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沒開燈，但正對窗戶剛好有一個路燈。

  窗簾沒拉緊，路燈白熾的燈光從縫隙裏灑進來，投在地板上，柔和的一道。光線在床腳對折，直直傾斜，活潑地躍上床單，恰好照在寧曦白皙的腳上。

  後知後覺的，此刻才覺得好熱，全身都濕透了，跟剛從水裏拎出來一樣。

  蔣北琛把自己從她麵前退開，因為開始的急，沒做什麽措施，此刻人一離開，潮乎乎的東西就往外湧。

  寧曦尷尬還沒退去，感覺到異樣，難堪的下意識捂住頭就要往被子裏躲，蔣北琛伸手拉住她：“別動。不衛生。我去拿紙過來。”

  說完他轉身下去，就這麽坦誠的走去了房間一角。

  寧曦從手指縫裏打量他，看見他坦誠的一切，臉熱的能煮熟雞蛋。

  就這麽拿著紙回來了，寧曦伸手去接，蔣北琛又攔住她：“我來。”

  寧曦急忙去躲：“不用了！”

  “為什麽不用？我導致的，活該我收場。”蔣北琛執意去觸她。“實在難為情就把眼睛閉上。我又不笑你。我來。”

  寧曦隻能隨他去了。

  片刻，二人簡單收拾完畢。蔣北琛把紙放去床頭櫃，回到她身邊推她。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寧曦臉埋在被子裏，甕聲甕氣搖頭：“不要。不餓。”

  “那累不累？累了就先躺會兒。”

  寧曦點頭。

  蔣北琛隔著被子看到她點頭，去她旁邊躺下。

  身邊的人瘦到隻一把骨頭。

  蔣北琛躺下，把她撈進懷裏：“需不需開空調？”

  他的胸膛好寬厚好舒服。一接觸到就跟著魔了一樣，讓人舒服到昏昏沉沉。

  寧曦不顧自己身上的熱，懶洋洋窩在他懷裏：“不用。”

  “嗯。你體質不好。剛出完汗，確實不適合開空調。”

  “……好困。”

  “困就先睡一會兒。現在時間還早。等醒了我帶你吃東西。”

  耳朵就貼在他胸膛上。

  說話的時候寧曦能聽見他胸腔裏發出的轟鳴。

  麻麻的，讓人好有安全感。

  她是真的累壞了，聽他說完玩笑話，手指無力地推了他一下，若有似無撒了個嬌，然後就閉上眼了。

  片刻，蔣北琛聽見她平穩悠長的呼吸。

  懷裏的人細瘦*的如同一個抱枕。

  香香甜甜睡著，蔣北琛緊緊抱著她，心想，經過剛才這麽一遭，現在，寧曦在他這裏已經是徹徹底底蓋了章的她的人了，以後隨她怎麽狡辯，隨她怎麽使性子耍聰明，老子死活認定你了。

  頭一回這麽抱一個女孩兒。新鮮感趨使，不但沒有睡意，手上壓根兒就閑不住。

  一會兒拂拂她頭發，一會兒捏捏她手指，一會兒觸觸那可愛的團子，一會兒捏捏她半巴掌就能掐斷的腰。

  每一處都那麽讓他歡喜，恰到好處。他簡直對她愛不釋手極了。

  寧曦睡的不是很沉，有時候能覺察到異樣，癢癢的，忍不住伸手下意識去拂開他，眉頭微微皺著。

  蔣北琛就是不舍得把手挪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幼稚。

  跟個小孩剛買到心愛的玩具一樣，不玩個心滿意足，無論如何不願意放手。

  看了寧曦一陣，看她終於徹徹底底睡沉了，蔣北琛想抽煙。

  輕輕放開她，自己去客廳玄關手邊的台子上拿了包煙，拆了包裝，就站在寧曦抬眼能看見的地方點燃。

  心裏滿滿當當的，什麽想法都沒有。

  不緊不慢站著把煙抽完了，仍舊回到枕頭上，抱住寧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