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果奔
作者:花愁      更新:2021-05-16 01:21      字數:2477
  婁貴妃一臉嬌羞,往唐棣懷裏拱了拱。

  唐棣嚇得不敢喘氣,手腳並用往外躲。一個沒留神,倒栽蔥從床上滾到地上。

  磕在鋪地金磚上,那是真疼啊,屁股蛋子差點摔成八瓣。

  他顧不得揉一揉,扯過來龍袍披在身上,過街老鼠一樣逃出了重華宮。

  回養心殿的路上,他是又怕又怨又有恨。

  怕的是,睡了貴妃,綠了皇帝,犯下殺頭的死罪!

  怨的是,宮裏的水酒,怎地那麽上頭,一杯就能把人撂倒。

  恨的是,那可是他的第一次啊。

  稀裏糊塗的童男之身,說沒就沒了。事前沒給他任何思想準備的時間,事後也沒給他感慨紀念的機會。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關鍵,他一點滋味也沒品出來,說起來真是終身遺憾。

  他悲憤了一路,邁進養心殿大門的時候,方才察覺出危險來。

  萬歲爺正等著他呢,一見麵便問他,昨晚上去哪兒了,是不是沒回來呀?

  依著唐棣的脾氣,他本準備實話實說的。犯了錯誤,勇敢承認,本是美德。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是個男人了,站在男人的角度來分析,皇帝如果知道了他和婁貴妃的奸情,必然咽不下這口綠氣。

  但凡皇帝能忍得下,也不至於喪失人性,把闔宮的太監都弄的缺東少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唐棣小心翼翼撒了個謊,他說自己昨兒回來時傷了風,怕過了病氣給萬歲爺,偷偷睡在了旁邊的耳房裏。

  萬歲爺但笑不語,沒再追問。唐棣不由心花怒放,以為自己蒙混過了關。

  可就是那麽不湊巧,老天爺偏不放過瞎家雀,隻容唐棣嘚瑟了兩個月,重又傳來噩耗。

  重華宮裏傳喜訊,貴妃娘娘有喜了。

  此消息一出,唐棣那日的謊言不攻自破。他綠了皇帝的事兒,人證物證又添一個鐵證,證證如山,再容不得他狡辯。

  他失魂落魄,等著萬歲爺興師問罪。

  可誰知,意外的,萬歲爺再沒提過那茬。一直到陵王殿下夜探養心殿的那個晚上。

  萬歲爺並無責備,甚至和顏悅色,說會把婁貴妃肚子裏的孩子記在自己名下。

  換言之,意思就是會保婁貴妃和肚子裏的孩子一世榮華。

  愛惜婦孺自是沒錯,可他唐棣呢?如何處置,萬歲爺卻隻字不提。

  不光不提,現如今更是塵埃落定,皇帝要把不受寵的大皇子扶上太子寶座。

  什麽意思?旁人看不出來,他唐棣可是不用猜也該知道的。

  本來呼聲很高的是婁貴妃所生的二皇子,不知為何意外落選,跟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他和婁貴妃的醜事,讓皇帝心裏不痛快了。

  哪怕二皇子是皇帝親生,但是終究太小,以後免不了依靠生母垂簾聽政。

  皇帝嘴上說著能夠諒解,其實心裏早生了隔閡。

  萬歲爺的刀藏在了暗處,而另一方的刀,則明晃晃亮了出來。

  婁相國的仇恨,悉數都記到了他唐棣頭上。當立太子的詔書宣讀完畢,他戰戰兢兢坐在寶座上,視線有意無意掃過婁裕的臉。

  婁裕那雙眼睛,明晃晃藏著兩把刀,讓唐棣總有一種錯覺,好像一不留神,便會有奪命飛鏢向他嗖嗖扔過來。

  他甚至覺得,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下手,婁裕會當場把他大卸八塊,扔去喂狗。

  直到下了朝唐棣才醒過味來,合著萬歲爺給他挖了一個坑啊。這是準備借婁裕之手,要把他趕盡殺絕啊。

  這可正應了那句老話:伴君如伴虎。不管那隻虎是不是一隻病虎。

  唐棣語無倫次說完,扯了把沈鐸嚴的袖子,哀求道:“王爺,您給我指條明路,救救我吧。”

  他說得可憐兮兮,為自己悲慘跌宕的命運,為自己稀裏糊塗丟失的童貞,還為了自己那沒見過麵就把自己坑死的孩子。

  沈鐸嚴好容易理清了來龍去脈,皺了皺眉。

  這忙,他可幫不上。

  先不提幫助奸夫這事兒,算不算有違道德。另外一則,唐棣這樣的軟骨頭,既然能低三下四向他求救,走投無路時,保不齊也會到婁裕跟前求情。

  到那時,少不得把假皇帝這事兒捅出去,所有籌謀前功盡棄。

  沈鐸嚴腦子裏一思量,決定先穩住唐棣再說。

  “這事兒,你大可不必憂慮。萬歲爺既然答應了你,他自會信守允諾的。”

  “萬一呢?”唐棣無助可憐。

  沈鐸嚴笑笑,“你和萬歲爺現在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是聰明人,自是懂得這個道理。

  再者說了,哪怕皇上有氣,你趁著這段時間努力好好表現,萬歲爺一看你為了北閔江山這麽勤奮賣力,自然也不會再為難你。

  畢竟女人如衣服嘛,男子漢大丈夫,自當胸懷天下,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是多麽蠢的一件事兒。”

  唐棣想了想,覺得有理,心情放鬆了許多。

  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又覺得自己有些虧。剛剛把心裏的秘密和盤托出,一點保留也沒有。現在跟陵王殿下站在一起,極其地不對等。

  就好像人家穿著鎧甲,而他光著屁股,很是沒有安全感。

  人際交往當中,判斷關係夠不夠親近,主要的一點標準,就是看知道彼此的秘密夠不夠多。

  唐棣決定探聽些陵王殿下的秘密。

  他笑著湊上來,“王爺,您現在幾件衣服啊?”

  沈鐸嚴愣了愣,隨即明白他指的“衣服”就是女人。

  沈鐸嚴那樣勸他,隻是按照世俗來勸。可不代表沈鐸嚴就流於世俗,在心裏把自己的女人也當做衣服。

  尤其是,一想到林玉慈,他就更舍不得把她物化了。

  他胡亂應付,“隻一個。”

  “啊,您就一個夫人?”唐棣驚呼出口,不可置信地掩著嘴驚呼出聲,“您這樣文武雙全,才貌出眾的男人,隻一個女人?”

  沈鐸嚴第一次對唐棣生出幾分厭煩來,瞪他一眼,咬著牙說道:“一個怎麽了?總比裸奔強吧。”

  唐棣目光下移,心裏起了齷齪心思,陵王殿下看著雄姿英武,卻原來也是一個外強中幹的主兒。

  他像是窺得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心滿意足,神情放鬆,親自把沈鐸嚴送出了養心殿的大門。

  臨了還揮著手說道:“太醫院有擅長男科的太醫,改日得了空,讓他給你把把脈,調理調理。”

  這都什麽話?氣得沈鐸嚴腳下一軟,差點崴腳。

  他氣哼哼在殿前空地吹了會兒風,讓自己順了順氣,這才順著連廊,回了青瓦齋。

  剛準備進門,便聽有人叫他,“陵王殿下,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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