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搏殺
作者:黨徒      更新:2021-01-29 08:40      字數:2430
  (八一節,致敬中國軍人,戰疫、抗洪……特殊戰役,更顯擔當!最可愛的人!)

  白奉甲逃得很快,卻並不是漫無目的的逃。

  他要逃的,是脫離劍癡的控製範圍。

  試想任何一個刀客,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麵對等待你已久的敵人,如果盲目拔刀,麵對的是什麽?

  最大的可能當然是失敗。

  作為一名合格的刀客或劍客,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在對敵之前,要觀察對手,熟悉地形,了解戰場。

  白奉甲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勝過劍癡。

  作為成名多年的劍客,劍癡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但白奉甲不會怕到不敢拔刀。

  這將是一名刀客的恥辱。

  每一名刀客,在握刀的第一天,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刀。

  刀前無人。

  意味著無論眼前是何等強大的敵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拔刀。

  也隻有將自己的姓名托付給手中的刀,方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刀客。

  無疑,白奉甲是一名優秀,乃至於頂尖的刀客。

  他在尋覓,找尋一處合適的戰場,此刻,他在前,劍癡在後,他已經用自己的努力贏得了一點優先選擇戰場的契機。

  不要小看這微小的變化,有些時候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誰會死去。

  同時,他也在刺探,看看周邊隱藏了多少敵人,畢竟誰也不希望在敵人的包圍之中搏殺。

  劍癡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後生,不用找啦,老夫出道三十載,還從來沒有找過幫手。”

  劍癡當然知道白奉甲的打算,曾經,他也如白奉甲一般,通過各種努力,試圖將勝利的天平掰向自己的一邊。

  當然,他都成功了。

  但他不以為意。

  勝利,包括生死的天平,從來不會冒然向弱小者傾斜,很多時候就是多費一劍的功夫罷了。

  劍癡一直在觀察白奉甲。

  從邦察射出第一箭開始。

  他一開始就沒有掩飾自己對於白奉甲的欣賞,哪怕白奉甲即將成為自己的劍下亡魂。

  這也是他試圖招攬白奉甲的原因。

  他也有足夠的手段保證白奉甲聽從他的擺布。

  誰不想多幾個武藝出眾的奴隸呢?

  白奉甲停了下來。

  劍癡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也停下了追趕的腳步。

  仔細打量了一番,劍癡對於白奉甲的喜愛更加明顯。

  “後生眼光毒辣,跑了這麽久,一下就選到了最適合的地方。”

  “唔,最適合埋屍的地方。”

  白奉甲沒有理會劍癡的嘲弄。

  眼前的地方白奉甲很滿意,地勢開闊平坦,二十步開外包圍不少大樹,意味著他可以非常適合揮刀,也可以在合適的時候避到樹後。

  當然,也適合在適當的時候逃跑。

  刀客要一往無前。

  諜子要尋機保命。

  兩者衝突,但對於白奉甲而言,並不衝突。

  無數生死之間的磨礪,讓他學會了放手一搏,同時也學會了保住命才是贏得勝利的第一關鍵。

  白奉甲調整狀態很快。

  在生死之間,是刀客最能夠突破自身極限的瞬間,無形之中可以刺激刀客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

  此刻,白奉甲已經將自己置於生死之間,利用之前與劍癡對話及奔逃的時間,也抓緊恢複著自己的體能和狀態。

  白奉甲緩緩拔出刀,在以快劍出名的劍癡麵前,拚出刀速度並不明智,即便白奉甲對於自己的拔刀速度非常自信。

  白奉甲改變自己的持刀姿勢,從到手持刀變為雙手持刀,希望以力破快,壓製劍癡的快劍。

  劍癡一改此前放鬆的狀態。

  他能夠獲得如此威名,同樣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一次,敵人的刀已經逼到他的脖項間,割去了自己後頸的一大塊皮肉。那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他能夠一次次闖過來,靠的也是謹慎,對敵時的謹慎,即便他此前非常放鬆,那是一種對於自己實力的自信,但真正對敵時,亦是獅子博兔,務盡全力。

  劍癡身體微微一震,身後的劍自然出鞘,來到劍癡的手中。

  劍是用最好的隕鐵,請北地最好的工匠,選用最好的精炭,耗時半年鍛造而成。

  劍不長,比一般的劍更短一些。

  劍身泛著微微紅光,來源於劍身顯眼的血槽,更來源於數十年裏劍癡用此劍殺掉的每一個人。

  其中,有成名已久的江湖豪客,有家財萬貫的富貴豪商,也有轉運貴重物品的鏢客,更有手無寸鐵的婦孺兒童。

  劍癡深情的欣賞著手中的劍,比最好色的嫖客看到絕世美人的裸體更加動情。

  他與他的劍,是永不分離的。

  即使他收藏了無數把名劍,也鑄造了很多好劍,但始終帶在身邊的,依然是這一把。

  “這柄劍叫癡心。”劍癡溫柔的介紹到。

  “我知道。”白奉甲的身子如一隻隨時準備彈射的大蝦,好笑卻充滿力量。

  “很好。”

  劍癡動了。

  果然很快!

  第一劍,白奉甲飄飛在麵罩之外的幾縷頭發被無情的割斷。

  第二劍,白奉甲的夜行衣被撕掉了一個口子。

  第三劍,白奉甲的背上被帶出了一道血槽。

  白奉甲很穩,他的刀也很穩。

  穩不代表著不快。

  恰恰相反,白奉甲的每一刀,都很好地撥開了刺來的劍。

  但對手畢竟是以快劍著稱的劍癡。

  每一劍,白奉甲都隻能躲開要害,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損傷。

  “後生,再這麽下去,你就該活活流血而死啦。你現在如果願意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還願意饒你一命。”

  白奉甲仍然沒有理會。

  劍來,刀起。

  白奉甲首次放棄了防守。

  劍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血痕,白奉甲付出的代價,則是左手臂上再添一道傷口。

  誰也不喜歡自己流血的滋味,哪怕是以殺人為樂的人屠,也不願意這血是從自己身上流出。

  劍癡怒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瞧不起的年輕後生,居然能夠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傷口,哪怕隻有一絲。

  這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劍癡的臉更快了,一劍接一劍,短短瞬間,已經連續刺出了二十四劍。

  這是這個難以想象的數字,外人已經難以看清劍光,隻能微微看到些許劍影。

  白奉甲的刀更快了,血流得也更快了。

  此刻,他的身上又多出十餘道口子,白色的夜行衣,已經被徹底染成了血色,周圍的積雪,也早已被刀風劍光掃出了老遠。

  這麽下去,果然如劍癡所言,白奉甲會活活流血而亡。

  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