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凱驚詫完，蔣嘉睿淡定且認真的嗯了一聲：“夏律師不是這方麵的高手嗎？術業有專攻，我這方麵就是不如她，給她打打下手積累經驗有什麽問題？”

  老板這麽深明大義，方凱自然無話可說。趕緊幫他把事情敲定下來。

  敲定完順便提醒他，“這個案子挺急的，求助人情緒相當激動，都是農民工，您可能需要盡快過去。。”

  正和蔣嘉睿心意。

  他淡定翻著手上的文件，“那你現在就去把工作時間安排好，我明天過去。”

  “……好的蔣總。”

  陳綺羅終於從外地回來了。

  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到了機場，準備自己打車回去，朋友問她：“不叫蔣總過來接你？這麽長時間沒見了你不想他？我說你也未免太體貼他了。平時不打電話不撒嬌，回來也不麻煩他，蔣總能娶到你真是燒高香了。”

  “就是。有時候男人自由過了頭容易迷失自我。尤其他這樣優秀的。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不怕被人騙走？”

  有大把出租車停在門口等，看見美女出來，急忙迎了上來。

  陳綺羅伸手招呼了，“你覺得誰想騙他？”

  朋友笑：“不是我覺得有誰，你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猜出來，這麽年輕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正常女人哪個不想要？哎，說到這個，那天酒會上出了個小岔子嗎？我覺得雖然沒發生什麽，但絕對那女的是故意的。聽說她還是蔣總老同學呢，該不會……”

  這話讓陳綺羅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司機問她地址她都沒聽見。

  司機扭頭回來又問了一遍，朋友替她說了地址，車走起來。

  二位朋友開始給她科普起，她們周圍男人被網紅或者自己閨蜜搶走的種種例子。

  “所謂家花沒有野花香，男人都是這樣，縱然家裏養著個仙女，看多了，外麵的屎衝他招手他也想嚐嚐。這叫獵奇心理。雖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並不想跟野花結婚，但勾勾搭搭實在惡心人啊。真出了這樣的事，咱們不要他了吧，浪費了青春和感情，心有不甘。要吧，總覺得膈應。所以為避免發生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源頭杜絕，根本不給別人機會……”

  不知道是她們倆嘰嘰喳喳個沒完吵得人心煩，還是車格調太低，坐久了讓人不舒服，陳綺羅成功的把好心情丟到了九霄雲外。

  話說多了口渴，朋友喝了兩口礦泉水，見陳綺羅一直不說話，胳膊肘碰了碰她：“還沒懂我的意思？趕緊給你家蔣總打個電話。這麽久沒回來了，漂漂亮亮回來，就算不讓他接，起碼也得叫他知道，看他接下來的打算，咱得觀察他，考驗他。對男人不能太縱容，你得讓他縱容你。”

  陳綺羅猶豫了一下，被朋友連催直催，終於動心打了過去。

  “喂？”蔣嘉睿波瀾不驚又熟悉的語氣從那頭傳了過來。

  陳綺羅覺得兩人之間這樣試探越發沒意思了，頓時後悔打了這個電話。

  但打都打了，她隻能笑說，“忙什麽呢？我回來了。剛到。”

  對麵聽見嗯了一聲，然後低聲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轉而問她：“剛到機場？用不用我去接你？”

  陳綺羅敏感地說不用了。

  因為換作以前，哪怕兩人沒訂婚，自己有需要，他一定會用陳述句說，我叫人去接你。而不是反問，用不用去接你。

  陳綺羅拒絕了，他也沒表示，直接嗯了一聲。

  朋友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再加上蔣嘉睿的態度，她突然覺得心裏好不是滋味。

  看陳綺羅爛泥扶不上牆，朋友突然湊了腦袋過來，“蔣總，下班一起吃個飯唄。綺羅這次出去這麽久，你肯定想她了吧。不準備頓大餐給她接風洗塵？”

  朋友說得足夠體貼婉轉，然而蔣嘉睿聽不懂一樣：“出去這麽久肯定累壞了吧。”

  這話讓陳綺羅再次心情跌到穀底。

  她想起蔣嘉睿之前好幾次在她麵前的欲言又止……當時自己有事給耽擱了，難不成他真想跟自己說有關酒會那天的事？

  就一次試探而已，他跟姓夏的還真產生什麽了？

  感情沒有變，這麽多年了，陳綺羅對蔣嘉睿絕對是真愛。但她走上社會以後見到了太多男人，太多太多太多男人，沒有一個不花心，沒有一個不變心，所以她才會不自信的在婚前來了這樣一次試探。

  蔣嘉睿從小到大的感情經曆她算了解，除了大學時期有段時間對夏芒關注的有點奇怪之外，可以說一片空白。

  但他們倆終究沒發生什麽。

  大學畢業，夏芒選擇了走上工作崗位，蔣嘉睿去國外讀研。

  如果不是在電視上偶然再見到夏芒，陳綺羅都快把這個人忘了。

  她清楚記得那天看電視的情形。

  訂婚後第一回去蔣家吃飯，蔣嘉睿這個除了球賽和社會新聞幾乎從來不看電視的人，那天安靜看完了整期節目……

  “我確實有點累了，晚上想早點休息。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電話掛斷，蔣嘉睿瞥一眼手機屏幕，淡然的放下手機，繼續去看他法律援助需要的資料。

  ———

  這次法律援助的事情是這樣的。

  南城一家物流公司，上下共三十多人，沒有收到解聘，沒有結清工資，也沒有人給任何交代，突然被禁止上班。

  來這裏上班的人普遍是農村進城打工的，文化水平不高，法律意識不強，突然沒了工作又沒了錢，大家心慌的厲害，就每天圍到公司門口鬧事。

  一來二去驚動了派出所，這才被分配到夏芒這裏來。

  夏芒接到這個案子，原本是想帶同律所的一位實習律師一起辦，但他家裏突然有事請假了，現在隻剩她一個人。

  若放在平時，夏芒完全不把這類案子當難題。奈何現在情況不一樣。她孕反明顯，精神不好，大量走訪的體力活跟不上，隻能叫法援中心再給她加個夥伴。

  中心很痛快，提出問題不到一個小時就給她解決了。

  又?是晴朗的一天，一大早就烈日炎炎，夏芒直接從家裏過去，到地方的時候所有討薪工人都等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