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很酸，並不好吃，他卻吃的很急，那模樣恨不得將整根糖葫蘆一口吞下去，許是吃的太快，少年被嗆到了，眼尾被逼出了紅意，沈書語覺得好笑:“慢點，沒有人跟你搶。”

  師父要的東西已經買的差不多了，沈書語索性就用手指支著下巴，望著少年。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

  沈書語覺得手有些癢。

  她向來不愛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就直接問了：“我可以捏捏你的臉嗎？”

  “咳咳咳咳……”

  少年似乎是被她這句嚇到了，一直在咳嗽。

  沈書語忍不住去拍他的背，卻隻聽見少年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很疼嗎？”

  沈書語無措的望著他：“我明明沒用力啊，早知道剛才就不該這麽輕易放過他們……”

  “不……不疼。”

  少年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少年的耳根泛了紅，他怯怯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隻……隻可以捏一下。”

  沈書語眸光微亮，她點了點頭。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像是在對待什麽易碎的珍貴物品，神情莊重認真。

  少年心尖顫了顫。

  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眼神看他了。

  說是一下，就是一下。

  手上的觸感比想象中還要好，沈書語彎唇笑了笑：“你摸起來好舒服。”

  童言無忌。

  雖然在心中這麽告訴自己，但少年的臉還是紅的一塌糊塗。

  “該回去了。”

  蘇清曄望著快要落下去的夕陽，提醒沈書語。

  少年原本雀躍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臉上的紅色逐漸褪去，少年的臉龐再次變得蒼白。

  他垂眸，原本覺得好吃的糖葫蘆，突然變得索然無味。

  但他不敢看女孩。

  他怕自己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他這樣的人，到哪裏都會變成別人的負擔吧。

  雖然不看，但聽覺還在，女孩離開的腳步聲異常刺耳，他苦澀的揚了揚唇，竟是連句道別都不肯說嗎？

  他呆滯的咬著糖葫蘆，不知何時，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抹白。

  “我剛才打聽了，你似乎沒有家，不介意的話……跟我回家吧？”

  如聞天籟之音。

  少年終於抬起了眼眸，女孩拽著一人的衣袖，笑著望著他。

  那人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眉目清冷，正平靜的望著他。

  他聽見女孩剛才叫他“師父”。

  想必他們是住在一起的。

  “可……可以嗎？我……我……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嗎？”

  還是抵不住心頭的渴望，少年小心翼翼的詢問。

  “當然可以啦。”

  見少年遲疑的望著蘇清曄，沈書語忍不住笑了：“我師父就是看起來比較不近人情，但其實人很好的，你還記不記得，剛才就是他，把那群打你的壞蛋打跑的啊。”

  少年眨了眨纖長的睫翼，而後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自然是記得的。

  “再說了，你長得這麽好看，怎麽會成為負擔呢，你站在那裏，即使什麽也不幹，我瞧見你那張臉，心情也會好的，所以，跟我回去吧。”

  女孩對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