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聊。”蔣北琛說著把軟件商店打開替寧曦點擊了下載。

  軟件不大，確實是蔣北琛朋友剛開發的。不到半分鍾就下載完畢。

  蔣北琛對著軟件初始界麵勾勾選選，嘴裏裝模作樣問寧曦：“你想找個什麽樣的人工智能聊天？”

  寧曦不解：“人工智能還能有多種多樣可以選擇？”

  “科技已經進步到了你無法想象的地步。人工智能現在可以模擬真人了。不但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性格，而且還可以根據對方的性格準確做出各種反應。要不叫聊天軟件呢。沒這點本事還好意思拿出來賺錢？”

  寧曦不明所以，聽了他的話佩服點頭：“厲害。”

  “所以你想要找個什麽樣的人工智能？”

  “你說性格嗎？”

  “難道你還想挑長相？”

  “長相也可以挑？”

  蔣北琛忍不住翻她一眼：“你以為這是拍我的機器人男友？還挑長相……如果可以挑，你希望你的聊天對象長得像誰？”

  寧曦毫不猶豫：“甜茶！我看了一部m國純愛電影，超級喜歡裏麵的男主。”

  “……m國的男演員叫中文名字？”

  “那倒不是。這是中國粉絲給他取的。根據他名字首字母給他取的諧音名字。提莫西.査拉梅。簡稱甜茶。是不是很可愛？”

  “……”蔣北琛點擊加號添加了自己好友，心說你可真是直女思想。

  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拍老公加金主馬屁，給自己科普什麽m國男演員，也是夠傻。

  好友添加完畢，蔣北琛把手機還給寧曦，順便瞥一眼她麵前的飯盒：“李凱也是有趣，你都生病住院了也不知道給你買點好東西補補。吃大白飯配燒茄子……都涼了吧？別吃了，待會兒我叫千江魚給你送點精品病號飯過來。”

  說著他去斷去她的飯盒，寧曦趕緊伸左手蓋住：“嗯～不用了。李凱買的這個飯挺好的，我又不是什麽大病，用不著那麽嬌氣。你千萬別叫人送，我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很麻煩你了，再送……反正就這麽挺好。我都快吃飽了，不麻煩了。”

  “怎麽？突然臉皮變薄了，想起來跟我客氣了？”

  寧曦：“……”

  “當著派出所工作人員的麵敲詐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客氣過，都下手那麽多次了，突然金盆洗手，讓我好不適應。”

  “……”

  “那時候還沒領證就敢敲詐，現在領了證按說你應該變本加厲才對，”蔣北琛把手放到她手上。“突然改變心意，莫非是因為你發現我是個好人，對我產生了別的念頭，於心不忍了？”

  “……”

  “別裝了。一份午餐而已，又不是要送你房子，有必要推來推去？”

  說著，蔣北琛把她手拿開，一個反手把飯盒抓了起來。

  “啪！”

  飯盒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一聲巨響以後掉到了地上。

  盒子裏沒吃完的白飯，剩菜，亂七八糟掉了一地，差點弄髒蔣北琛鞋。

  “蔣先生……”寧曦被他的動作弄的十分糊塗，“你……”

  “沒事。不小心手滑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蔣北琛把椅子往後推，兩腿一撇大馬金刀站了起來。

  “你坐著別動，這裏不用你管。我去外麵叫人進來收拾。”

  寧曦右手還紮著輸液針頭，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地上的局麵。

  蔣北琛說完就離開了，直接推開病房門來到醫生辦公室：“今天是你負責寧曦的治療事務？”

  醫生看到他進來，一臉疑惑站起來：“是我。蔣先生，請問……”

  是出什麽問題了嗎？還沒說出口，蔣北琛表情嚴肅衝他揚揚下巴。

  “寧曦剛剛情緒失控，在病房砸了很多東西，估計是被自己病情刺激到了。多帶幾個人過去，鎮定劑給她用上，她以前有自虐史，不趕緊把情緒穩定住，我怕她待會兒會做出更誇張的行為。”

  醫生：“……她以前有自虐史？昨天住院的時候怎麽不說？人現在怎麽樣？有沒有人看著？病房有針頭，樓層又這麽高……”

  蔣北琛做恍然大悟狀：“你趕緊準備，我忽略跳樓的事情了，沒有人在那兒看著她！我現在回去看著她，你立刻帶藥物過來！”

