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沒腦子
作者:遠山夕霧      更新:2021-01-11 02:35      字數:2149
  “孤問你在何處,你從實招來便是,叫什麽冤?”淳於郢不悅地道。

  五城兵馬司的統領叫屈道:“非是屬下玩忽職守,實在是奉令出了鄴都,這才給了那些賊人可趁之機。”

  “奉令?”淳於郢問道:“你這五城兵馬司與羽林衛一般,是孤的人,孤怎不知對你們有下過什麽命令?”

  他的人,他沒有下令,誰能越過他還將這批人調走了不成?

  難道是有人趁著他不在,冒他之名不成?

  他早前離都,去的急,離的隱密,便是姒璃歌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這等情況下,有誰能冒充自己,將五城兵馬司的人誆了出去,且還不怕被發覺的?

  五城兵馬司的統領,雖是武將,卻是個沒有骨氣的。被淳於郢這一番喝問,早嚇得膽都破了,當即道:“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說夢到先王向她托夢,說雨天屋漏,睡不安穩,太妃娘娘掛念先王,便派人去王陵祭拜,卻發現王陵有異動,太妃娘娘便著令臣領兵去……”

  所以,這是太妃娘娘將他的人支去了王陵?

  “太妃?”淳於郢語氣一頓 ,方才問道。

  若不是顧及到在前線殺敵的淳於善,這太妃定然是要被他給處置了,沒想到,他容她忍她,她卻不顧山鄴的安危,竟是擅自調動他的人。

  調走五城兵馬司,率親衛私闖密牢,還有羽林衛的蘇統領……這一件件的,還真的是哪都有太妃娘娘的身影。

  淳於郢怒極,冷冷地看著那五城兵馬司的統領,道:“後宮不得幹政,太妃娘娘又哪來的枝力,讓你們要聽命與她!”

  五城兵馬司的統領聞言,頓時臉色煞白。

  淳於郢卻半點沒有心軟,隻讓人上前,將他的一聲官胞給當殿給扒了。

  五城兵馬司的統領嘴裏叫著屈,身子卻癱成了一攤爛泥。

  滿朝的文武眾臣,沒一個敢跟他求情的,隻眼睛睛地看著他被擼了官職去。

  淳於郢在前朝大刀闊斧地問責,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後宮之中。

  消息傳到姒璃歌耳裏的時候,姒璃歌正睡了個回籠覺,剛剛起來。

  在重新梳妝的時候,連枝告訴她的。

  “淳於郢處置了五城兵馬司的人?”姒璃歌一怔,問道:“這次的禍事,與五城兵馬司有關?”

  “據說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奉太妃娘娘之令,去巡視先王的王陵去了。”連枝道。

  “王陵?”姒璃歌笑道:“這五城兵馬司的人是傻子,還是那太妃娘娘是傻子?還是說,他們當淳於郢是傻子,能這般糊弄過去?”

  “怎麽可能!”連枝撇了撇嘴。雖然她不大待見淳於郢,但是淳於郢這個國君,看起來,分明比她們鳴鹿的國君還有精明有派頭,一看就是 個不好糊弄的。果然,五城兵馬司就弄了個撤職查辦。“殿下,你可是不知道,那五城兵馬司的人被撤職不說,據說還要嚴辦!淳於陛下這次,可是撤了不少人,哦,對了,還有那個羽林衛的統領,都給辦了!”

  那個蘇事副領,還是姒璃歌親自給拿下的。此時乍然聽到連枝提及此人,不由就多問了幾句,道:“那個蘇副統領如何處置了,可是有審問出什麽來沒有?”

  連枝喜滋滋地道:“全抖落清楚了,這個蘇副統領,也是太妃娘娘的人,不對,應該是那淳於善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淳於善指使……”

  “淳於善……”姒璃歌喃聲道。突然就想通了其中的要緊之處。這些人,與其說是受太妃的指派,其實都是淳於善的人,所以才會聽令於太妃。

  若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去巡視王陵,這個理由尚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這蘇副統領,在守衛王宮之時的表現,無疑於投敵。

  且他又是淳於善的人,此番流匪也好,藍重也好,鄴都岌岌可危之時,這些人不思守衛鄴都,反而聽從太妃的調令,消極禦敵,分明是想將敵人迎進來。尤其是太妃娘娘,甚至親自上陣,試圖攻入密牢,將藍僚捏在手裏,這前後一聯想,太妃娘娘分明是想趁著淳於郢不在,與蠻僚達成了協議,雙方聯係,將淳於郢從這國君之位上拉下來。

  這樣的盤算,太明顯,淳於郢顯然看出來了, 如何能不動怒,若她是淳於郢,定然也要將這些淳於善黨,一一清除。

  隻是不知道,阿香與蔡大郎,在這場風波裏,扮演了什麽角色。

  阿香肯定從中出了力的,隻是不知蔡大郎,到底是如同阿香所言,不知情,還是……

  姒璃歌沒有往下想,端木素琰就來了。

  “說什麽呢,你們這麽熱鬧?”端木素琰朝著姒璃歌見過禮之後,笑問道。

  姒璃歌指了指連枝,笑道:“是我們連枝,越來越出息了,現如今,在這鄴王宮中,也成了包打聽,這前朝才發生的事情,她這會就傳到了我的耳中!”

  端木素琰聞言,讚道:“是麽,連枝如今可不得了了!”

  兩人一唱一喝地調侃起連枝來。

  連枝被說得難為情,隻一笑,道:“殿下與端木姑姑娘,就隻會尋我開心,我不與你們說了,我去給殿下拿點心!”

  說著便出去了。

  姒璃歌的臉色,這才稍稍沉下了些。

  端木素琰問道:“怎麽了?”

  姒璃歌道:“你說這淳於郢是什麽意思?”

  端木素琰不解地看向她。

  姒璃歌便道:“淳於郢這前朝才發現的事情,這一會會的工夫,便到了我跟前,你說,這山鄴的朝堂,口風這麽不嚴,可能嗎?”

  尤其還是在淳於郢嚴辦此次與通失職的朝臣。這等情況下,消息來得太快,對於姒璃歌來說,反而是可疑的。

  “殿下的意思是?”端木素琰疑道。

  姒璃歌點了點頭,道:“定然是淳於郢授意的, 否則,這個節骨眼上,誰敢?”

  端木素琰亦跟著點頭,道:“確實,隻是淳於郢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還懷疑,這事與我們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