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一旁的手機“嗡”一聲振了一下，怕吵醒寧曦，蔣北琛聽見動靜就火速撈過去，看也沒看屏幕，一下掐斷。

  過了會兒，手機又振。蔣北琛把手機聲音摁到最小，往屏幕瞅一眼，一個老朋友。

  八成是沒什麽正經事，約他出去快樂的。

  蔣北琛沒當回事，一隻手摟著寧曦，一隻手給對方回了條消息：什麽事？

  電話隨即又打過來，蔣北辰再次摁斷。

  片刻，對方回消息過來：靠，你能不能接個電話？

  蔣北琛想說不能。

  但想了想，直接不回消息就說明一切了。於是沒搭理他。

  片刻，對方再次發來消息：在南城？我好容易回來一趟，來吃飯？

  蔣北琛火速回過去：不吃。

  對方：操。蔣老板越來越大牌了

  蔣北琛：有事。在忙。除非是你結婚生子，否則，別的事別喊我。

  發完就把手機丟去一邊。手機屏幕閃了幾下，他沒再看，徹底偃旗息鼓。

  又躺一陣，懷裏的人兒動了一下，蔣北琛低頭，看見寧曦微蹙著眉毛呢喃：“疼……”

  “哪兒疼？”

  以為寧曦在說夢話，卻不想，呢喃完畢，寧曦緩緩睜開了眼睛。

  屋裏越來越暗，投進來的點點光隻能看見大致輪廓。

  蔣北琛按開台燈，暖黃的光線落進她剛睡醒的眼裏，像汪了一湖清水一樣好看。

  “醒了？”蔣北琛看了她迷迷糊糊的神情兩秒，低頭去親她眼皮。

  寧曦閉著眼睛貼著他又才呢喃：“疼。”

  這回說得很清晰，蔣北琛手往下探，關切的替她揉揉：“哪兒疼？底下？”

  寧曦白皙幹淨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她把視線避開他，臉往他懷裏鑽：“……嗯。”

  “……對不起。都怪我太心急了。”

  寧曦不說話，回想剛剛發生的種種，手指摳他胳膊，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蔣北琛知道她害羞，隻能想辦法分散她注意力：“晚飯還沒吃呢，你餓不餓？”

  寧曦搖頭。

  “那還睡嗎？”

  “睡不著了。”

  “去洗個澡吧，”他輕輕拂她頭發，“剛剛沒來得及用那個，你得清理清理……”

  寧曦覺得懊惱，剛剛不顧一切的後果，現在冷靜下來，自己可能要麵對好多麻煩。

  “你說我會不會……”懷孕啊。

  這兩個字感覺起來很遙遠。說出來很難以啟齒。但不得不考慮。

  “你怕？”蔣北琛知道她指的什麽，溫柔拿手指觸她臉頰。“怕什麽？會就會。反正我們是合法的。有了不是正好？”

  寧曦才不覺得正好。

  她才二十。年紀這麽小，自己還是個孩子，什麽都沒準備好。

  而且她跟蔣北琛才剛認識多久？

  稀裏糊塗確立了關係，再稀裏糊塗帶個孩子過來，太草率了。

  “得吃藥吧。”掙紮了一會兒，寧曦到底說出口。“我還沒準備好。很多想做的事情還沒做。你也沒準備好。”

  “誰說我沒準備好？”

  蔣北琛這意思就是不同意咯。

  寧曦抬眼起來看他：“可是我是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蔣先生，我真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不能這麽草率。”

  “……”蔣北琛隻能再次跟她道歉。“那以後不會這樣了。對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

  蔣北琛抱她下去。

  寧曦沒來由的覺得很累。

  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樹袋熊一樣攀著他，二人坦誠的像個老夫老妻。

  好在一路沒開燈，寧曦臉紅他也看不見。

  進浴室，蔣北琛先把她放下，讓她站在自己腳上，然後他往浴缸的邊沿上鋪了條浴巾。

  就這樣奇怪的放了水，寧曦先坐在浴巾上，蔣北琛試了水溫合適才讓她進去。

  熱水嘩嘩嘩快速漫上來，不消片刻浴室裏就熱氣騰騰。

  蔣北琛居高臨下站在那裏，把寧曦隔著水聊勝於無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寧曦洗了一下，覺得別扭，低頭趕他離開：“你出去。不許看著我。出去把自己穿起來。”

  壯碩的地方一點即燃。

  寧曦壓根兒都沒點呢，毫無預兆的它就又燃起來了。

  蔣北琛賴在那裏不走，反而跟寧曦商量：“我去拿個東西進來？”

  寧曦別著眼睛不看他，不解他的意思：“什麽東西？”

  “你說什麽東西。”

  “我哪兒知道你要拿什麽東西。”

  “剛剛需要沒來得及用的東西。”

  “……”寧曦懂了。“你不是一直一個人住？隨時準備的有？”

  “沒有。”

  “那你說你去拿。”

  “我去商店拿。”

  “……”

  “不是還要吃藥？順便給你買一顆回來。”

  寧曦臉徹底沒地方放：“去就去了！非要跟我說幹嘛！難不成我說不去你就真的不去了？”

  “那可不。這不是一個人的事。你說不，我敢說好？”

  這才剛確立關係多久？這麽快貧起來了？

  寧曦抬手拿水潑他：“走開！”

  蔣北琛笑著接住，坐到浴缸邊沿：“要不我一起洗算了。節省時間。洗完一起出去吃飯，回來再一起買想要的東西。”

  寧曦哼一鼻子：“誰想要東西了？我可沒想要什麽東西。分明是你自己。”

  “行。”蔣北琛坐進去，擠到她對麵。“我想要我想要的東西。你沒想。都是我不純結。行了吧。”

  “本來就是你不……你能不能背對著我？”

  蔣北琛勾著唇笑：“你不是純結嗎？眼睛就不知道不要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蔣北琛！”

  臉被熱水熏得紅紅的，頭發虛虛披著，發梢濕了一些，垂在肩頭。

  蔣北琛越看越覺得自己媳婦兒漂亮，耐看，愛不釋手。

  他厚著臉皮挪去她對麵，嘴巴在她嘴上啄了一下：“上頭。旱太久。突然刹不住車了。寧曦，你要不要可憐可憐我……”

  “……你不累嗎？”

  “你看我像累的樣子？”

  “可是……”

  “那算了。明天再說。我知道你累了。”蔣北琛又退回去。

  寧曦不敢看他臉色，咬著嘴唇低頭：“反正剛剛已經那樣了，吃一次是吃……”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不顧你的感受，是個渣男？”

  寧曦抬頭，搖頭：“沒有。其實知道你跟寧姝沒有什麽，凡事跟我都是頭一回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竊喜的。就當給頭一回畫個圓滿句號吧。我不想掃興。也不想不盡興。”

  “哦～”蔣北琛又湊過去，好看的眉眼從下往上打量她，“在控訴我了。不盡興？我剛剛表現不好……”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是那個意思了？”

  “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

  “既然不盡興。那我們就去盡興一下。剛剛顧及你體能，其實都收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