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你把楚澤怎樣了，你把楚澤還給我！”城牆之上，幻境中被離墨控製的鳳卿聲音顫抖，像是在懇求。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他死。”離墨冷聲開口，用力將鳳卿推了出去。

  城牆之下，鳳卿眼眸有些發顫，這不可能，離墨不會這麽對她，不會的。

  “鳳家人的生死，可都在你手裏，最好乖乖聽話，不要讓朕對你失望……”離墨的話語透著濃鬱的冷漠，將人困在懷裏，嘴角透著冷笑。

  “陛下，聖女來了。”

  離墨推開鳳卿，徑直離開。

  鳳卿摔在地上，雙手用力握緊，眼眸中的恨意夾雜著絕望。

  “鳳將軍，您最好乖乖聽話，陛下心悅你才留著鳳家，您若是惹惱了陛下，怕是……”身邊的婢女小聲開口，聲音有些瑟瑟發抖。

  鳳卿慢慢起身，冷笑著看了眼婢女。“心悅我？你太抬舉我了，他就是魔鬼……他眼中根本沒有情愛，也不配得到愛情。”

  皇宮，禦花園。

  “陛下，聽聞你要封鳳卿為後，她一直與你我為敵，為什麽還要封她為後。”墨蓮的聲音透著哭腔，似乎是有些傷心。

  “隻是一個傀儡而已，她手握鳳家重兵，朕屠殺鳳家軍三萬，若不封她為後，誰來替朕背下罪孽，你嗎？”離墨冷聲開口，氣壓冷凝。

  墨蓮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深吸了口氣。“皇上，是墨蓮愚昧了。”

  “怎麽？臉色這麽差，是神殿的人怠慢了？”離墨伸手將墨蓮抱緊在懷裏，嘴角上揚。“還是說幾日不見，想朕了？”

  “陛下，你會封我為妃嗎？”墨蓮緊張的問了一句，親昵的趴在離墨懷裏。

  “聖女的身份不夠尊貴？這後宮有什麽好？”離墨眯了眯眸子，氣壓明顯冷凝了些。

  “隻是，想正大光明的留在你身邊。”墨蓮小聲開口，不敢惹離墨生氣。

  “現在還不夠正大光明？放眼這天下可還有另一個女人比得上你的身份尊貴？”離墨冷眸開口。

  “我……”墨蓮不敢多說。

  “陛下！陛下！太上皇幽夜庭病逝！”突然，遠處傳來太監驚慌的聲音。“太後，太後……跟著太上皇去了。”

  離墨猛地推開墨蓮，周身的氣壓越發冷凝。“你們怎麽看著的！”

  “陛下，陛下饒命！”所有宮人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臉色慘白。

  “來人，幽夜庭的奴才宮女全部杖斃，為太上皇和太後陪葬！”

  宮中哀嚎一片，離墨在殺人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就好像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生死。

  ……

  鳳卿跟在離墨身後，她不知道這幻境究竟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離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裏是西夏人的妖術嗎？是幻境吧？

  這不是她認識的離墨，也不是她熟知的地方。

  “離墨，你看的見我嗎？離墨……”鳳卿小聲喚著離墨的名字，想要觸碰他的身體。

  可自己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根本觸碰不到任何人。

  離墨走著的腳步頓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鳳卿呼吸有些凝滯，他能感應到自己嗎？

  “陛下，鳳卿拒絕賞賜，不肯為後……”

  “殺了她身邊那幾個丫鬟，若是再不肯，就把楚澤的手砍下來送過去！”

  幽夜庭。

  鳳卿跟著離墨去走了進去，這裏是完全陌生的樣子，不是離國京都，也不是西夏國都。

  四下看了一眼，這應該是離墨稱帝以後的新都，富麗繁華，但卻沒有一絲人氣，死氣沉沉。

  “蕊姬公主走前讓我告知，你有今日是她的錯，是她沒有阻止你，若是有來世，她一定會殺了你。”幽夜庭，墨哲淵身形冷凝，語調沙啞。

  “殺了我？想殺朕的人太多了，她和離君祁除了生下我還給過我什麽？”離墨的情緒有些失控，內息不受控製的四散。

  鳳卿驚愕的看著滿地的鮮血，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居然是宸帝離君祁。

  而他身邊胸口插著匕首的，應該就是蕊姬公主。

  “母妃，您可別怪朕……”離墨低沉著眸子半蹲在蕊姬的屍體旁，用力握緊匕首生生將心髒刨了出來。“去交給西夏國師，這轉魂珠朕要了！”

  鳳卿驚恐的捂住嘴巴，離墨怎麽可以對自己的母妃也冷漠到這種程度？

  眼前的離墨，仿佛根本沒有人性。

  “你不是離墨……你絕對不是離墨！”鳳卿有些失控，驚慌的跑出幽夜庭。

  這不是離墨，是西夏人的詭計，是他們設計的幻境！

  “放我回去！”鳳卿嘶聲力竭，可卻沒有人可以聽到。

  這不是離墨！

  ……

  “那楚將軍也真夠慘的，滿門被抄斬不說，陛下居然讓下麵的人淩遲，每天一刀，還不能讓他死，這也……”

  “少說話，陛下何時對任何人心軟過。”

  “我聽說陛下年幼時曾經愛慕那鳳卿，是鳳卿當眾羞辱陛下，還心悅當時的宣王離盛軒。”

  “我跟你們說，陛下不殺鳳家已經是大恩，那鳳卿也是不識好歹居然拒婚。”

  ……

  鳳卿全身無力的看著那些太監走出來的地方，是宮中的刑房。

  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鳳卿雙手有些發麻。

  楚澤……

  “楚將軍，您可別死啊，您要是死了，我們不好交代。”

  刑房中，楚澤滿身是血，行刑的人手中拿著刀子，一刀刀割下他身上的皮肉。

  “放心……離墨沒死之前，我不會死……”楚澤雙手握緊到顫抖，眼眸透著濃鬱的恨意。

  “您也少說兩句激怒陛下的話，這樣您心儀的那位才能安生活著。”行刑的人歎了口氣，收了手中的道具。

  鳳卿顫抖著手指走到楚澤身前，抬手想要觸碰楚澤慘白沒有血色的臉。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要這樣。

  ……

  楚澤似乎有所感應，驚慌的抬頭可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楚澤……我帶你走，我們一起離開！”門外，幻境中的鳳卿一身勁裝，手持長劍闖了進來。“我帶你走！”

  “小姐……”楚澤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走不了了，小姐快走。”

  “別說傻話，蕊姬公主和宸帝死了，離墨一時不會在意我們，這是最好的時機。”鳳卿用力斬斷楚澤身上的繩索，將人攙扶了起來。“我們走。”

  “打算去哪？”刑房外，一個冰冷的聲音讓人全身發顫。

  鳳卿臉色有些泛白，護著楚澤後退。“離墨！你放過楚澤……”

  “鳳卿，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你一次次的讓朕失望。”離墨眼眸冷漠，瞳孔泛著絲絲詭異的紅色光暈。

  “你放過楚澤，隻要你放過他，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幻境中的鳳卿聲音有些發顫，似乎是怕極了眼前的男人。

  “做什麽都可以？”離墨冷笑，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離墨！你這麽對小姐，你會後悔的！”楚澤驚慌的開口，撐著身體想要保護鳳卿。

  可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