烈的殺意,指甲的血瞬間流了出來。

  李錦夜則心中大駭:怎麽會是他?

  …

  “白孝涵?”

  張虛懷望著李錦夜,忽而沒由來的一笑,“這老皇帝可真毒啊!”

  李錦夜的麵色如白日見鬼一樣,一白如紙,他仰頭向天,何止毒啊,簡直就是羞辱。

  白方朔這個名字,是所有蒲類人心中的惡魔,把他的孫子賜為附馬,無異在阿古麗和所有黑風寨的將士心上,刺下一刀。

  若是平時,阿古麗還有反抗說“不”的權利,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就是連搖個頭,都是不能的了。

  “虛懷!”

  李錦夜握成拳頭的手,垂然鬆開:“我對不住你們!”

  “與你有什麽關係?”

  張虛懷咧嘴一笑,“這事來得突然,誰也沒有料到。她明日一早就走,我今日就不回來了,送送她,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呢!”

  一瞬間,李錦夜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若按往常他的脾氣,隻怕提著刀要和皇帝拚

  命了,怎麽這會,如此淡定。

  “虛懷!”

  李錦夜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血,湧了出來,滿口血腥,“你放心,天高皇帝遠,阿古麗她…”

  “李錦夜,你知道我為什麽半點都不生氣嗎?”

  張虛懷笑著打斷他:“正是因為這人姓白,終其一生,阿古麗都不會和姓白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更別說喜歡他。無非就是時間嗎,我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