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空前大勝
作者:泥巴泥巴泥      更新:2020-04-11 16:45      字數:2424
  “隻因修煉巫術便自貶難登大雅之堂,無異作繭自縛,十幾年不見修為卻無寸毫進步。嗬,實在有夠好笑。”

  碧綠色的寶石法杖輕輕揮動,安德烈毫不留情的諷刺著那名投靠了西蒙部落的長袍哥布林。十二隻金色的稻草娃娃隨著杖尖回旋,在他身邊旋轉,如群星拱繞。這些稻草娃娃舉著袖珍劍,背上一對稚嫩翅膀,略顯可愛。可是對那身穿長袍神情震撼的哥布林來說無疑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師爺自然認得,那是精靈的降靈魔法,神聖騎士,也是護法精靈的典故原型。傳說是不死鳥經過悠久歲月,在世界樹上長眠後,它的身體分成了十二個部分,分別化為十二隻至光至陽,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光焰精靈,代表著十二種裁決兵器,也便是精靈的祖先。卻被那專精毒與詛咒的老家夥略加變換,以詛咒魔法中的複仇娃娃為基石容器,借助精靈法杖模仿再現。形已具而神八分。

  複仇娃娃不能攻擊不能消滅,隻得放置不管,否則必會反噬自身。可是這些複仇娃娃變成神聖騎士之後,自身不能移動沒有攻擊性的巨大缺陷蕩然無存。他們手中那短短的嬌小光劍附帶神聖光焰的燒灼,負傷掛彩後轉瞬焦蝕,更難對付。

  神聖騎士共十二名,本有十二種兵器,可是安德烈僅為他們佩上了長劍。騎士們飛至半空,光翼展開,俯衝遊殺。哪怕是經驗豐富,履經沙場的老臣舊將也不知該如何對付。其中有老將一記淩厲飛斧砍下神聖騎士頭顱,緊接著,他的腦袋便整個炸裂開來,鮮血四濺。

  安德烈虛爪一握,霎時間,灰燼翻湧,飛沙走石。黑紅色的十字架在西蒙部落陣中穿刺,葬身於十字架上的哥布林先是痙攣抽搐,之後耳鼻喉口溢出黑色瘴霧,成為安德烈散播詛咒的載體。

  黑霧飄散,如黏膠粘附,揮之不去。荒蕪在西蒙部落中鋪展,腐屍蔓延不絕。

  師爺修煉的巫術是煉化與分解。鬥法鬥不過,從沒什麽慈悲心的安德烈幹脆將其無視,毒與詛咒直指後方,任由他如何發揮,羞辱至極。

  少主衝入敵陣,被重重包圍,左突右撞,硬是沒落下風。師爺見安德烈往那邊冷眼一瞥,險些沒閉過氣去。聲音嘶啞的吼了一聲少主當心,接著就被安德烈抬手一勢抗拒光環拍擊出去。

  瓦沙克雙眼煞紅,非要和艾倫爭出個你死我活不可。耳邊聽到這一聲吼,心裏頓時煩躁不堪,不予理會。堅盾在側,護己及人,兩步前踏,一刀劈翻倒三角陣前兩圓盾,找上艾倫。

  野性與獸性俱全,哥布林的直覺向來很準。才找到艾倫身影,瓦沙克立刻發覺不對。這小子能和自己抗衡,全靠克萊恩部落攻守兼備的倒三角陣。可惜再如何巧妙,一力降十會,屢屢以力突之。這小子就得去另尋庇護,可是,為何這次周圍反倒空曠了許多??

  不,不對,不光是沒有族人援助,那小子自個兒也慌忙一個急轉彎,唯恐避之不及似的避開自己。

  背脊一涼,瓦沙克眼中血絲褪去六分。目光遠方,映入眼簾的卻隻有一隻扭曲的綠色長爪。

  衰弱詛咒!!

  那是讓父王痛苦數年的歹毒巫術!

