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羅刹軍有秘密行動。”楚澤掀開帷幔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回頭看著鳳卿。“我要不要跟上去？”

  鳳卿搖了搖頭，衝楚澤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卿塵既然答應我就絕對不會現在對西夏動手，何況離墨的選擇是正確的，背靠天千山，他們無法背後攻擊。”

  “那我們……”楚澤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等，靜觀其變。”

  奉天不動，他們不能動。

  ……

  西夏軍營。

  所有西夏軍都看著阿嵐若燒了黑羽的屍體，不知道兩人到底是多大的仇恨。

  骨灰沉落，阿嵐若抬手不知道想做什麽，愣了一下，慢慢走到柴堆旁邊。

  小心翼翼的將骨灰全部收集，阿嵐若抬頭看了眼天千山。

  聽說，翻過這座山，背麵就是大海。

  阿嵐若在地下城的時候就喜歡偷偷看藏書閣描述大海，他對大海有一種向往，是屬於對自由的向往。

  他也曾經告訴過黑羽，如若哪天他先死，那就把他的骨灰，撒進大海。

  下輩子，他想普普通通的度過一生。

  “阿嵐若……”軒轅夜緊張的追了過去，不知道阿嵐若想去哪。

  茶爾也想跟過去，被離墨阻止。

  “讓他們安靜一會兒吧。”離墨衝茶爾搖頭。

  茶爾點頭，看了眼一千近衛軍。“我先帶人叛逃離開，往前千山中路的位置安營紮寨，這隻雄鷹是我的，它叫阿達，它會幫我們傳信，除了阿達，任何人的鷹或者信，都不要相信。”

  離墨看了茶爾一眼，知道茶爾擔心離君祁繼續使用離間計。

  “放心。”離墨點頭。

  茶爾上馬，帶人衝出營帳。

  離墨看著絕塵而去的千人，抬手接住後方飛來的烏鳥。

  國都來信，百姓饑荒各地不安穩，朝中老臣也不安分，耶律家有存糧，早在食人族衝出禁地之前就存好的糧食。

  眼眸瞬間暗沉，離墨眯了眯眼睛。

  耶律齊，他是早就知道食人族會衝出禁地，為禍百姓。

  “奉天蠱勢不可擋，沒有多長時間了。”慕容涉走了過來，看了離墨一眼。“瑟瑟易容已經混進奉天隨行的舞女之中，她會隨時給我們最新的消息，但……”

  不可久戰。

  這場戰爭，絕對不能敗。

  背靠天千山的好處是不會腹背受敵，可壞處是毫無退路。

  一旦失敗，那邊是全軍覆沒無人能逃的慘局。

  “不會失敗。”離墨氣壓很低，他有這個自信，不會輸。

  ……

  奉天軍營。

  離君祁氣壓低沉的坐在營帳中，眼眸透著濃鬱的殺意。“距離西夏軍營還有多遠？”

  “回稟陛下，還有不足五裏。”

  已經靠近戰場了。

  “那邊可有動靜？”

  “陛下，西夏軍故意混淆視聽，但鷹群發現有異動，我們前去探查了。軒轅夜與茶爾叛逃離開西夏營地，帶著一千上虞軍往天千山中路逃了。”手下笑著開口，這算是值得安慰的好消息了。

  “那就再送軒轅夜一件大禮。”離君祁猛地捏碎手中的杯盞，眼眸暗沉。“待到天幹物燥，防火燒山！”

  “是！”

  他要讓軒轅夜和茶爾等人，死在天千山！

  該死的軒轅夜，蠱蟲的傀儡被燒，現有的蠱蟲無法繼續繁殖，若是這些蠱兵有了折損，他們奉天就必須繼續想其他辦法。

  “陛下，連日來您也費心了，不如讓舞姬都上來，咱們載歌載舞，也能消磨敵人的意誌力。西夏兵馬不足五萬，西域自身難保，此戰咱們可是穩操勝券，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伺候離君祁的太監笑著開口。

  “朕這頭疼的毛病又犯了，給朕揉揉。”

  “是！”那太監趕緊給離君祁揉著眉心。

  “朕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離君祁淡淡開口。

  “回稟陛下，找到了……隻是，墨哲淵殺了我們前去的人。”

  離君祁揚了揚嘴角。“放心，以她的野心，一定會前來助朕。”

  墨哲淵所坐的一切都是為了喚醒龍淵神女，讓龍淵神女救活他的公主蕊姬。

  既然蕊姬已經被複活，她的目的便達到了，她一定會來。

  “陛下，墨哲淵與蕊姬公主……”太監小聲挑撥，就算是乾坤異動，那蕊姬公主也是離君祁的妃子，那墨哲淵分明就是和蕊姬公主有奸情。

  “你當真以為朕不知，哼。”墨哲淵這些年蟄伏在離國，利用鳳卿的身體滋養轉魂珠，不過就是為了讓蕊姬公主活下來而已。

  當年蕊姬在離墨麵前自刎，目的就是要讓離墨愧疚，放鬆警惕。

  她被轉魂珠所反噬，靈魂被困，隻有龍淵神女能將她複活。

  墨哲淵，才是最早知道龍淵存在的人。

  他從一開始就和蕊姬算計好一切，就為了等待神女現世的這一刻。

  “那鳳卿倒是傻，墨哲淵仗著這師徒情分騙了她這麽多年，其實不過就是把她當個轉魂珠的容器而已。”太監幫離君祁揉著眉心，笑著開口。“這鳳卿若是知道了，那該……”

  “那就讓她知道。”離君祁揚了揚嘴角。“若是羅刹軍敢助西夏，便讓蕊姬與鳳卿對戰，一個是自己深愛的主人，一個是自己養大的徒兒，朕倒要看看他墨哲淵如何抉擇。”

  “這鳳卿的本事可都是墨哲淵教的，徒弟與師父對戰，那哪裏還有勝算。”太監笑聲尖銳。

  離君祁睜開雙眼看著營帳外進來的舞姬，嘴角上揚，這麽一出好戲，他倒是很期待！

  ……

  羅刹軍營。

  “鳳姑娘，陛下，這是西夏讓人送來的箱子，說是軒轅夜從奉天軍營帶來的，讓交給鳳姑娘。”手下笑聲開口。

  卿塵蹙了蹙沒，看了鳳卿一眼。

  鳳卿也不知道離墨是什麽意思。

  “打開。”鳳卿示意楚澤把盒子打開。

  “小姐……”楚澤緊張的看著鳳卿，倒吸一口涼氣。

  盒子裏，是一顆慘白的人頭。

  鳳卿臉色有些難看，起身看了一眼，居然是林洛笙的腦袋。

  抬手揉了揉眉心，鳳卿點了點頭。“拿出去燒了。”

  “林洛笙是烏蘭達皇族，之前聽他們說起過，烏蘭達的長老最早叛逃離開地下城帶走了蠱蟲和寒毒還有些禁書，創建烏蘭達以後他們一直都在尋求寒毒的解讀之法，至於烏蘭達的第一位皇帝，就是因為他的血脈特殊，屍體能夠滋養這些蠱蟲。”

  鳳卿解釋了一下，鬆了口氣。“軒轅夜做到了，將蠱蟲的源頭殺盡，現在奉天的蠱兵最多也就隻有這些了，隻要想辦法把這些蠱蟲全都燒盡，他們就無法繼續禍害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