  戲演了一圈，蔣北琛腳步匆匆又回病房。

  寧曦一臉平靜在病床上坐著，看到他獨自一人回去，正想問問沒有人過來打掃嗎，蔣北琛忽然走到她麵前。

  “寧曦。”

  “啊，怎麽了？”

  “中午沒吃飯。胃痛。能不能借你肩膀靠上一會兒？”

  寧曦：“……你中午沒吃飯？你……你怎麽不吃完飯再趕過來？雖然爺爺一直要求你對我好點，但也沒必要這麽認真。他現在又不在，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要不要我按鈴叫護士進來給你拿點藥吃？”

  “不用。小毛病。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這個毛病。扛一會兒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現在不想說話，你把肩膀借給我靠一下就好。”

  可憐的寧曦，根本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看他皺著眉頭，一副痛苦難受的樣子，趕緊把肩膀遞出去：“可以的，可以的。你想用就拿去用好了……我肩膀可能靠起來不太舒服，要不你到床上來？”

  蔣北琛在她對麵坐下，長胳膊一伸，把她整個困入懷中。

  寧曦被他按著腦袋緊緊貼在自己懷裏：“別說話。不要說話。讓我安靜一會兒就好。噓，眼睛閉上。陪我安靜一會兒就好了。”

  病房裏靜悄悄的，寧曦以為他真的難受，乖巧趴在他懷裏聽著他心跳不動。

  片刻，醫生帶著兩名護士，人影一晃從門口走了進來。

  蔣北琛看到醫生護士進來，偏頭衝他們做了個安靜的動作，然後手指慢慢拍打寧曦：“乖，安靜下來就好了。乖。”

  醫生以為寧曦情緒穩定住了，衝旁邊二位護士眨眨眼，二人停住腳步，他把針管拿出來，推出裏麵的空氣，悄悄走到病床前。

  “嘶！”

  寧曦感覺自己手腕麻了一下，仿佛被什麽蟲子咬了，想扭頭去看，蔣北琛按著她腦袋不許她動：“別動。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乖，你不要動。”

  然後她就真的動不了了。

  短短幾秒鍾時間，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終歪倒在蔣北琛懷裏。

  感覺到寧曦沒了意識，蔣北琛緩緩把她鬆開，放回床上，然後扭頭跟醫生說話：“行了。她沒事了。醒了以後我帶她回家，你們去忙你們的。她這個病不適合在這裏治。明天我帶她去精神病院看看。”

  醫生點頭：“最好再找個心理醫生，她這種症狀，隻有配合心理疏導才能好得更快。”

  病房再次陷入安靜，人走完了，地麵也清理幹淨了，蔣北琛去床頭櫃抽屜裏把假麵皮拿出來。

  生平頭一回幫女孩子化妝貼麵具，來回試了好多次才讓他滿意。

  看著寧曦又恢複了醜八怪樣子，他舒一口氣，坐回椅子上，拿手機出來給老爺子打電話：“寧曦這兩天不舒服，醫生檢查說卵巢囊腫，我安排她住院了，這幾天不會回去，您不要擔心。”

  老爺子不擔心是假的，聽說寧曦住院，立刻嚷嚷著要過來看她。

  蔣北琛撒謊：“行了，歇歇吧您。人家得的是女人特有的那種病，看得是婦科，您一個做爺爺的過來看算怎麽回事？要不要過問病情？不過問，來了白來。過問，您好意思問人家好意思答嗎？”

  老爺子：“……”

  “我辦事您還不放心？肯定會讓她好好的住進來再好好出去的。沒事，啊。等治好出院了馬上就又回去了，她又不會憑空消失。”

  老爺子那邊輕鬆搞定。

  蔣北琛拿著手機，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給自己的社交軟件填資料，找頭像。

  不會憑空消失？

  不會沒理由的憑空消失才是真的。

  我蔣北琛從生下來活到現在，就沒人可以強迫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哪怕是爺爺也不行。

  非要逼我跟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結婚，非要我做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能讓你得逞才是奇了怪了。

  我不但會讓她消失，而且會讓她消失得理直氣壯，毫無痕跡，一點脾氣沒有。

  不信您就等著瞧吧爺爺。

  蔣北琛親自去辦出院手續，前後忙了半個小時，回到病房又等了半個小時，寧曦醒了。

  醒來看到他麵無表情坐在自己床頭，一點胃痛的跡象都沒有，寧曦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個夢：“蔣先生……你……我……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你來的時候李凱在嗎？我不是……我怎麽突然又睡著了？”