  父王當年驍勇,親眼見證過的瓦沙克自然知道。但父王一生絆倒在一個急字上,崇尚武力,將元素魔法與巫術視作無用秕糠。艾比德山那一戰歸來後,以他的性子,都會時不時長籲短歎,可見栽的跟頭之深,受到打擊之大。

  每每提起,他紅著臉,吐著酒氣,用粗俗的話說著蹩腳的大道理。稱當年自己若不被趕出初生部落,興許能得到高人指點,魔武雙修。

  西蒙部落與克萊恩部落殊途同歸,前者魔修不足,後者血脈缺憾。酋長間鬥得兩敗俱傷,那唯一的希望就落在了後代身上。在這點上,有足夠資本四處掠奪的古達無疑占了上風。可最終也沒逃脫得了四分五裂的命運,可悲可歎。

  “巨龍鏈甲!!”

  土黃色光澤閃爍。

  鱗片如幹裂大地,塊塊塑型相連。片刻,一件無比厚重的大地鎧甲披身。重鎧重甲,如頂天一般,迎接著詛咒。

  漆黑的光芒滲出大地鎧甲的縫隙。

  瓦沙克發出痛苦的嘶嚎。

  在厚重的鎧甲下,渾身上下的肌肉開始變得稀軟鬆垮,骨頭仿佛要紮進肉裏,不停擰緊糾纏,痛的撕心裂肺。

  可是,大地與堅石的魔法所形成的鎧甲收攏迸散,碎石如箭矢射出,震退了想要借機圍殺的哥布林們。目光尖銳冰冷,直刺踩在灰燼上的慢慢收回長爪的薩滿,寸步不讓。

  “氣勢不錯。”安德烈別有心思的撣了撣碧綠色法杖上的塵灰,玩味笑道:“當年和你父親在艾比德山上,這不甘示弱但卻已油盡燈枯的眼神是屬於我的。細細算起,好像不得不承認這半輩子的孽緣交情。世侄,既然突然來這裏做客,可不要才打了個招呼就匆忙離開,敗壞別人興致。”

  西蒙部落尚且健在的族人擁護著三少主瓦沙克。他調整氣息,魔武雙修,體內魔力運轉,壓製著詛咒發作。咧嘴冷笑。

  “你輸了!”

  安德烈沒什麽表情,隻是嘴角牽動,搖了搖頭。真是死鴨子嘴硬。安德烈沒有人類的那些道道,就算被說成欺負小輩勝之不武,他也是一笑了之。鄙夷是留給勝者的優越,死掉的人無權利說三道四。

  可是,安德烈特別鍾愛心有不甘的人麵臨失敗,甚至死亡前發出的悲鳴與哀嚎。無論是怒罵,哭訴,譏諷,他都願意聽,並且將其拿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瓦沙克冷笑連連,衰弱詛咒逐漸生效。這詛咒由安德烈親手所下,與對付他那個桀驁兒子不同,更重,更深,更難以化解。

  “兩族交戰,身為長子,不在陣中,苟且逃難。”瓦沙克譏諷道:“長子怯懦,次子無能。即便我死在這裏,你這卑鄙小人終究也爭不得哥布林王的位子!”

  “長子?”安德烈喚過艾倫:“剛剛你不是才同艾倫交手?哦,你是說,瓦萊雷?”

  “難道還另有其人??”

  瓦沙克忍著灼熱呼吸,方盾陷入泥中,他強撐著,掩飾無力。

  安德烈難得一笑。

  “我不知世侄你為何對你堂兄有如此執念。可是在入冬前,克萊恩部落的繼承人就隻有你堂弟艾倫了。隔著艾比德山,我與你兩族間素不來往,消息隻怕是不靈通。”

  陣後的阿蠻突然一震。

  他想起剛見麵時,那該死的家夥說自己已經和克萊恩部落斷絕關係的那茬事。

  瓦沙克自然不信。

  風雲再起。

  直到最後人類冒險家插手,兩個哥布林部落之間的戰火才以克萊恩的大獲全勝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