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那邊也是自顧不暇，自然也就沒人管陳夫人了。

  月華隻覺得解氣，鍾意歡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衛平安那邊沒有查到什麽。

  “不是說查到點事情嗎？”鍾意歡問。

  衛平安道：“陳連這個人很謹慎，我之前也是聽說他在嶽城做縣令的時候，曾經巧取豪奪做過一些事，可後來我派人去了，那邊的痕跡被抹的很幹淨，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唯一的苦主不久前意外落水溺死了。”

  鍾意歡皺眉：“是意外嗎？”

  她到是真的沒有想到還能牽扯出這樣的事情來，原以為就是幫月華報仇，可現在看來，倒是還有別的緣故。

  “你怎麽個意思？”鍾意歡問。

  衛平安道：”我親自去查一下，大理寺已經不方便出麵了。有消息再告訴你們，你們兩個不要亂來了。”

  他麵色凝重，鍾意歡就知道，他肯定是查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不然不會是這個反應。

  她看向月華，月華比她還要意外，他本意就是找陳夫人報仇，可現在看來，好像牽扯的有點多了，他也是一臉的懵。

  衛平安一走，月華便有些擔憂，這件事因為他而起，現在牽扯的有點大，他也有點不放心。

  可鍾意歡眯了眯眼睛道：“有點意思。”

  衛平安熱心腸的過頭了。

  鍾意歡不覺得是自己惡意揣測，畢竟她和衛平安也算是一起長大，他什麽性子她還不了解？熱情是熱情，可是熱情成這樣，就有點古怪了。

  月華不知道她想這個，他說：“衛小公爺是個好人。”

  鍾意歡點頭，這一點她承認，衛平安雖然傻了點，慫了點，可他確實是個好人。

  接下來就是等著陳家的消息了，月華倒是安心了，反正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

  他們兩個回了鍾家，鍾歲言難得問了一句他們怎麽這麽早回來？鍾意歡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後，就進了她的房間。

  月華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她要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那個叫端木離的男人…

  一陣敲門聲傳來，月華端著飯菜進來，給她放到桌上：“這是我做的，小姐嚐嚐。”

  鍾意歡很意外：“你還會做菜？”

  月華笑笑：“會一點。”

  鍾意歡嚐了嚐，還真是不錯，口味很清淡，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鍾意歡邊吃邊問：“報了仇之後，你有什麽打算嗎？”

  月華搖頭：“沒有。”

  他看了鍾意歡一眼，很想說什麽，鍾意歡正好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鍾意歡道：“不知道為什麽，若是別人跟我耍小聰明玩心眼我會很反感，可換成是你，我又覺得挺有趣的。”

  果然人就是如此膚淺的動物。

  月華一怔，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意思，他也沒否認，隻說：”我無牽無掛，小姐幫我報仇就是我的大恩人，我…”

  他頓了下道：“我想留在小姐身邊，做什麽都行，哪怕小姐要我這一嘴牙，我也願意。”

  鍾意歡放下湯勺，看了他一會兒才說：“我幫你，就是因為閑著無聊好玩，你不用報答我。”

  月華：“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小姐都是我的恩人。”

  鍾意歡也不在說什麽，不過也沒鬆口說讓他留下的事情。

  月華心中百轉千回，他這個人很是敏感，愛想東想西的。

  鍾意歡是他命裏的貴人，也是他心頭的光，更是他的大恩人，他給她當牛做馬都不為過。

  她費了這麽大的勁把他弄回來，難道不是想要他這個人？

  月華想來想去，最後也沒有個頭緒。

  鍾意歡也沒睡著，她腦子裏全是端木離的話，她很想知道，她的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第二天，鍾意歡就帶著月華去了之前的那個樓子，因為來的早，還沒營業，門衛便不放他們進去。

  鍾意歡道：“告訴紅姑娘，小郡主來了。”

  她一般很少提小郡主，覺得這個稱呼真的有夠難受的，聽起來不舒服，不過拿出來嚇唬人很好用。

  門衛果然進去通報了，鍾意歡抱著胳膊無聊的踢了踢台階道：“真是世風日下，這地方還搞通報那一套了。”

  月華小聲道：“小姐可不要小瞧了這地方，這背後說不準是誰主事。”

  鍾意歡有了興趣：“說來聽聽。”

  月華道：“這種樓子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開的，背後要是沒點背景，光是地痞無賴都能讓你活不下去。”

  鍾意歡一想也是。

  她從小喜歡醫學，其實很少出門，也很少理會這些東西，如今聽月華這麽說，她忍不住好奇道：“這地方會逼良為娼嗎？”

  月華：“會！”

  這就是逼良為娼的地方，要麽別人逼你，要麽你自己活不下去，自己逼自己。

  月華就是後者。

  鍾意歡多聰明的人，沒有繼續追問。

  很快裏麵有了反應，讓他們進去。

  早上的妓院和晚上完全不同，冷冷清清的，陽光灑進來，有種別樣的感覺。

  紅姑娘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眼底還有烏青，態度卻是很好：“小郡主來有事？”

  鍾意歡：“我要見你們掌櫃的。”

  紅姑娘道：“掌櫃的不在，不過郡主若是想見她，我會通知他。”

  鍾意歡想了想：“若是他來了，就去鍾家找我。”

  紅姑娘點頭稱是，鍾意歡就帶著月華走了。

  兩個人出了門，鍾意歡餓了，就找了一家包子鋪吃東西，吃了兩口，鍾意歡就沒興趣了，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還真是吃不來這種寡淡的包子。

  月華卻是拿起來都吃了。

  鍾意歡知道他的習慣，他從來不浪費糧食，這個習慣很好

  吃過飯，月華道：“小姐，改日我給你做。”

  鍾意歡笑了：“你還會做包子？”

  月華點頭：“小時候去廚房偷吃的，有個廚娘很喜歡我，經常給我留吃的，一來二去熟悉了，我偶爾會幫她做些事就學會了。”

  鍾意歡問：“你們從小就學琴棋書畫？”

  月華點頭。

  這是加分項，不過活也是要幹的。

  “學問好不好？”她又問。

  “還行。”月華當年可是冠絕新京的頭號男花魁，學問碾壓眾多才子，自然是很好的。

  鍾意歡道：“要不要去考功名？”

  月華一愣，隨即垂了眼睛：”我這樣的身份…”

  鍾意歡皺眉：“你什麽身份？”

  月華道：“小姐不是知道嗎？”

  鍾意歡看出他又在耍小聰明，她本來很想生氣的，可是這人長的實在是好，就算是耍小聰明也是及美的，對著這樣的一張臉真的很難生出氣。

  她莞爾：“少說廢話，去不去吧？”

  “去，我去。”月華當然願意去。

  他是個男人，也是個聰明的男人，誰不想建功立業堂堂正正的活著？

  何況，他還真是有點小心思，他看了鍾意歡一眼，壓下了這點小心思。

  鍾意歡又上街買了些東西，非常奇怪的東西，看的月華膽顫心驚。

  月華道：“小姐啊，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