  蔣影帝一臉平靜看著她：“我來的時候你就在睡。李凱臨時有事我讓他先回去了，怎麽？你有事找他？”

  看來真的是做夢了。

  夢裏夢到蔣北琛不但要給自己買好吃的，而且還要自己把肩膀借他。

  太離譜了。這種事情也就隻能在夢裏出現。

  他這麽傲慢冷酷的人，現實裏怎麽可能會那麽無聊？

  “沒事。我沒事找他，順嘴一問。”寧曦撐著手臂緩緩坐起來，坐好以後下意識摸了摸臉。

  麵具還在。

  “現在幾點了？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病已經好了。既然你們都忙，我就不打擾了。”

  蔣北琛看她一眼，緩緩站起來：“嗯。你今天確實已經可以出院了。醫生說卵巢裏的囊腫要等幾天才能過來安排手術。出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走吧。”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們要去辦手續嗎？”

  寧曦還記得夢裏的對話，蔣北琛要跟她延遲離婚，她現在很想確認這點是不是跟夢裏相反。

  她說完，蔣北琛裝模作樣把手腕抬起來看了看表：“今天時間來不及了。你身體又不舒服。算了。先出院，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

  “……”沒有跟夢裏相反！

  雖然延遲的原因不一樣，但結果居然是一模一樣！

  寧曦心裏多少有些竊喜：“我們出院還回蔣宅去嗎？”

  “嗯？”蔣北琛假裝不解。“不回蔣宅你想回哪裏去？”

  “……我，我……”

  “是不是蔣宅太壓抑，爺爺對你期望過高，你不想回去？”

  蔣北琛十分善解人意的替她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醫生說你這病確實跟壓力太大，睡眠不足有關。如果蔣宅讓你覺得壓力很大，不利於修養，我倒確實還有其他房子可去。”

  “……”

  太神奇了！

  寧曦傻乎乎的在心裏驚歎，簡直太神奇了！

  雖然原因不一樣，但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走向，居然跟自己夢裏夢到的一模一樣！

  蔣北琛要跟自己搬到雲水間去住。

  他白天上班，自己一個人在家無憂無慮的養精蓄銳，這簡直太完美了！

  “不，不麻煩嗎？”寧曦都快兜不住嘴角的笑意了，還在十分辛苦的演戲。“畢竟你那麽忙，陪我去外麵住，生活質量肯定要下降的。”

  蔣北琛可笑的把她所有表情盡收眼底：“不麻煩。反正你我是假的，住在老爺子眼皮底下還要演戲給他看，挺累。這樣找個借口搬出去，你輕鬆我也輕鬆，一舉兩得。”

  那簡直太完美了。

  蔣北琛自己主動願意搬出去。

  太完美了！

  “好吧。既然你覺得不麻煩，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麽。客隨主便，我聽你的。”

  好一個客隨主便，我聽你的。

  蔣北琛都要給這女人高超的演技跪了：“行了。既然說好了，你我都沒意見，那起來吧。衣服換下，我們現在就去雲水間。”

  二十分鍾後，寧曦跟著蔣北琛坐到了去雲水間的車裏。

  大約是昨天的車拿去洗了，他今天換了輛略顯騷，包的帕加尼。

  寧曦坐在副駕，回想昨天的事情仍覺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不敢把手機拿出來看看動靜。

  蔣北琛卻好意提醒她：“睡著的時候我拿你手機下載了個東西。一個朋友開發的軟件需要內測。你試試好不好用，今天就開始。一周以後給我個客戶滿意度調查。”

  這個夢裏也有，寧曦一個激靈：“是聊天軟件嗎？”

  “是。”

  “跟人工智能做朋友，虛擬聊天的是吧？”

  蔣北琛驚訝：“喲，懂得挺多。人軟件才剛麵世你就猜到賣點在哪裏了？”

  “嘿嘿。”寧曦笑而不語。得意洋洋把手機拿出來。“沒辦法。有的人就是第六感強烈，擅長未卜先知。”

  蔣北琛可笑把腦袋轉過去。

  行。你會未卜先知。有本事替自己占卜一下接下去一周的命運。

  如果卜的不好，建議你還是趕緊調整下演戲狀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