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墨小蝙蝠一號。”陳浩接著說道:“我是二號。我們社很多記者都用這個名字。昨天那個一號拜托我再詳細了解一下遺漏的問題。您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

  他注視了陳浩一會兒回道：“很對不起，昨天我爸爸生氣了。您能否代我轉告另一個墨小蝙蝠，因為告別儀式剛剛結束，所以爸爸他……不得不謝絕所有來訪。你知道的，我媽媽也是在那場爆炸中死去。”

  原來是這麽回事！

  陳浩在心中嘀咕著。對他來說，這倒是個調查的好機會。也許是因為他還隻是個高中生，所以對陳浩沒有給他看證件並沒有在意。也許是因為他正處於悲傷中，也沒有時間去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記者。

  “您母親真是不幸！我深感歉意。您爸爸不要緊吧？”

  “沒什麽要緊，事情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正在二樓睡覺。”

  陳浩覺得，與外界打交道時，這個少年總是代表家裏出頭露麵，可能他爸爸，正處於極度不安的狀態中。

  “冒昧地問一句，您的兄弟姐妹不在家嗎？”

  “妹妹於一年前去世了，被一個最近曝光出來的人妖給害沒了。而我的姐姐也是的，她是一名女頻作家，同樣被那名心理有病的人妖給禍害了。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爸他，受到的刺激很大。而警察、新聞界的來訪又是接連不斷……哎呀，失禮了，這並不是您的錯。”

  他的舉止非常得體，得體得甚至與他的年齡不甚相稱。陳浩對他的印象與在電視中看到的他沒有變化。應該言歸正傳了，除了昨天那個記者以外，今天肯定還會有記者來，也許會很多。

  “請您不必介意。”陳浩繼續說道:“那個最近死去的人妖的事，我也有從電視上看到。似乎他喜歡在論壇不停地發帖子，又不停的刪帖子，不斷地尋找存在感，不斷地渴望引起人的注意。也許是現實生活中的缺陷造成的吧！在現實生活裏缺少什麽東西，就渴望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裏尋找，這也是人類的心理因素造成的。哦，我很想問下，您曾經出過國留學過嗎？”

  “我是在國外出生的，三年前才回國的。因為我爸爸工作的原因，我們長期在國外生活，所以到現在我還不怎麽適應國內的學校。”

  “噢！在國外時您在哪裏生活？”

  “紐約，因為我爸爸在紐約分公司工作。”

  “是嗎？聽說您母親喜歡看小說，應該也有寫小說吧？或者她很久以前就開始寫草稿了吧？”

  “不，她跟喜歡交朋友，大部分的朋友，也是一些網絡小說作者。她跟我程阿姨關係很好。”

  “程阿姨？”陳浩睜大了雙眼問道。

  “是的，就那次爆炸事件的幸存者，程麗麗。她是我媽媽的妹妹。”

  “我想起來了，她也是唯一一個不接受采訪的人。”陳浩假裝很驚訝的說道。

  “她很討厭警察和新聞界，她的觀念似乎有點陳舊，她對我說，‘也許我是多管閑事，你最好不要接受媒體的采訪，免得你以後不愉快，因為你不知道記者們會寫些什麽。’她不知道我的誌向就是當一名記者，所以對新聞界的采訪很感興趣。什麽時候我能回美國的話，我希望能去寫新聞。”

  “您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新聞記者的，因為新聞記者的最基本的素質之一，就是對什麽事情都要有好奇心。”

  他臉上露出快樂的笑容，那是充滿夢想的少年的笑臉。陳浩也曾經有過夢想的年代，所以，對於剛見到自己時他眼神中那絲感興趣的意味，陳浩現在也就明白了。這也是他樂於接待自己的原因。

  “最近新聞提起的那個人妖，程麗麗認識他嗎？”

  “那個人……渣！我並不想提起他，但您問到了，我想這麽跟您說吧，他似乎對程阿姨很感興趣，我曾經看過一個陌生人寄來的信，裏麵都是一些讓人匪夷所思或者故作高深，實際內容空乏、無味的詩詞或者文案，或者，那個陌生人就是他吧。”

  “這樣子啊。看來那個人妖也確實不簡單。哦，對了，您說在紐約長大的，那您母親的書友一定很多吧？”

  “她的書友相當多，回國後仍然保持聯係的也有十幾個。”

  “那您知道李春這個人嗎？”

  他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沒有印象。但她是不是母親的歌友，我不能肯定。在美國時，母親是書友會的核心人物，認識的人很多，而我對母親的這類事情不感興趣，很少跟她提起書友會的事情。”

  “看來您母親是書友會的主辦者之一喲，她們是什麽時候成立社團的？您記得嗎？”

  “社團？”

  “就是書友會。”

  “噢，是這個。那時候我還很小，可能是我們剛剛搬到紐約不久吧。”

  “那麽，她們這個書友會叫什麽名字呢？”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